亲爱的开普勒(38)

男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柄,侧颜硬挺精致,性感的唇瓣抵住指腹。

烟芯火光赤红,他微微低头,吐出一股浓重的烟雾。

她好像……全理清楚了。

难怪越接近他,她越能感觉到江勉的矛盾与奇怪。

这一瞬间,清冷禁欲,斯文学者这几个字分崩离析。

斯文败类是他,隐忍乖张是他,喋血野性也是他。

江勉垂眸看着她,“嗯?”了一声,鼻音慵懒,语气似欺压质问。

她换上笑脸,“我知道了。”

谁还不是个戏精了。

任渺渺咧开嘴角,忽然向前一步。

踮起脚尖,她勾住他的微凉脖颈,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绵软温热的胸口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她抬眸,媚眼如丝,唇齿含笑。

江勉滚喉,以按捺已有沸腾之势的心口。

他垂眸,愿闻其详的架势依然淡定从容,“嗯,知道什么?”

“早知道哥哥喜欢野的啊……”任渺渺粲然一笑,眼神在他轻勾的饱满唇瓣上停住,“我就不装了。”

江勉看着她的眼,兀自朗声一笑。

她却避开他的目光。

这时大概是垫脚太久,稳不住了,任渺渺忽然沉下身。

随之,他周围淡淡的乳木果味的甜香消散而去。

江勉丢了烟头,他欲扶她的腰肢。

她毫不留情地收回目光,像一只滑腻灵巧的鱼再度涌入人潮,背离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厉害。不好意思了!

马甲掉了一半,渺渺还没想起来几个月前的事儿,先发出来吧,后续还在写qwq

第28章

任渺渺反应, 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相反江勉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决绝。

刚刚略过她的纤柔的后背,他将指腹在鼻息处一停。

似有似无的余香缭绕, 像少女远去的身影一样勾人心弦。

逆行之中人潮如流。

拨开了好几道人墙, 江勉终于走到靠近钢架舞台的附近。

她替掉了在碟机后边朋友,脊柱微微弯曲,站姿随意, 脖子上挂着副耳机, 一面划拨拨片,一面搓着黑胶唱片。

碟机跟前人很多, 尤其是吹着口哨的毛头小子们。

挤了好久,江勉才走到前排,她的面前。

任渺渺完全当空气里没他这号人。

她时而垂眸, 纤纤细指摩挲在唱片上;时而身旁的贝斯手调笑;时而又跟着音乐陶醉飘摇。

江勉就在她对面站着,相隔一个桌子,五六十公分的距离。

任渺渺看似十分吝啬给他的目光, 实则在暗自懊恼, 她之前是怎么被唬得一愣一愣?

俗话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开始在酒吧遇到猴子、以及他前女友, 她就该迅速明白江勉根本不是善类。

他飙车,玩音乐,逛夜店。

最离谱的是,她怕疼, 至今不打耳洞不带耳饰,他居然还打了耳洞!

还是局外人最清醒。

从一开始,娉婷就看出他是个高级PUA!

他抿了一下唇, “任渺渺,咱们谈谈。”

瞧,讲话霸道得一点商量语气都没。

“不要打扰我工作,好吗?”她拨动拨片,头也不抬,几根小麻花辫落在深刻清晰的锁骨上。

“好,”江勉一顿,拉扯过一旁的高脚椅,坐下,“我等你。”

炽热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

站在本就拥挤闭塞的空间里,任渺渺心口冒火。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好不影响,还盯着看?还看!

江勉忽然眉目舒展,笑起来,“郭盈可找你了,是吗?”

脸上一片和乐,嘴里念叨的却是让她最烦的话。

任渺渺低头搓碟,“她谁啊?”

他很快正色,“……前女友。”

“哦,也是初恋女友吧?”她一顿,“怎么,回老家叙旧叙完了?”

不出所料,被从中作梗了。

江勉一怔,“她跟你说什么了?你不如直接问我。”

“哥哥心思这么重,真真假假的,我敢问也不敢信啊。”她瞅他一眼。

江勉哑然失笑。

路过的酒保缓解了尴尬,他吩咐道,“麻烦做两杯鸡尾酒,谢谢。”

“点你自己的就好,我不喝你请的酒。”她执拗道。

过了半晌,酒保送来杯瑰丽的酒,还体贴地封了盖子,避免泼洒。

虽然一路赶过来滴水未沾,喉咙干哑,江勉并不着急饮酒,反而把酒杯稳当当放在碟机旁。

他的目光从没离开过打碟的她。

她平日柔顺乖巧的模样,像支静静插在花樽里的清纯白玫瑰;今天一夜之间,她的周身长出许多逆刺,而且依旧生长在沃土里,奋力地绽放。

充满真实生命力的她,比任何时候都令人着迷。

最起初,江勉只不过想逗她两次,她若见好就收,便没有现在的这些下文。

谁知错过了最合适坦白的机会。

看她眉毛倒竖的模样,好像还没记起大半年前的事。现在她也不愿意听,他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

这件事是他理亏在先,江勉索性不再言语,等她静下来,再与之详谈。

明艳美女搓碟,面前坐着位不声不响的清隽男人。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确实养眼,但他们俩之间奇怪的氛围也确实让人敬而远之。

奏过三首曲目,原本围在碟机附近的人走得走散得散。

他们总不能打扰赌气情侣之间的情趣吧?

任渺渺很无语。

江勉一直盯着她看,周身的低气压驱散了她好不容易精营业起来的人气。

她感觉自己七窍干燥,尤其嗓子哑得,连句吐槽他的话也讲不出口。

于是她随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咕嘟咕嘟,清凉入喉咙。

“好喝吗?”江勉问。

妈的,忘了这是他点的。

任渺渺手腕一震,淡定地把酒杯搁在桌面上,“喝了你杯酒,还你就行了。”

“不用。”他笑了笑,反倒把酒杯端起,掀开塑料封盖。

扬起脖颈,他直接沿着杯壁,把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他应该也口干舌燥了好久,喝得又猛又急。

酒渍从他的唇角逃跑,一路沿着干净的下巴,还有微微凸起的喉结往下流,最后浸润微敞的衣领,流到衣下的身体上去。

咚得一声。

任渺渺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来自自己。

她深刻意识到,斯文败类,这四个字,完全是为他打造的。

他如此气定神闲,从容淡定。

目睹了全程的人,譬如任渺渺,却燃起了想扒他衬衣衣领的冲动。

啪刺一声,他把玻璃杯放下。

他抬起眸子,问道:“现在有空了吗?”

“换个地方,”任渺渺清了清嗓子,目光从他脸上游走,“这里太吵。”

沈娉婷被喊过来替她搓碟时,看到江勉此人,差点惊掉下巴。

“我们出去聊一下,你替我一会。”任渺渺双手抱住胳膊,保持倨傲。

瞅了朋友,又看一眼冷峻的男人,沈娉婷道:“咳,行……”

她也没得选了。

三分钟后,江勉安排任渺渺在靠近门口,相对安静的卡座坐下。

侍者上好饮品小食,谈话的仪式感营造起来了。

任渺渺撑着单个胳膊,挑起根薯条,也不吃,只是望着他。

前女友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她误会了。

但他事前就知道自己爱玩爱闹,却蒙骗了她三四个月,这件事,让她很气,很气。

“任渺渺,你还没想起来是吗?”

她吊儿郎当,“想起来什么?你解释哎,又不是我;再说我什么样,早都被哥哥拿捏得透透的了。”

他唔了一声,笑,“行。”

所以从何讲起呢?

他顶了一下上颚,开门见山:“我没复合。”

“嗯。”

“你跟郭盈可见过的事情,猴子跟我说过了。”

“喔。”她煞有介事点点头,夸张道,“所以哥哥因为我回来的咯?”

“……可以这么说。”

嘁——

玩什么文字游戏。

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是引她,为他的一点点在乎而感动吗?

“那这跟你骗我有什么关系?”她质问,“这三四个月,把我当猴耍,冷眼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啊?”

江勉有些局促,他推了一下鼻梁,却发现鼻梁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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