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也是疑心重,明眼的都看得出来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人一走就没听你提过他了,就母妃还生怕你和彦初再来往。”元歌笑嘻嘻的歪在椅子上。
捏着荷包的手指缩了一下,她聊聊的想着,怎么没来往,只不过是她想来,人家不想往了。
能做出盛京一绝的酒楼,除了菜品绝佳自然还有极快的上菜的速度。
等元歌享受完这一桌的玉盘珍馐,元和已经喝了两杯饭后茶。
“走,我这两天睡你府上。”
元和身为一众皇女之首,平日恩宠少不了,庆苍街风水最好的一块都被赏给建府邸了,修了整整两年多。
自从元和搬出宫后,元歌就时常拿她做借口出宫。元和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生了很多次病。
想到他‘劣迹斑斑的过去’,元和不由问:“太傅问你要文章了?”
吃饱了的小五张牙舞爪,“一篇文章能难倒我?我是来看你把我的锦鲤养的怎么样了。”
元和吸了口气,“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你那条黑尾的鱼死了。”
小五眨了眨眼,重复一遍:“小黑鱼死了?”
元和悲痛的点头,“死了,被一个池子里的乌龟咬死的。”
“你怎么不拦着点?!”
元和脸色无辜:“王八咬的时候又没叫我。”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我开文啦,因为这一章不好断章,所以没到三千,明天会粗长
第2章 (小修不用重复看)
任凭元歌如何伤心,死掉的鱼也没有复活过来。
“我要多住两天!”
“和鱼告别吗?”
元歌抱着马车上软软的靠垫,没精神的控诉她:“母妃还说我顽劣,我看就是你最顽劣!”
“你小时候和彦初养的王八把父皇赏赐的血红鱼咬死了,现在又来咬我的小黑鱼。”
“你说是不是同一只王八!”
元和被他一席话轰的手忙脚乱,只听他最后一句,想了下还是说了实话,“应该是同一只……吧。”
在元歌悲愤的眼神里,她尴尬的往车厢壁那里移了移。
元歌嘴里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虽然弟弟有点傻,但还是自家的,元和遂道:“要不我赔你点别的东西?”
元歌一骨碌的趴过来,“那你去帮我和武训老师告假。”
元和一口回绝,“不行!”
“这次的武训老师不是彭辉,姐姐帮帮我嘛。”元歌只有再求人的时候才会软声叫她姐姐,像是平日在窝里横里横气的小猫,突然学会了撒娇,并且翻身主动露出软软的肚皮求摸。
元歌本来就生得精致,刚在榻上滚了一圈,头发乱了不少,一小簇头发呆呆的弯在脑袋上。元和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头发压下去,试图和他讲道理,“不能遇到武训课就请假,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你会挨骂的。”
“我下次一定去,这次你先帮我告个假嘛。”
“这几天这么热,还要到校场上课,那不要给我热死?”
“皇姐帮个忙嘛,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元和把手抽回来,冷酷的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提及上次,元歌又成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猫,“上次又没成!彭辉还让我又加练了两个时辰!”
他们说的上次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元歌刚到上武训课的年纪,他懵懵懂懂的跟着一众皇兄迎着夏日的烈阳到了武训课的校场。
元和顺路去接他一起回昭云宫时,他一张脸晒得红彤彤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还呲牙咧嘴的叫嚣着要武训老师好看。
武训老师是个老实人,见皇子是热得不行,再加上元和在一旁求情,老师就通融放元歌提前回去了。
而到第二次上武训课时,元歌死活不肯去,他没磨得贵妃松口,就跑来求元和。
元和心疼他,没磨两句就同意了。
两人便告了假,为了不引贵妃怀疑,故意没回昭云宫,专门跑到僻远的梅园里闹腾。
彦初一下午没看见元和,担心得不行,在昭云宫里宫外找了个遍。他问宛青,宛青就说是陪五皇子出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梅园里元歌为了报答皇姐的‘救命之恩’特意把太子哥哥送给他的一小坛桑落酒抱来了,元和看着眼前满脸感激之情的皇弟,又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生出无限豪情,抡起酒坛子就喝。
东面一处阁楼,四面迎风,凉爽得很,两人分着把一小坛酒喝完了,就晕晕乎乎的跑到阁楼里躺尸。
元和迷糊着眼,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还指挥弟弟跟上她,“我们到那里面去,等回有人会把我们捡回去。”
果然是有人来捡了。
昏睡里的元和感觉有人在掐着自己的脸,嘴里嘟囔着睁开眼,是一个特别熟悉特别漂亮的人。
那人见她醒了,也不收回手,很大胆的靠近。
丹凤眼里是满满的恶劣,元和甚至看到他眼尾处很淡的红痣,她默默屏息,醉醺醺的脑袋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要使那么大的劲捏自己的脸,但下意识的不敢大口呼吸害怕把这层美景吹破。
肤如凝脂的美人冲她笑,如鸦羽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公主怎么躺在这?地上多凉啊。”他嘴里说着关心的话,倒没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元和愣愣的看着他,从多情的丹凤眼到饱满而又恰到好处勾起的红唇。
美人挑起一边眉,慢悠悠的将赖在人家脸上手收回来,空着的手虚扶起她,靠的近了,美人便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酒味,“还偷着喝酒,公主的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嗅着美人身上干净清冽的皂角味,她扯上美人的袖子,晃了晃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彦初?你怎么来了?”
只听见美人冷哼一声,“我若不来,你俩说不定要遭狼叼走。”
即使醉的不甚清醒,她还记得自己在皇宫内,“宫中没狼。”
美人轻笑,声如玉石激荡,清脆可人。
“我去看看五皇子。”
当时的元和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直接拿开手,而是从彦初的袖子一点点往下滑。
彦初没想到她会如此,错愕一瞬。接着就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元和感觉好像是自己从他手腕上勾下了什么东西,触感冰冷像是玉珠子,待她低头看去时,彦初已经反应极快的把东西捡起来塞进袖子里,她只看见一点暗色。
关于是怎么回的昭云宫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晓得元歌在下次武训课上被铁面无私的彭辉留了两个时辰,还是贵妃娘娘亲自接的人。
回忆一遍,元和发现疑问点,“彭辉怎么知道你是逃课的?”
被提起不好的回忆,元歌脸都皱成一团,“不知道,反正彭辉特别生气,他就是个老古板,我不就是逃了一次课嘛,用得着加训两个时辰吗,差点要了我的命。”
“是呢,当天哭得都把父皇从清溪殿里招来了。”元和想到当日场景,便笑得不能自已,“高嫔娘娘有好几天没给你好脸色看。”
元歌被笑得没面子,脸色一边再变,终是服软,“皇姐,你看我这么可怜就再帮我一次吧。”小手指勾着元和腰间荷包的流苏哀求。
元和拿开他的手,敛了笑面无表情的道:“行,再帮你这一次,以后不许这样了。六皇弟今年刚满十三不也在上武训课,我就没听他抱怨过,就你成日里娇气的很。”
他得了便宜就开始嬉皮笑脸,“皇姐说的是,下次一定。”
公主府很快就到了,元歌这时不嫌外面晒了,一掀车帘就跳下去了。
元和下车果然见他一手摸上了公主府门口的石狮子,也不知道这是元歌哪来的习惯,次次来次次摸。
还记得元歌第一次进公主府时,就是傻兮兮的跑到石狮子旁,像发现新玩具的小猫,特别兴奋的看了又看。
公主府内楼阁台榭雕栏玉砌,布局优良,刚进厅内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
元歌熟门熟路的指挥人,“宛青快上茶。”
宛青笑盈盈的应了一声,便下去备茶了。端茶的人却又不是她了,元歌的眼神暗暗的落在梨白身上,看她给元和奉完茶后,又过来给自己上茶。
元歌勾起一边唇角,薄衫下的锦鞋微微向前挪了一下,而梨白的注意力都在手里捧着的茶盏上,果不其然,梨白被突然伸出来的脚绊倒,她身体一歪眼马上就要倒向元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