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披马甲重生了(40)

作者:耳东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顾母一想,也是这个理,现在仙师说儿子还有救,便也没再计较,让孟金窈起来了。

在旁冷眼旁观的萧骋怀,毫不留情讽刺道:“你学过蜀剧变脸吗?”

孟金窈挑衅看了他一眼,用口型说了句——是又如何?

一转身,又垂眉敛目站在顾母身后,继续扮演好儿媳妇。

萧骋怀蹙眉,扫了一眼在床前念咒的道士,语速飞快道:“想办法留住这道士,我有话要问他。”

孟金窈还没来得及问原因,就看到萧骋怀重新回到顾楷林身体里。

与此同时,那道士起身,道:“公子的魂魄已召回体内。”

为顾楷林看诊的老大夫,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起死回生。不等顾母吩咐,便急急过去为顾楷林诊脉。

摸到微弱的脉象时,一张皱纹丛生的脸上皆是惊骇,忙跪下高呼仙人。

“不敢当,不敢当。”

那道士谦虚摆摆手。

顾母哭哭啼啼去看萧骋怀了。

孟金窈原本也打算过去围观的,但一扭头,见那道士偷摸着似乎想走,想到刚才萧骋怀说的话,忙上前将人拦住,盈盈一笑:“道长,您这是要去哪儿?”

“此事已了,贫道也该走了。”

那道士面色有些紧张,不自然攥了攥手杖。

“道长对我相公有救命之恩,怎能就这么走了呢?”

顾母闻声也快步过来,劝道:“是啊!仙师对我儿有救命之恩,完不能就这么走了,饿儿醒来还得亲自谢仙师救命之恩呢!”

萧骋怀醒来,怕不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而是要跟他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不行,趁着他醒来之前,得赶紧走。

奈何孟金窈跟顾夫人婆媳俩就是拦住不让他走,这道士心急如焚,正想找个借口时,身后传来萧骋怀有些哑的声音:“钟一道长这么着急去哪儿?”

娘的,怎么醒这么快?!

钟一腿不自觉抖了一下。

“儿啊!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为娘了。”

顾母捂着帕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还不忘告诉萧骋怀,“是这位道长救了你,咱们可得好好谢谢道长。”

“是该好好谢谢的。”

一身亵衣的萧骋怀坐在床上,眼神意味不明落在钟一身上。

孟金窈扫了一眼脸色明显不自然的钟一,看来这两人之间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萧骋怀扭头看向顾母,道:“娘,我想吃你做的云吞。”

“好,娘这就去给你做。”

顾母胡乱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渍,领着嬷嬷快步走了。

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你们也下去。”

孟金窈将屋内的丫鬟小厮也赶出去。

萧骋怀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孟金窈理直气壮看回去:“我们现在是夫妻,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萧骋怀神色一滞。

以前,但凡他一个眼神,别人都会识趣退下。

像孟金窈这种理直气壮胡搅蛮缠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萧骋怀抬手揉了揉眉心。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她不能听的事情。

钟一沉不住气,没等萧骋怀开口,就噼里啪啦说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郑文煜那个羊皮卷确实是从我这儿来的,当时我原本是想给他春宫图来着,没想到拿走了。”

???

孟金窈被惊到了:“你一个道士还卖春宫图?!”

“怎么着?这年头还不准道士有副业了?”

孟金窈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是不允许,只是,嗯,这两个行业跨度有点大!”

“可不是,这世道想要混口饭吃,难啊!”

一个盲眼道士,一边捉妖,一边卖春宫图。

这世道得艰难成啥样啊!

孟金窈以手掌扶额,叹了一口气。

那道士听到叹气声,以为找到了知己,逮着孟金窈就开始大吐苦水:“我跟你说,我不光卖春宫图,还摆摊算命,生意不好的时候,还得上街乞讨……”

“我会在顾楷林身体里待多久?”

萧骋怀额头的青筋蹦了蹦,忍无可忍打断了钟一的卖惨。

“不知道。”

钟一耸了耸肩,赶在萧骋怀开口之后,又梗着脖子道,“招魂这种发自以前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你是第一。”

“什么招魂?”

孟金窈一头雾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嘴上没个把门的钟一身上。

听到自己是一个被招魂成功时,萧骋怀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没想过报仇,打定主意要长眠于地下时,却被顾楷林阴差阳错招了魂,附在顾楷林身上。

难不成是上天怜悯他,让他重生一次,查清楚自己的死因?!

萧骋怀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坐在床上兀自出神。

孟金窈好奇招魂的事情,见萧骋怀这样,便非常‘体贴’道:“萧将军,你先歇歇,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钟一巴不得赶紧走,杵着手杖走到门口,突然叹了口气,神叨叨说了句:“人死如灯灭,万事莫寻果。”

莫寻果吗?

萧骋怀恍惚低头,怔怔看着手。

白皙修长,骨肉匀称,一看就是富贵温柔乡里养出来的。

而他那双手,宽厚有力,手上每一道疤,每一道茧,都是他护卫边疆的见证。

他萧骋怀一生,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

为什么最终要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不,他不甘心。

坐在床上的萧骋怀,咬紧牙关,眼神愈发阴翳起来。

孟金窈跟钟一走到院子里,正打算细问招魂事宜时,就听到外面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顾兄,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闫榷?

他来顾家做什么?

不行,她现在身份还不能暴露。

孟金窈一时顾不上八卦了,正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时,一根手杖拦住他。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孟金窈:“……”

嘿,这道士还知道崔莺莺跟张生的典故?!

闫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金窈一时也顾不上细问,急忙拎着裙摆躲进屋内的屏风后面了。

闫榷急匆匆进来,路过钟一身边,扫了他一眼,握着扇径自朝屋里闯。

孟金窈刚躲到屏风后面,闫榷人跟他的大嗓门同时来了屋内:“顾兄,你跟文煜兄今天该不会犯太岁吧?怎么一个个都生病了?”

萧骋怀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长睫敛了一下,疲累摁了摁眉心。

不过闫榷是个话痨,就算别人不搭话,他一个人也能说得很起劲儿。

“哎,也不知道昨晚郑家发生什么事了,郑侍郎今早回到府上,发现府里的家丁死了好几个,文煜兄倒在自己院中昏迷不醒。”

说到这儿,闫榷原本打算卖个关子的,但一抬头,见萧骋怀一副兴致欠缺的模样,撇撇嘴,只好全说了。

“郑侍郎问了一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原本还指望着等文煜兄醒来问他呢!可没想到,文煜兄人倒是醒了,可现在完全不认人了。”

不认人,疯了?

站在屏风后面的孟金窈暗自揣测。

萧骋怀长睫敛了一下,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鬼也一样。

尤其是鬼道。

虽说昨晚那鬼道最后被钟一道长收了,但郑文煜请鬼道捉鬼,还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郑侍郎去刑部找我爹,让我爹一定要彻查此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

孟金窈扫了一眼门口那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不怀好意笑笑。

凶手现在就在那个瓷瓶里,有本事闫宝斋就来抓啊!

“呜呜呜,我跟文煜兄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萧骋怀回过神来,就看到闫榷一个大男人坐在自己床边哭哭啼啼的。

萧骋怀额头的青筋迸了迸,冷着脸指向门口:“出去哭。”

闫榷伤心撇撇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慢吞吞朝门口走。

走到门口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挠了挠头,问道:“顾兄,文煜兄昨晚跟我说,你娶的孟金窈,就是跟我们作对的那个金尧?”

孟金窈脸色猛的一变。

郑文煜查到了她的身份,还告诉了闫榷?

闫榷该不会怀疑昨晚的事情跟他们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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