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弥漫的桃花眼微微泛红,勾魂夺魄,一丝发丝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下来。
水冰愣了半晌,尽力把自己的视线抽离。她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退后半步,“如果我没猜错,你不是在勾引我吧?”
刘牧师一愣,慢慢敛去面上的悲色,突然嘴角抽动,轻笑出声。水冰慢慢地往角落移去,生怕他下一步作出什么出奇的举动。
刘牧师擦擦眼角的泪水,把头发往后一拢,“不愧是洪老爷选中的人!”
“什么意思?”水冰警惕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刘牧师转过身去,随着门锁“咔”的一声关上,水冰的心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刘牧师缓慢地转过身体,直视水冰的双眼。仿佛有魔力一般,水冰一看见那双眼睛,就无法移动半步。
“有些人生来就是高贵的,不是因为他的品格,而是因为他从谁的肚皮出生……你觉得你有这个价值吗?”他正一步步靠近水冰。
随着刘牧师的身影渐渐靠近,水冰无法把目光从那双眼中抽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近。
水冰觉得她快要被这双眼睛吸进去了,就在她缓缓向后躲的过程中,突然踩到了自己的鞋,猛地趔趄了一下。
就这一下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被催眠了!
清醒过来的水冰立刻瞪向刘牧师,“原来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控制这里的肉人。”
室内的音乐一下子停了下来,刘牧师停止了靠近,笑容不复刚才的迷幻,“那只是我的工作而已,让这些商品都开心,才能卖个好价钱不是吗?”
“你的招式对我没用,那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刘牧师笑容丝毫未变,“当然,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伤害其他肉人,今天有三个女人向我告状。如果你弄的太难看,就算我也救不了你。”
“你,救我?”水冰上下扫视了刘牧师两眼。
“我们的关系可不止那么浅!”
“什么?”水冰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牧师没有回答,只是夸张地行了个礼,“晚饭时间快要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一袭黑袍退出了门外。
又等了一会儿,门外的女生突然发出了刑满释放一般的嚎叫。水冰平复下心情,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边,发现她的门还是打不开。
叮铃一声,墙壁突然裂开了一块,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的晚餐。
“这是怎么回事?喂!”水冰暴躁地踢了踢墙壁。
她如果出不去就见不到A01,那还怎么查明真相。
水冰咬紧嘴唇,看了看屋顶圆形的监控器。拿起手边的座椅,朝墙上砸去。
30分钟后,昏迷的水冰出现在医务室中。吸入了氧气之后,床上的身影渐渐转醒。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给我找麻烦?”面前的男人身穿白大褂,居高临下,眼镜后面透出冰冷的目光。
水冰放下心,看来自己赌对了,个人室内真的有监控。
“你砸自己的屋子干什么?水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水冰不理他,自顾自的发问,“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如果每个屋子都有监控,你们能看的过来?”
白医生眼皮抬了抬,回答了水冰的问题,“厂里的肉人是从小洗脑好的,她们的意识里没有暴力这个概念,又是女性,基本不会采取你这种行为。而且在自己身体留下疤痕,在她们的宗教里是最大的罪恶,是会下地狱的。”
水冰皱起眉头,“我不懂,有疤痕也不耽误吃啊!”
白医生朝水冰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他打开面前的显示屏。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神情陶醉的女孩子,全身□□,身上挂着鲜花。一群人围着她,她的肢体已经不全,身体各处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渗出粉红色的液体。
每当刀锋接触到她的皮肤,她的脸上就浮现出欢愉的表情,身体跟着颤抖。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各种料理工具,割下来的肉就直接进了这些人口中。
“这是在干什么?”水冰感觉胃中翻涌,把晚饭直接吐在了地上。
白医生皱皱眉,“你到我这里做客,把我的地方弄脏了,大小姐就接受这种教育吗?”
水冰擦擦嘴,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大小姐了!”
“既然你不是大小姐了,那你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就得自己打扫!”
水冰靠在椅背上,“说的也是,那我给你打扫好了,不过我以前是大小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只要你不怕这些一堆的秽物等下布满房间的各处,我立刻就去拿扫帚……”
白医生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在仪器上点了几下,门外滑进来一个清扫机器人,不一会就把秽物吸走了。
水冰站起来,平静了一下翻滚的胃部,“你平常就在欣赏这种东西吗?你这种爱好,估计在外面也不能融入社会吧!”
“我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兴趣,只是你问到疤痕的事情,我才给你看的。”白医生无所谓地耸耸肩。
“之所以不能留下疤痕是怕影响了食客进食的乐趣吗?”水冰绕着白医生走动。
“据说在餐会之前,先要给肉人注射药剂,那种药物可以让她在快感中结束自己的生命。不少人就是喜欢这种行为,所以私下里进行这种事情的沙龙不少。”
白医生冷哼一声,“我是不懂这种行为的乐趣,为了吃个肉就把莫名其妙的药也吞到肚子里,最后所有人一起精神错乱抱在一起。真是肮脏不堪!”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如此,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理会我的问题,没想到你居然会和我说这么多!你意外竟然是个好人!”水冰此时站在白医生身侧,拉近了一步,露出明亮的笑容,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手指轻轻刮擦白医生身后的座椅。
白医生脸一僵,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冰冷的神情透过镜片射了过来。
“不过是个肉人!不过和你说的几句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他暴躁地站起来,像看着什么脏污一样瞪着水冰。
水冰一时僵住,不知该干什么。
白医生抽搐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来果然没错,你们女人都是贱货,稍微对你们有点好脸色,立刻就开始勾引男人了!那天果然也是你主动的吧,装的像个受害者,其实心里很高兴吧!”
“你知道那天的事!那个人是谁?”
白医生厌恶地挥开水冰伸过来的手,“不要碰我!我不知道你的奸夫是谁,他没有赎你出去,你就又想从我这里下手吗?”
“我……”水冰看了一眼白医生,坐回到座位上,她本想反驳,但是她并没有那天的记忆,水冰真的这样做过也不一定,因为从水冰得到的记忆来看,水冰是作为政治家培养的继承人,说不准就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白医生冷笑一声,“不用和我解释,你怎么想和我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来招惹我就可以!”
他转身去桌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然后他摘下手套,又在抽屉里找了一副新的戴上。转过身,面对着水冰。
“现在给我讲讲你的目的吧。”白医生耸耸肩,“对于一般的肉人,我们是不会这样对待的,如果不听话就注射药物,要不然就洗脑。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受过良好的教育,如今又有了伤害自己的前科!请你告诉我,你伤害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我今天出不去房间?”
白医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疑惑起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人是社会型动物,一定的社会交流有助于维持良好的情绪。但是有些人在群体中不仅得不到快乐,反而会被欺负,这样的人就不适合群体生活。”
白医生看了看水冰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疑惑,于是继续解释,“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的处理方法是把那人隔离起来,如果不再接触群体,她自身产生的压力也就慢慢消失了。之后的事情就看本人的意愿。”
水冰疑惑,“不处理那些打人的人,反而把被打的关起来吗?”
白医生推了推眼镜,“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们的目的不是建立一个和谐正常的小社会,而是生产一批合格的商品。本来只有一个商品被损坏,难道要继续损坏其他商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