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不干啦+番外(158)

那个人猜忌心重,最恨背叛,只要让他知道跟了他四十几年的人,会为帮助秦卿而背叛他,那杨昉就算完了。

只是,他被杨昉困住,没法去找秦离儒。

秦瑄煌皱了皱眉,白着脸走到窗前,这是别墅二楼,不高,但是跳下去未必不会摔个断手断脚,而视线所及之处,又有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在走动。

他合上窗,走到床边和衣睡觉。

睡到半夜被雷声惊醒,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冷冷雨点毫不客气打在窗户上。

秦瑄煌伸手摁台灯,啪嗒一声,灯没有亮。

停电了?

他摸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到庄园外依旧亮着灯火,明白只是自己这间房断电了。望着天际蜿蜒的雷蛇,他想起了过去的事。

从前,有次秦卿犯错,被父亲命令关在琴房里。

也不算多大的错,只是弹琴的时候,弹错一个音节。

他知道妹妹一直怕黑,跟所有的小女孩一样,于是吩咐仆人断了琴房的电。深夜他站在琴房外,听到里面传来女孩隐忍的啜泣,忍不住轻轻笑了。

笑容正如现在。

秦瑄煌叩着窗,心想,难道秦卿在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报复?

他可不是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怕黑?这实在是幼稚又愚蠢,真想报复,断水断食也比这个好。

只是原来那个怕黑又胆小的女孩,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成长到如此强大,还能把他给害成这样。秦瑄煌倒有些后悔小时候对她不好,反而磨砺她了。

当雷蛇一闪而过的时候,他心里忽然有个主意,一推窗户让冷雨在脸上,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像鬼一样。

秦瑄煌跌坐在地,大声地叫喊起来:“鬼!有鬼!!!”

——

秦家大少是真的疯了。

余心月刷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怔,漂亮的眸子张大。

怎么回事?

秦瑄煌那种人,会疯?

然而豆豆八卦里传得有声有色,神乎其神。说他害死自己的妹妹,现在遭到报应,神志不清,成天大喊大叫。

余心月现在对豆豆八卦里的大佬心服口服,但看到这条消息后,还是觉得有点假。

她还不清楚秦瑄煌?

虽然心里很讨厌,但她不得不承认,秦瑄煌、或者说她认识的秦家人都不是什么精神脆弱的人,心理足够强大,面对风雨也不会害怕——

在秦家那样变.态高压的环境下,稍微一个正常点的人,早就被逼疯逼死,不会好好活到现在。

所以她只瞟到那条八卦的第一眼,就很快得出结论。

要么消息是假的,要么疯是假的。

这个时候《宫锁墙柳》的拍摄也快到末尾。

女主过关斩将,一路打脸,成功扳倒宫里的大反派,晋级成为四妃之一。

贵妃自知大势将去,皇帝宠爱难以如往日那般盛隆,选择吞金而死,死前空空望着公主府的方向,一枚带霜的落叶悠悠从窗口飘进清冷的宫室中。

她在这冰冷的深宫里,待得真是太久了。

就像一枚霜叶,在寒风中飘飘荡荡,一路回望,依旧寻不到落脚的地方。

现在所有都将结束,她回不到当年那颗大树上,也终于不要再漂泊。

也挺好的。

这九重宫阙,到底毁去多少女人的青春?她痴望远方,宫墙千万重,宫花寂寞红,几个白头的宫女,抱着盥洗衣物谈笑走过,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故乡的山高水阔。

目光落在窗楹,那株名贵的海棠花已经枯萎,几片发黑的也在寂寞地挂在枯死的枝桠上,在寒风里不停打颤。

贵妃把花搬到屋里,心想,明年说不定还能再开呢?

她旋身回屋,坐在床头,把准备好的金生生吞下,粗粝的硬物划破喉管,鲜血如泉涌出,而向来娇气矜贵的女人,擦破点皮也要大动干戈不依不饶的宠妃,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

演完最后场戏,余心月就没有什么戏要拍,可以离开片场了。

这次她不像平时一样留在片场学习演技,而是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想赶紧和秦卿一起温存温存。

“月月,现在就走吗?”朱羲特意找上她。

余心月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嗯,什么事?”

朱羲叹气:“也不用这么快吧,就算是想和你家姐姐好。”

余心月手一顿,回头看她,眼眸微微睁大:“你怎么……”

朱羲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

余心月:“……”

行吧不告诉就不告诉,反正现在秦瑄煌的事情基本搞定,余山这个隐藏的危机也解决,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走到电梯口,朱羲也跟过来。

余心月瞥她一眼,默默挪开点。

走到酒店门口,朱羲还是跟了过来,跟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

余心月奇怪地瞥她一眼,又默默挪开一点。

向雪开车等在外边,余心月上车后,准备关掉车门时候,一只手拦住她。

朱羲弯腰,露出张颜色逼人的脸,笑吟吟地说:“也载我一程吧。”

她都开口了,载是不能不载的。

余心月问:“你要去哪里?不是还有戏份要拍吗?”

朱羲只是弯着眼睛:“是啊,我跟导演请个假,有重要的事。”

余心月坐在窗户边,离她有一个空位的距离,这些天来对戏,两个人关系好了挺多,至少她已经能够抛弃上辈子的偏见,重新看待这个人。

如果从朋友的角度来看,朱羲其实也不算差。

就算在感情上放浪,她也是渣得明明白白,从来没有摆出渣男那样誓死不渝非你不可的嘴脸,最多是做场爱情买卖。

余心月的感情观让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滥情,但她也逐渐能够理解。千样花千样红,没有哪份感情是真正相同,就算是同样的两个人,可能也会因为两世不同的经历萌生不同感情。

就像颜霁和童雅。

从前余心月想起这两人总是犯愁,想把这对冤家摁头凑到一起,现在她倒渐渐想通,这辈子和上一辈子总是不同的,抛去生离死别的经历,如今的颜霁也不是那时的颜霁。

如果她们只把对方当成好友,最后找到各自真爱的人,余心月觉得遗憾,但也会笑着祝福。不过现在至少颜霁慢慢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也算是个好的开端。

她打开车窗,风从窗外卷了进来,吹得她脸色素白,浑身冰凉。

然而她贪婪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不肯挪开目光。

车从影视城驶进市区,四下熙熙攘攘,朱羲和她一起坐上回韩江的飞机。

这次两个人都没什么话,窗外云海翻腾。

朱羲问:“你不想知道我回来是因为什么事?”

余心月:“不想知道。”

朱羲笑道:“如果是和你姐姐有关的呢?”

余心月扯下眼罩,准备补眠,粉红的唇动动,“不感兴趣。”

这个答案似乎出乎朱羲的预料。她皱起好看的眉,眨眨眼睛,表情怔怔,像是有些懵逼:“什么?不感兴趣,难道你们吹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

余心月:“……”

她戴上耳塞,世界清静了。

不感兴趣不是因为不在意秦卿,而是因为她现在有足够的安全感。

她相信秦卿,无论任何时候。

所以还是扯下眼罩睡觉吧。

这阵子实在太累了,得好好补补眠。

她没有告诉秦卿自己回来,所以回到宅院毫不意外地没有看到秦卿,只是从阿姨口中知道她仍旧在公司,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过。

余心月也累惨了,打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一觉睡满已经到下午,本来准备给秦卿打个电话,没想到却收到她的一条短信,让余心月去穿上她准备的衣服去紫罗兰参加宴会。

“什么晚宴?”余心月微怔,回复她。

秦卿没有再回消息,看来是在忙。

余心月撅起嘴,心想,是朱羲告诉姐姐她回来了吗?姐姐准备什么衣服,为什么这么急要催她,刚演完戏就去什么晚宴,这就是上流社会吗?

可怕。

推开门,果然有好多人在楼下等着。

余心月一眼就瞥见那条华丽的大裙子,嘴角微微勾起,看来姐姐还是知道她的喜好,选了条这么漂亮的裙子。

坐在梳妆台前让造型师打理,她一边吃着小蛋糕充饥,一边问:“为什么我要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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