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孟然问。
“难道不是么?”安澜反问。
“我觉得没那么顺利。”孟然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给你提供一个鉴定齐锋真心的方法,绝对有效。”
“什么方法?”安澜来了兴致。
“如果他要求你重返安内组,那就是真情掺了假意,一切还是在为行动谋划。”
“要真是那样,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孟然一扬唇角:“玩弄情感,罪无可恕。别再理他,加入我麾下。”
安澜一怔,隔了几秒才笑出声来:“好一个坐收渔翁之利。论威逼利诱,你跟齐锋还真是一丘之貉!”
晚餐过后,到了娱乐活动的环节。一行四人仍旧以家庭为单位,绕着就近的山路一起出门溜弯。
齐锋同安澜走在前头,每到一坎坷凹凸之处,齐锋总先自行跨过去,再回头牵过安澜的手,温柔地道一句“慢点儿”,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拉过去。
整个一宠到了极致,疼到了心尖。
孟然自觉虽不是单身狗,却也被这一对强塞了一嘴狗粮,忍不住向齐锐吐槽,说安澜过去横竖也在中东打过仗,怎么就被齐锋养的连山路都走不成了?
齐锐听他话里带酸,笑了笑道:“要不然,我背你?”
孟然的那点攀比心顿时得到了满足,却仍喜怒不形于色:“少学你哥,油嘴滑舌的。”
四人溜完了弯,又一同回了别墅,齐锋见时间尚早,又提议开启桌游娱乐——桥牌。谁料在场四人中,孟然与安澜却都表示没曾玩过这种高端游戏。
齐锋一听,不禁流露出浓浓的优越感,笑着对齐锐道:“难怪别人说成就贵族要三代,平民暴发只三年。小锐啊,论咱俩这修养和爱好,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比肩的。”
安澜听下不去了,朝着齐锋的后背狠甩了一掌:“贵族是吧?平民还配不上你们了是吧?”
“桥牌也不算难学,没那么夸张吧。”齐锐一见孟然也变了脸色,立刻把话圆回来。
齐锋过了嘴瘾,彰显了身份,再度变回宠妻狂魔,搂住安澜就是一通哄。
孟然并不服输,开口说道:“会的带不会的玩两局,两局过后,正常计分。”
于是乎,一场桥牌指导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起来,齐锐和齐锋各带了一名新手,边打边解说,在胶着中奋战到了深夜。
孟然和安澜全都憋了一口气,凭借着超凡的记忆力与计算能力,历经多轮苦战,终于艰难地战胜了齐家兄弟一回。师徒俩牌瘾不减,嚷着还要继续,却相继被自家男人拉回了卧室。
夜深露重,山间气温略凉。
孟然洗了完澡,才刚一捱近电脑前的齐锐,就隐隐听到隔壁的卧室传来一阵喘息、呻吟。顿时,书桌旁的两人面面相觑,反替旁人害起臊来。
孟然咳嗽一声:“腻味一天还不嫌够,他俩精力也真够好的。”
“恋爱初期都这样。”齐锐道。
孟然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好像……叫的比较惨的那个是你哥。”
一时间,两人像是秒懂了什么,齐锐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爱不假。”
孟然莫名来了搞事的念头:“我说,你跟安澜也算是有过一段山盟海誓,齐锋他倒也不别扭?”
齐锐瞬间就听出了这话里藏了一坛子陈年老醋,扭头一点孟然的鼻尖:“打住,咱们不往回扩展,行么?”
孟然硬生生地把一串酸溜溜的话给憋了回去,伸出胳膊环住齐锐的脖子:“说实话,我觉得安澜他眼光不大好。”
“怎么了?”
“齐锋哪有你好?”
齐锐听乐了:“我哪里好?”
“人好、心好、修养好。”孟然凑到齐锐耳边,“长得也比你哥好一点点。”
这话成功诱发了齐锐的性致,缓缓伸手到孟然的浴袍底下,却在那具紧实、温热的躯体上摸到了一条条如沟壑般的狰狞伤疤。
“还疼么?”齐锐的手微微一顿。
“皮肉伤而已,早就不疼了。”孟然摇头,转而认真地看着齐锐:“有个事吧,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齐锐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什么事?”
孟然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支派克笔:“你还记得这支钢笔么?当初,我在警校里第一次跟你说话,就是为了给送这支笔。我觉得……可能我真正喜欢你的时间,要比咱们在一起时早的多。”
面对这迟来了许多年的特殊告白,齐锐一愣,继而微笑:“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呢?”
“就算说了,那会儿你也不会要我吧。”
“倒也有此可能。”
“……”孟然闻言长眉一皱,立刻松开抱住齐锐的双臂:“也是啊,算起来,那时候你不还跟安澜在一块儿么?怎么会看得上我呢?”
齐锐一把将他拽回怀里:“好啦,逗你玩呢。”
一阵好说歹说,孟局长总算消了气,他执起齐锐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左胸前:“政委,姚一弦他不知道,现在能真正伤到我的只有这里。”
“安心吧,我不会让这天到来的。”齐锐凝视孟然,郑重说道。
第211章 谁主沉浮 42
孟国祥一早收到了齐锐的视频电话,说是给他老人家预定了一个邮轮旅行,安排去三峡一带延途观光。老孟本还推说费钱不去,却驾不住齐锐一片孝心,便又提到要是他和孟然也能腾出空,不如一家三人一同出游。
手机屏幕上,齐锐对孟国祥说道:“那我去问问孟然吧,让他抽时间陪陪您。我手头还有些事要处理,这次就不和您一起去了。”
一听齐锐不能同行,孟国祥略显失望,他对这个儿子早已视如己出,在心理地位上几乎不亚于孟然。一番嘘寒问暖过后,孟国祥不忘提醒齐锐,说要是孟然敢和他闹矛盾,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一定会替他做主。
齐锐笑了笑,唤了孟国祥一声:“谢谢爸。”
父子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紧跟着,一名果农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办公室,说是有一辆挖掘机撞开了合作社的铁栅门,强行闯了进来,边上还围了不少凶神恶煞的人。不少果农们都前去阻拦,却遭到了对方暴力殴打,转眼的工夫就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人。
孟国祥闻言一惊,刚要挂断电话,出外查看,就听另一头的齐锐高声说道:“爸!您先别挂电话,待在办公室里不要出去,马上报警。我现在就赶过来!”
蔬果大棚凝聚了整个合作社的心血,孟国祥听到有人硬闯进来,大搞破坏,顿时焦急不已。但他还是听从了齐锐的叮嘱,留在办公室内报了警。
视频中,齐锐迅速出了家门,发动汽车,疾驶上路。
“您听我说,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在我没赶到之前,您都不要出去,马上用橱柜、用桌椅把大门封死!”
齐锐急切的态度让孟国祥也不禁紧张了起来,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极其信任齐锐,朝着手机点头说道:“好,爸全听你的。”
就在孟国祥与先前赶来的果农一同设法堵门时,一群气势汹汹的闯入者却已杀到了门口。一声巨响过后,办公室的木门已被轰然撞开。
巨大的冲力下,孟国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齐锐在晃动的视频中看的心惊肉跳,又见十来个人分作两排,强行闯进了办公室。而后,又有一个人自中间缓缓走出,他不是别人,正是姚一弦。
齐锐盯着手机架上的屏幕,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忙喊道:“姚一弦!我们之间还有合作,你要的东西,我答应会给你!”
听见了齐锐的声音,姚一弦显得有些意外,他慢慢走到了孟国祥面前,握起他拿着手机的右手,笑吟吟地面对齐锐:“可惜啊,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呢。”
“不要轻举妄动!要是你敢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立刻就和你中止合作!”齐锐猛打方向,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姚一弦反倒笑了起来:“只要复制芯片到手,交到那位姚部长手里,我就完成了安内组给我的任务。你有什么权力现在中止?”
话音一落,齐锐手机上的视频画面顿时中断,是姚一弦亲手挂断了电话。齐锐朝着方向盘重重一击,立即给齐锋拨去了电话,要他就近派出警力,火速赶去孟国祥的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