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周围骚乱起来，一个少女跑过来。
“大姐，A01来了！”
一圈少女立刻亮起眼睛，蠢蠢欲动。
红发少女向后面看了看，又看了看面前的水冰，狠狠地瞪了她一下，“你等着，这事没完！”
红发转动了下手腕，发现表面并没有伤口之后，这才缓和了表情，“你们真丢人，我才不稀罕呢！”虽然说着这种话，但是她却梳理起一头红发来。
周围的少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坐立不安起来。
“哼，没办法，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好了！”
见大姐松口，少女们立刻簇拥着红发。
“大姐太好了！”
“走走，快去给大姐占个靠前的位置！”
不一会儿，只剩下水冰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水冰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圆圆的面孔。
那人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水冰。
“你怎么穿这么多，是得病了吗？”
水冰只得含糊地答应着。
“得病可难受了，我去年就得了很重的病。对啦，你领了饭没有，马上就没得吃了！”
“能告诉我怎么领饭吗？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新来的，你从哪儿来的？”
看对话有无限延长的趋势，水冰果断地打断了圆脸姑娘的话，“我有点饿了，我们先去领饭吧，回来和你说。”
“好的，我带你去。”
人并不多，饭菜都是一分一分包装好的，众人排队从机器人那里领饭，没有人插队也没有人多拿。
饭菜打开都是素菜，还有一种奇怪的菌类，水冰从来没吃过。
吃了一口，水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只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水冰。
“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生病没胃口？”
“我觉得这个菜有点淡！”水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
“‘淡’是什么？”对方水汪汪的大眼睛回望过来。
水冰想了想道，“就是不够咸！”
“那‘咸’又是什么？”
水冰不知道怎么开口，“你知道菜里都放了什么东西吗？”
“菜就是菜呗，”圆脸姑娘热情地指着桌上的菜，给水冰讲解，“原来你连菜都没见过啊，看来外面的世界真的是水深火热。这是蘑菇，这是青菜，那个是饭……”
“……”
眼看对话进行不下去，水冰迅速地把没什么味道的菜塞到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什么？”圆脸疑惑地望向水冰。
“那……”水冰迟疑着，“你们平常怎么称呼彼此？”
“什么叫‘比次’？”圆脸姑娘皱起了眉毛，“你怎么总说些我不懂的话？”
“呃……”水冰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应该怎么叫你呢？”
“嗷！”圆脸姑娘如梦初醒一般，“原来你问代号呀？”
她背过身，给水冰看腰上的黑色编号，“你就叫我B1111吧。”
“叫B1111太冷冰冰了，一点也不亲切，你和朋友平常都叫什么？小名之类的。”
“朋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都是好朋友～”圆脸姑娘开心的唱起了歌，正是早上起床时播放的歌曲。
唱过一段后，B1111眨眨眼，“我们所有人都是好朋友，平常就叫代号，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你也给我看看你的吧！”她说着就去掀水冰的衣服。
水冰正在猛咽那没有味道的饭菜，再加上这些话信息量太大，她一时没注意。
“天呀，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口！”
B1111的声音很大，立刻就有人朝这里看来。
水冰连忙去唔她的嘴，“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哦不对，你小点声！”
圆脸姑娘坐下来，很夸张地用轻声说，“你怎么弄的呀？白花那些人怎么可能弄成这样！”
“白花？”
“对呀，刚刚和你打架的就是白花帮的！”
水冰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帮派名，“你们连名字都没有，帮派却有名字吗？”
B1111歪头思考了一番，不知道怎么回答。
“哦，对了，听说她们帮派的代号是刘牧师给取的。这不重要，你身上这么多伤到底怎么弄的？对于我们肉人来说，弄伤身体是大罪！”
水冰疑惑，刚想询问，一室之内的少女们突然喧哗了起来。
第3章
“怎么回事？”水冰朝那边看去。
B1111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大家都去看种马了!”
“种马？”水冰不由得疑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居然能说出这么高级的词汇。
B1111的反应果然如水冰预料，“我们这里没有男人，你已经看见了吧！那些阉过的不算，真正的男人不多，A01就是其中一个，那些女的都去看他了！”
水冰还在纠结为什么是种马不是种人，手被对面的女孩子拉起，“走，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你第一次看见男人估计也挺好奇的。”
B1111突然放低声音，对着水冰挤眉弄眼，“男人的那里和我们长的不一样，你等下别被吓到了！”
事实上水冰真的被吓到了。
“他，他，他……”怎么不穿衣服。不过后面的半句，在水冰看到一屋子不穿衣服的人以后，被她咽回去了。
“是吧，我第一次看见也吓了一跳！”
见水冰看傻了，B1111不由得皱了皱眉，“难道你也喜欢A01吗？我觉得他好恶心！”
B1111的话让水冰回神，她摇摇头，想把那刚刚看到的东西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B1111见水冰摇头，不由得咧开嘴，“是吧，我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好恶心，而且你看他脸上还有黑黑的痕迹，据说叫胡子，好恶心。长得也不如我们好看……”
水冰这才开始观察A01，这人不着寸缕，身材很是健壮，肌肉分明。跳过他身上的某处，水冰向脸上望去。
一头黑发映入眼帘，水冰瞳孔猛地一缩，她稳定住心神，这才发现这人其实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算一个大众脸的帅哥，是那种男女老少都会觉得好看的类型，年龄大概是20岁。
不论长相，A01那副表情真的可算是猥琐了。他眼神在围着他的少女身上扫来扫去，像检查货物一样。
不时有少女和他接吻、抚摸，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这场面太刺激神经，水冰看的头疼，见B1111神色无聊地到处乱瞟，就对她说：“这些人准备干什么？”
B1111语气无聊，“还能干什么！□□呗！”
“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吗？和这么多人？”
“那倒不会，”B1111耸耸肩，“就算他想，他的饲养员也不会同意的……”
“他还有饲养员？”
B1111满不在乎地说，“人家可是珍贵的种马，我们这些人18岁就要离开这里了，人家可以在这里生活到35岁。”
她说完还啐了一口，“像他那样废物一样的家伙，什么都不会干，对这个社会一点贡献都没，简直是浪费粮食，我从心里瞧不起他！”
水冰不禁打了个寒战，“你觉得自己被人吃，很有贡献吗？”
少女点点头，“当然了，这是最光荣的事了。”
看来从小洗脑的效果确实很好。
继续看着场中间的男女，水冰感到了一丝异样。那些女人虽然面色谄媚，但是都隐隐透漏着疯狂。
“很不对劲！”
她想要向后退，但是身后的人群却挤着她，耳边B1111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
水冰不清楚，一个18岁就要死，唯一价值就是身体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一个35岁才死，可以快活20年的人。
“B2019！B2019！”连续的几声呼喊把晃神的水冰拉回现实，也招来了周围人的侧目。那声音实在太大了，就连人群中心的一男几女都察觉了。
A01往这边看来，那一头紫发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眼睛一亮，朝水冰招招手。
“那位姑娘，你到这里来。”
“姑娘”这词是他在一部外面电影里看到的，这是他偷偷在饲养员那里看的，当然这也获得了饲养员的默许。给他看爱情电影有一定必要，毕竟一个讨人厌的□□对象会破坏整个工厂女性们的心情，继而影响肉质。
这个工厂里，只有他一个人会叫别人“姑娘”，他因此觉得特别有面子，每天都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