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妄想【CP完结】(118)

作者:瓜仁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像是故意要刺激江潭似的,席墨扬手将他衣裳扯得七零八落。

“来的路上我就想问了。”他一边扯一边好奇道,“师父把那身绿衣服藏哪儿了?”

江潭外衫被他扯得稀碎,却是动也不动。

席墨就不开心了。

几根绳子甩过去,缠裹着肘弯,穿过腕上的绳结,将人提着双臂吊了起来。

江潭给拉直了腰背,被迫着坐得笔挺,不由蹙眉道,“你不能用私刑。”

席墨懒懒道,“师父说什么呢?你现在是仙派的囚徒,我怎么待你都没事,也不会有人在意。”

他笑了笑,“你说是不是啊?宗主大人?毕竟没有立场地胡跳乱闹,可不是一宗之主该做的事。你这墙头草当的,开罪了不少人吧?”

说着就伸手去捏江潭的颈子,手指头抵着喉结来回打转,又磨又蹭,又挑又逗。

“哎,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潭只面无表情看着他。

席墨像是被他的眼神感染了,“师父,在你心里,我就是一条狗吧。是不是?”

“不是。”

“不是吗?”席墨有些奇怪道,“但你的眼神好像在说,就当是被狗咬了,不必在意。”

江潭静默片刻,“不是狗,是狐狸。”

席墨笑了一声,眼色分明狰狞,“这有什么不同吗?”

“……我没养过狗,只养过狐狸。”

“哦。”席墨点点头,“师父,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啊。”

“嗯。”江潭说,“现在没有了。”

“我不信。”席墨道,“没有心了,居然还能摸到脉象么?”

就俯身前去,凑到江潭胸口,试图听他的心跳。

可是真的听不到。再着手去摸,更是没有一点活物应有的起伏。

他看着江潭,眼色就哀戚起来,“真可怜啊。没有心,怎么还能活着呢?”

忽而又笑了,“好,不愧是师父。总是能轻易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情啊。”

江潭并不搭理他。

“我要问你几件事。照实回答,不许遗漏,别想耍什么花招。”席墨噙着笑意,却是咬牙切齿道,“你真的,不会用龙瞳吗?”

“会。”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抵抗?心没了很好玩吗?不会痛吗?”席墨瞪着他,好似被捅了心窝子的是自己。

“无用之为。不好玩。会痛。”

“这样么。”席墨蓦然笑了一声,“不管你信不信,其实那时我是没想杀你的。”

江潭不说话。

“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怨恨我。”席墨眼珠子都有点红了。

江潭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可是不信。”

“我信。”江潭淡淡道,“我不恨你。所以可以放我下来吗?”

席墨一怔,“你哄人的态度能再真诚一些吗?”

“师父,太假啦。”他盯着江潭,咧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恨得不得了。”

江潭看他一眼,并不出声。

“看,我就说恨的。”席墨摸一摸他的下颌,攥在掌心缓缓收紧了。

江潭只觉骨头要被捏碎,却是动弹不得了。

“师父,你不要再骗我了。”席墨含笑看着他,“我会恨你的。”

江潭说,“我没有骗过你。”

席墨点点头,“今天,我不想再听师父说话了。”

他却果是利落,一转身,拔腿走了个干净。

没了席墨在旁捣腾,江潭自解了体内的药,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几成力气。只这胳臂上的束缚结实得很,他挣了挣,脱不开。

虽然他体内混有人血,但并没有传到灵窍。按仙派的话来说,就是无品根骨。在蓬莱待了这么些年,纸上谈兵的功夫越来越强,可遇上这种普普通通能用灵火烧断的玩意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江潭想,必须要走。否则封印闭合就没有询问灵源的机会了。

但是这道理又不能同席墨说。

席墨巴不得妖族的灵脉干枯。巴不得自己再不能行术。

江潭想,席墨会不会一直将他吊在这里?

打从他醒来,至今也再未想起往袖子里搁刀。这时候就有点怀念形影刀了。

但望着头顶缠得密不透风的双手,想,有刀也够不到。

正琢磨着别的法子,席墨又回来了。

“哎哟,师父还挺乖,居然没有趁着我不在乱动啊。”

江潭还记得他方才去时之言,并不搭话。

席墨却像是失忆了,“师父又不兴理我了。这么傲慢,可不是阶下囚该有的态度。”

江潭觉得心累,索性闭了眼不开口。

“谁准你睡了?”席墨伸出手去,毫不客气地抵上他的前额,“是不是待得太舒服了,忘了自己还是个囚犯?”

江潭被他一下下戳着眉心,侧过脸去,仍不作理会。

他现在确定,席墨确实离疯不远了。

“不说话?那就怪不得我罚你了。”

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只红艳艳的蜡烛,以灵火点燃,在他面前晃荡。

“从前你们祁连山驯养奴隶,不听话的就用蜡油烫一烫。”席墨认真道,“宗主既然知晓此道,也活该受此一遭,尝尝别人吃过的苦头。”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话?”

“席墨。”江潭就道,“玩够了吧。”

席墨却忽然很开心似的,一个颤手就将蜡油滴在他眼角。

江潭倏而闭眼。只觉眼角火辣辣的,又痒又烫。

“怎么可能玩够。”席墨虎牙森然,“玩不够的……不,不如说,还没开始玩呢。”

烛火晕开一点药香,那坠泪的朱油亦生出几丝冷冽的味道。

“从前我就觉得师父是玉做的,后来又发现是雪。那到底是什么,如今刚好能验一验了。”

席墨笑咪咪地,将赤红的蜡油一点一点滴在江潭的锁骨,脖颈,小臂,手背。连指甲盖也没放过。玉白的手指尖不断打着颤儿,像是染了蔻丹的新嫁娘在晾色般,冶艳得不行。

江潭垂着眼,给他这么零碎折磨着,一再忍住了蜷缩的冲动。

自颈子往上,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地方在着火。而后那火又渐渐熄灭,凝成咬人的蜂,一口叮下去就再不松开。

“师父,你痛不痛啊?”席墨兀自絮叨得倒是起劲儿,“啊,是了,心既然没了,那大概也不会痛了。”

耐心地同江潭染完了指甲,他又蹲**去,将人衣衫层层拂开,“不行,还是有点好奇。到底痛不痛,说不定烫烫心口就知道答案了。”

“……痛的。”江潭那衣襟子已给他撩开一半,终于微哑道。

眼前一暗,烛火忽灭,他被人紧紧揉在怀里,霎时间呼吸不得。

“我就知道,师父定然会痛的。”席墨小声说,“就算没有心了,也会痛的。”

江潭感觉后颈被他咬在唇间,冰凉的液体滴在颈子上,不知是血,还是其他什么。

第96章 说话要占理

良久,江潭听见席墨轻轻笑了一声,“你现在很后悔,在祁连山下救了我吧。”

他说,“为何要救我呢?你看起来,可不是什么东西都会捡的大善人。”

江潭不清楚他是如何知道的,但仍道,“你一定要一个答案,我便告诉你。只我如今说什么,大概你也是不会信了。”

“我信。”席墨道,“你说的我都信。”

“因为你的娘亲。”江潭道,“我看见你就想到了她。虽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啊,说到我最想听的地方了。”席墨沾着颈子上缓缓淌下的血,往江潭的唇上描,涂了一层血染的艳光来,“说,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潭说,“你的娘亲,曾是我父王枕边人。”

席墨说,“好,听到这句我就已经不想听了。”

他呆呆瞧着眼前潋滟如血的唇,目中陡然露出凶光,恶狠狠道,“当初你父怎么待我娘,如今我就要怎么待你。”

江潭怔了怔,仿佛没有听懂。

他后脑蓦然被人死死掌住。席墨一手扣着他的发,一手掐着他的腮,一点点啄着他的下颌。

江潭薄唇抿成一线,拼命向后仰着。

席墨咬了咬他的颌肉,笑了笑,“师父在怕什么?”

“你说,我娘当年会不会比你更害怕?”

席墨笑巧了,眼波酿着酒,微微晃荡,似有朦胧醉意,诱着人去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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