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脸皮薄,被她们这样盯着,耳根子都是红的。
元春大郡主又道:“刚好你兄长马上回京了,介时叫他也看看。”
燕挽愣了一下,接着欣喜:“兄长他剿匪成功了?”
燕母接过话道:“当然,你兄长自小习武,可不是吃素的。”
燕挽又高兴了两分。
虽然上辈子就是纪风玄奉旨剿匪,最后安然无恙的回来,但再发生一次,燕挽仍然为纪风玄担心,生怕这辈子产生变数有什么意外。
很快,燕父来了,看到燕挽这一身,面露“吾儿长成人”的欣慰之色,道:“祁家那边早早派人过来递话了,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既然那边下了聘礼,咱们这边也不能空手,挽儿经手的铺子全部带过去吧,还有府里能装的东西,全部都装上。”
燕挽眼皮一跳,连连摆手:“父亲,这万万不可。”
他只是成个婚,又不是干什么大事,怎能将整个燕府掏空。
燕母、元春大郡主却都是同意,发自内心道:“祁家底蕴单薄,祁家那小子又不是唯一的儿子,拥有的东西不多,你们两人要想把日子过得好一些,咱们燕家就得多出一些,左右我们也不计较,多出一点也无妨,万不能让你受委屈。”
“只要你想我们了,常回来看看我们,我们吃糠咽菜也是舒服的,别提你父亲还拿着俸禄,月月有余,足够养活这一大家子了。”
燕挽眼眶一热,哪里还说得出话,决意受了燕父燕母元春大郡主的好意,只默默想着,所有铺子的营收都要往燕府送一半。
他被燕家抚育长大成人,不小心断了袖,害得他们无法同别的长辈一样拥有含饴弄孙的快乐,自是该更加用心的侍奉。
试完喜服,燕母便领着燕挽去库房挑东西。
如意并蒂莲纹的花瓶。
燕挽:“娘,用不上。”
燕母:“怎会用不上,这花瓶还能藏东西,虽然你同祁家那小子恩爱无双,但私房钱该藏还得藏。”
送子观音的摆件。
燕挽:“娘,这个真用不上。”
燕母:“拿着吧,没事多拜拜,万一显灵了,祁家那小子怀了,咱们燕家就有后了。”
琴棋书画若干。
燕挽:“娘,我和云生不常玩乐,以后做了官就更没空了。”
燕母:“哪儿有夫妻不玩乐的,你们若是忙起来顾不上彼此,回了府倒头就睡貌合神离,过不了多久感情就淡了,听娘的,拿着没错。”
……
几番清点,到第三个架子,避火图一套。
燕挽脸颊烧红,呐呐道:“这个就真不要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节奏过慢,于是从第39章 开始修改,直接把剧情提了个速,然后放飞自我。
由于改文时老是犯困打瞌睡,所以究竟写了些啥作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提炼三点,不必回看。
①增加宋意前世片段,这货被琅寰公主毒死了。
②增加宁沉伏笔,这货有本事当太子,还成天暗搓搓的想造/反。
③修改燕挽在宋意跟前掉马戏份,宋意病如死狗还吐了血,现在疯狂自卑。
写到这个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就先睡了,未来两天将会疯狂补更,所以米娜桑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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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难嫁第五十二天
燕母左右端详:“……好像确实用不上。”
然后, 将这避火图放了回去。
避火图自古以来都是女子出嫁压箱底的东西,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好学会怎么侍候夫君, 但今时不同往日, 燕挽跟祁云生皆是男子, 这男女的册子看了也是无益。
燕挽舒了口气, 感觉面颊快要被烧坏了。
燕母又道:“明个儿我就找人搜罗你能用的,多搜罗几套, 你好好看, 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燕挽耳尖也红了,又有些无奈:“谁来钻空子,母亲你多虑了。”
燕母“哎”地一叹:“娘不懂你们男子之间的事,但对人性还是略有通晓,万一那跟祁家那小子感情淡了,他又后悔了同你在一起,想要个孩子, 那……”
“那靠这个也拦不住啊。”
“所以你们的感情不能淡,你争点气,叫他一直把心放在你身上。”
“……”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燕挽只是这么一听, 并不往心里去, 不想隔了两日, 燕母还真就派人搜罗了一大堆《男男纪事》,装了满满一箱子送来。
燕挽随便取了一册来看,书籍封壳火辣入骨,他忍着羞耻, 指尖颤抖的翻开第一页。
啪——
册子飞了出去。
燕挽心慌意乱的挪开眼,不敢再看地上那册子半眼,接着门被敲响,他装作无事的开了门,只见两名眉清目秀的清倌立在门口,看上去不经风霜柔柔弱弱的样子。
福顺小声说:“夫人送的。”
燕挽咳了一声,掩下慌乱:“不必,将他们送回去。”
福顺立刻领着人走了。
门又合上。
燕挽回头看向地上安静躺着的册子,终究敌不过燕母一片好意,将它拾了起来再看。
燕母的意思他明白,他不是姑娘出嫁,这种东西不必压箱底,自是早学早好。
燕挽自认招惹了祁云生,也想尽到应有的责任,让他舒舒服服。
抱着如此想法,燕挽突然不那么害臊了,神情也庄重起来,只是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辈子的画面——
宁沉将他压在榻上耳鬓厮磨缱绻缠绵。
罢了,还是新婚夜同祁云生一起钻研。
……
喜服备好,东西置办好,便只等婚期到来。
燕挽忘了和裴澈说好的事,裴澈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听闻喜服制好,燕挽已经试过,裴澈埋怨道:“表兄,您真不地道。”
燕挽也没打算食言,邀他进了府,将喜服穿上给他看了一遍。
惊艳是少不了的,裴澈不免惋叹:“可惜蓝佩哥哥今日不在。”
燕挽心头微触,拢起剑眉道:“蓝兄就不必了罢,他不想成婚。”
裴澈觉得不行,仍是念着蓝佩:“下回我把蓝佩哥哥带来,表兄再试一遍。”
“……”
这还能说什么。
燕挽无奈道:“那你要快点。”
婚期快到了,不提早来看就只有成婚当日能看到了。
裴澈信誓旦旦道:“一定。”
他兴冲冲的从燕府离开,分明要往蓝府去,燕挽眼中忽然染上笑意,又给祁云生去了一封信。
——婚期将至,喜服甚美。
傍晚时分,燕挽忙完了功课,准备看账,宫里忽然来了人。
只道:“三殿下邀您今夜宫中小酌,请燕公子务必拨冗相见。”
这等话术,燕挽便知今晚是躲不掉了。
若是推得掉的约,传话的宫人会问他是否有空闲,给予他选择的余地,昭示着宁沉对他耐性尚存。
已经避了这么多天,见一面倒也无妨,等过些天成了婚,他便再也无须同他虚与委蛇,费力周旋。
入夜,燕挽进了宫,被引至长春殿。
长春殿是宁沉的寝殿,燕挽已经不是头一次来。
明珠亮如灯盏挂于画壁,殿中光辉一片皎洁柔和,竟比月色更美三分。
燕挽步入殿中,入目是赤色的幔条分次重叠,其后隐约透出个影儿,大约是宁沉无疑。
燕挽便对了幔条行了一礼,恭敬规矩的唤道:“殿下。”
不敢往前进一步。
一声轻笑从幔条后钻了出来,不徐不疾地,带着一丝莫名意味:“不敢过来?”
燕挽棱唇微抿,权衡了一下,穿过了幔条。
只见俊美犹如妖魅的男人仅穿一件宽大的白色衣袍坐在春凳上,乌发披散。
他的衣袍尤其松散,裸着诱人的胸膛,和白皙的长颈,流云似的衣袖垂落,露出骨节鲜明的手腕,修长的五指执着一本书籍。
他望着他,含笑的眼眸黑沉沉,漂亮的眼瞳好似黑色的珍珠,在惺忪的烛光下更加惑人。
燕挽垂首低眸,再次叫了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