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肆酒摇头,嘴角透露出得意,“你别忘了,监听的事贺知生也知道,而且他亲口跟贺城说了,想必贺城拆除那些监听是不想受他爸的管制吧,当初贺知生为了监督他儿子,特意跟我商量着怎么办,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大注意都是他拿的,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杜兰脚趾又恢复律动,“等你取代他的位置,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了,这几年演戏演得我好累。”
郭肆酒裹了口烟,手搭在她脚腕,说:“累点没什么,别入戏就行。”
杜兰笑了声,“别闹,我可不喜欢黄毛小子,太嫩,哪像你这么善解人衣......”
刚才他们忘我“玩耍”的时候乔琢言有注意到杜兰的身材,不是一般二般的好,是真他妈好啊,尤其是胸,大得超乎她所见过的所有女人,甚至有点违背人体构造的意思。
乔琢言怀疑自己不太正常,这时候还有心思研究人体构造......
“趁贺城现在的心思被他那个漂亮女友分散,有些事该做要抓紧做了。”
杜兰心口涌出一股怨气,“美人计我无能为力,他意志力太坚定,你还想怎么做?”
“那就继续制造舆论,再把小乔有过前科的信息放出去,造成业绩下滑的话,董事会那边也会问责。”
“我觉得可以。”,杜兰嘴角翘起狡黠的笑。
整个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郭肆酒看了眼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贺城那边马上结束,我得回去了。”
杜兰收回腿,套上衣服,跟郭肆酒离开办公室。
......
确认他们离开之后,乔琢言从办公室钻出来,想帮阿玉打扫一下“战场”,可除了物品移位外,没有其他“脏物”,看来被杜兰内部消化了。
打包好垃圾袋,乔琢言悄声下楼。
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三个柳文达,一个贺城,看来真着急了,她又叫了“滴滴”,赶回酒店。
路上贺城电话再次打过来,乔琢言接起赶忙说已经往回走了,有重要事要跟他讲。
“斯堡来”酒店门口,贺城在车附近来回踱步,柳文达咬着嘴唇满是委屈地站在一旁。
“贺总,要喝水吗?”
“不喝。”
“小乔去营销中心取电脑了,马上就回,马上。”
没回应......
柳文达眼神飘过夜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贺总,你看今天是满月呢,好圆啊,哈哈哈!”
“......”
贺城本来没什么心情笑,可看见柳文达憨憨的样子,还是被逗笑了,“你怎么还不下班?不是告诉你,你家......小孩满周岁前都不用你加班吗?”
他之所以停顿,是因为实在张不开嘴叫小宝贝的大名。
柳下惠......咳,也不知道柳文达哪根神经搭错,竟然给自己的儿子取这名。
“我岳母在呢,没事儿。”
贺城忽然想起来,“我让你给小乔家里人的海鲜准备好了吗?”
柳文达回他,“准备好了,明天上午有专人送到新海,保证送到的时候螃蟹能夹人,虾会吐泡泡,放心,贺总。”
“贺城!”
乔琢言下车跑向他,柳文达赶紧闭嘴。
因为给胡叔叔送海鲜的事乔琢言不知道,贺城也没批准柳文达可不可以说,所以他还是闭嘴为好。
“柳哥,我们先走了。”,乔琢言草草跟柳文达打完招呼,拉住贺城手腕就往车里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坐到车里,贺城拐出停车场才问她。
“给你听这个。”
乔琢言打开手机录音,刚开始的声音太猛烈,贺城差点儿踩刹车......她赶忙快进,到对话部分。
之后贺城全程认真听完,神情凝重到眉头狠皱。
“知道了。”
除了这三个字他没再说什么,直到开回家一直沉默。
第六十七章
“别说你是小警员, 就算你爸是公安局长,也有他动不了的人,省省吧......”
在刘行长说完这句话后便以心脏不舒服为由结束了审问。
王敬惟从经侦同事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不打一出来, 这几次审问都如此,刘行长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让大家猜, 每次矛头都指向替他做假护照登机的人。
所以呢?到底是谁?王敬惟抓破头皮也想不通。
一个小时后, 他在楼下意外碰到贺城,说意外,因为事先没任何联络。
“王警官, 您忙着呢?”
“呦!贺总,您怎么有空来?”
互相白一眼,贺城晃悠车钥匙, 说:“我和王局长有约。”
“我爸?”
贺城点头。
王敬惟目光向下, 瞥到贺城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不用问,肯定是好东西,比如上等茶叶之类的,他爸就好这个, 贺城没少送。
“啥事儿啊?找我比找他管用。”
贺城摇头, “这回你不管用。”
王敬惟“杀人”一样的眼神, 眼珠子快飞出去了,“瞧不起谁呢。”
贺城拍拍他肩膀, 笑着从身旁走过, 留下一串无声的默认。
......
局长办公室,王局长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走得有些急, 额头沁出些许汗珠。
“来啦,贺城!等半天了吧?”
倚墙而站的贺城闻声看过去,直起身,“没有王叔,我也刚到。”
“快进屋。”
门打开,一前一后进去,贺城把手里的纸袋直接放到茶几旁,没特意说明,小辈给长辈的礼物,说了反而见外。
“最近怎么样?公司忙吧?”
“有点儿忙。”
王局长给他拿水,“找王叔什么事儿啊?说吧。”
因为太熟,贺城也没必要跟他绕弯子,“王叔,您认识郭肆酒吗?”
王局长想了想,“没印象。”
贺城掏出手机,找到照片递过去。
王局长正在擦汗的动作停住,好几秒,没说话。
“这个人就是你说的郭肆酒吗?”
“是。”
王叔笑了声,但皮笑肉不笑,“郭肆酒......我见过这个人,在我还是敬惟这个职位的时候查过他一次,后来证据不足就放了,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但肯定不叫你说的这个名儿。”
“他犯了什么?”
“唉,混黑/道的,后来听说跟了个大哥,做正经生意,黑/道的事就洗手不干了,现在全国重点扫黑,力度大,社会清静多了,他要是不改行,早被抓进去了。”
贺城点头,“王叔,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问问,他以前叫什么?”
“那你得告诉王叔查他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才行。”
贺城本来也没想瞒,“他是我公司的股东,您刚才说他后来跟了个大哥,应该就是......我爸。”
王局长眉头一皱,“你爸当年在明川的时候我俩还喝过几次酒,后来你们全家搬去北京,就剩你和敬惟还有联系,我们老人家各有各忙。”
换句话说,王局长根本不知道他后来跟贺家搅在了一起,这个飞升......好比麻雀变凤凰,身份高度转变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会抽时间帮你问问,对了,别和敬惟说,他自己的活都干不好,竟会瞎操心。”
“嗯。”
“对了。”,贺城忽然想起来,“他以前还有位妻子,结婚两年就失踪了,一直没找到,据说是副市长的女儿。”
这件事刚发生时震惊了整个明川市,但考虑是副市长的女儿,消息很快封锁,动用很多警力寻找,但一直没找到,直至五年后宣告死亡。
王局长当然听说过,原来是这个人!
他满脸愁云地摸烟,贺城见状赶紧递过去。
点着后,他说:“当年那个案子不是我们组负责,但几个嫌疑人都调查了,也包括你说的郭肆酒,但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而且案发后他表现得很伤心,不分白天黑夜地寻找,打消了所有人对他的怀疑,包括他那位副市长岳父,案子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郭肆酒很聪明,办事滴水不漏是他的作风,除非他故意那么做。”
贺城的意思很明显,王局长明白。
“你是说他妻子失踪绝不那么简单,对吧?”
“我只是猜测。”
有时候直觉这东西很可怕。
王局长的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这案子过去有年头了,想重启有点难,除非找到他妻子本人,或者......尸骨,就算找到尸骨也要证明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