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CP完结+番外】(28)

“什么你们我们的?你欺负我在黄江就一个人还是怎么的?”姚一弦状似调侃,实则卖惨:“让孟然跟我去练个枪,又不是不回去了,有那么舍不得么?”

他这话夹枪带棒的,听得人怎么都不舒服,却成功把俞宁策反了,他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行吧,那孟孟你就去吧。”

容不得我回绝,姚一弦揽着我就往门外走,勾肩搭背搞得跟哥们似的。我正要拒绝,他突然对我耳语一句:“你不想知道那把电击枪在哪儿么?”

我足足看了他几秒,随后说:“我平时碰枪碰得少,还请您多多指导了。”

临走前,俞宁又叮嘱我要注意姚一弦的身体状况。我连敷衍的话都懒得答一句,打了辆车就走,一路上姚一弦心情特好,不时哼上两句歌,哼得我一阵心绞。

第24章 流金岁月 24

到了市特的训练馆,配齐了装备,25米靶距,左轮6发子弹。我戴上耳麦,上膛瞄准,连发6枪,成绩始终徘徊在6至7环之间。姚一弦站我边上,他用得是92式,杀伤力比左轮强得多,枪枪上靶都爆开。

左轮和92式,倒真影射了我和他之间的差距。

“那把电击枪呢?”我望着枪靶问。

“你猜。”姚一弦戏谑道。

按说,姚一弦的房子包括楼道,该搜的都里里外外搜遍了。就算他把电击枪拆卸了扔掉,也总该找得到几样零件。

我突然想起刑侦课上,老师曾提过物证是不会长腿的。本该在第一现场的物证无端消失,要不是嫌疑人作案后第一时间拿走,那必是有过二次返回,重新带走。

这么一想,我越发震惊,确认问:“难道是所里来的那两个人拿走了?”

姚一弦神情自若地换着弹夹:“看来你还没明白,你要斗的从来就不只我一个啊。你可别灰心,你要现在就想不开,我还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我看俞宁对你真挺不错的,你就珍惜点吧,往后这样的日子可就越来越少了。”

我看着姚一弦,心里万马奔腾。我想说你他妈有病啊?我跟你什么仇什么冤,非得拉上无辜群众垫背?

几番按捺,我问:“你恨我什么?”

姚一弦瞄准靶心,冷笑说:“你慢慢都会知道的。”

子弹飞出,爆在靶上。

从始至终,我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姚一弦非要针对我,现有的信息不过显示他已故的孪生哥哥是俞宁的前任,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前都不知道姚一炎的存在。

我又追问了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姚一弦放下枪,面朝我,伸手拍拍我的脸颊:“我啊,我想在往后的时间里让你知道,你所谓至死不渝的感情是多么不堪一击,你最珍视的朋友要怎样和你反目成仇,你热爱的工作会变得多么不顺坎坷。还有那些个关爱你的人一个个将怎么背离你、撇下你、容不了你。接下来,我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些,你就洗干净了好好等着吧,孟然!”

这一连串的诅咒带着切齿痛恨,说得我心里犯怵,我重重吸了口气:“如果你能做得到,那么……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边上另一个射击位突然传来一串枪响。

利落、干净、整齐划一。

6发完毕,换枪继续,反复进行了三轮,电子屏上跟着跃出成绩:10环!速射18发,枪枪均是10环!

“安全起见,就算有私仇,在靶场里还是别撕了吧。”

一个清冷的男音从那个射击位上传来,这声音我并不陌生,因为前几天才刚照过面。我望着安澜走了过来,赶紧向他敬礼,叫了一声:“安总。”

安澜扫我一眼,转而看向姚一弦:“何必赶尽杀绝呢?他不过是一个普通民警,用不着姚所你这么大费周章吧。”

姚一弦上下量安澜一番,目光落在那身黑色特警服的肩章上,突然暧昧一笑:“这么年轻的警监还真不多见,你就是安澜吧?”

“我这枚橄榄枝是你父亲代表国务院授衔的,跟家世无关,和姚所你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安澜这话说得大快我心,姚一弦却道:“看不出来,安总还挺能开玩笑。你的事迹,我在公安大学时就如雷贯耳,今天总算是见着真人了。”

安澜不愿多和姚一弦废话,打发说:“训练馆差不多该清场了,照你俩刚才那架势,应该不必同进同出,约着一起走了吧。姚所,那我就不送了。”

被下了逐客令,姚一弦却也没动气,眼里透出一股子兴奋,像是一只猛兽看到了另一只猛兽的兴奋。他对安澜说:“行吧,那我先走了,往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等姚一弦一走,我觉着自己也该滚蛋了,刚想从安澜边上溜过去,就听他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一怔,答说:“我叫孟然。”

那双犀利的眼移视而来,安澜盯着我足足看了好一阵,突然不屑地“呵”了一声:“不知道齐锐看上你什么了。”

“啊?”我愣在原地。

“打几发给我看看。”他朝射击位一扬下巴。

“哦……”我战战兢兢地走去,装弹、组枪。

“25米靶距,速射6发。”安澜在我背后吩咐。

“是。”

我按照他的指令,迅速放出6枪,成绩依旧不佳,还是逗留在6环。安澜看了眼成绩,接着发号施令:“换精射,不限时间,一发一发打。”

我换完弹夹,抬手瞄准,刚要扣动扳机,就听他问:“你这手抖什么,帕金森?”接着,他对着我的脚后根猛地一踹,纠正说:“两脚与肩同宽,胯往前送,重心落在左面。”

我还没来得及调整,他朝我的肩膀又是一掌,差点没把我手里的枪给打落,又训道:“右肩别塌着,持枪手臂和身体夹角保持145度。”

我挨了安澜那两下,身上火辣辣地疼,手居然愈发难以自持地颤抖。安澜看不下去了,没了耐性,干脆从后握住我持枪的右手。三点成一线,一发放出,稳稳正中10环靶心。

“手抖就用器械多练练稳定性,像你这种资质除了苦练,也没别的捷径了。”

安澜松开手,没啥兴趣继续指导了,转身要走。

我鼓足勇气叫住他:“安总,我想竞聘来市特,你做我师父好不好?”

安澜回头瞟我一眼:“可我不想要你那么笨的。”

我被他说得有点愣,一时没接上话。安澜的手机响起,他接听后应了两声,又对我说:“晚上有空么?没事的话,帮我个忙。”

“啊?”我怔了下,赶紧接话:“有空有空,您尽管吩咐。”

“跟我来。”

安澜径直走出了训练馆,我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了市特宿舍。他打开门,整洁的房间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坐在桌前画画。

“晚上,市特全体出任务,你替我看下孩子。”

没有亲戚,鲜有朋友。封印的喜怒哀乐,深藏的七情六欲。

安澜就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无悲无喜,拥有一颗顽石般的内心。然而,眼前这个女孩却能让那颗石心难得地软化。安澜走到女孩边上,蹲下说:“安琪,舅舅有事要出去一下。”跟着,他又叫我:“孟然,你来。”

我“哦”了一声,赶紧走过去。

江安琪仍在画画,半天才放下蜡笔,抬眼看我,那双眼睛明亮却不灵动。她见我穿着一身警服,纸上画的同样是身着警服的警察,她拉拉安澜的衣袖,像是有话要对他说。

安澜靠过去,耐心听了片刻,忽地变了脸色,而后起身对我说:“她说你是警察,你要小心。”他说完,长吸了一口气。

女孩这句听似简单的关怀,实则包含了太多的创伤与恐惧。也许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但凡是警察就会身处险境,遭受报复。

我跟着吸了口气,故作轻松说:“叔叔知道了,会小心的。”

宿舍楼下,市特的精英们已装备齐全,整装待发,安澜交待了我几句,便匆匆离开。

我问江安琪晚饭想吃什么,她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的一本食堂菜单。等我打完饭回来,她已准备好了自己的碗筷,盛了部分出来,闷声不响地开始吃饭,吃了几口又对我说:“你也吃。”

这丫头果真淌着和安澜同一基因的血液,哪怕是关心人也带着一股命令的劲儿。我听她的,扒了几口饭,随手翻开书桌上画册,看到三个穿制服的男子,从肩章上可以隐约探知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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