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宇智波鼬会放心把佐助留下来,他的依仗是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是三代火影,所以在三代火影被杀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回了村子,这是威慑,也是警告。
这就说明了我猜的没错,当初宇智波一族灭族即使是鼬做的,也是被迫的。
在木叶村内,有人对宇智波充满了恶意,而且不会因宇智波一族只剩下了一个遗孤就放弃的,这股势力总会对佐助伸出魔爪。
这也是,现在的我能为他做的事情,保护好佐助。
“把日向家扯进来真的没关系吗?”卡卡西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把日向家也绑在宇智波这条注定要翻的船上,值得吗?”
“我需要筹码,筹码足够多,我就不怕会输。”我对着卡卡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日向家也需要宇智波呀。”
他背着我,往日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很难对卡卡西有恶感或者警惕心;“不知不觉,对你说得好像太多了,不过我猜你不会说出去的是吗?”
“我没什么可说的。”卡卡西果然这么说。
“真是个温柔的人呢。”我笑着附在他耳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让你稍微开心一点,在我的世界里,六代火影是宇智波带土。”感受到他的气息忽的一滞,我仍旧说下去;“我跟鼬交换眼睛,也是因为受到了你们的启发……联姻这个想法,还是你提出来,带土小叔叔一手促成的……为了宇智波和日向的未来。”
“是这样的吗?”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声音带着颤抖;“他……完成他的愿望了啊。”
“在我的世界里,或许也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但是总的来说,过得还算不错。”我低声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我想努力一下,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世界里。”我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襟;“我很害怕,卡卡西老师。”
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呜咽出声,泪水在他的马甲上晕出一圈深色的痕迹。
然而我的心仍旧毫无波澜,我要争取一切能争取的力量,策反一切能够策反的对手,卡卡西只是第一步。
这是个开始。
成为鼬新娘的第三天
“听说您想见我。”宁次在我的床边端正的跪坐好,语气冷冽;“不知您有何指教,雏田大人。”
“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哥哥。”因为腰侧的伤我只能卧床休养,我侧脸望向他,伸手勾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果然这个世界的哥哥,虽然性格有很大不同,但还是一样的可靠呢。”
“雏田大人……”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我用力握住了。
“叫我雏田就好。”我的声音仍旧温温和和;“哥哥。”
“您是宗家的大小姐,我是分家,这样不合适。”他说着,努力做出冷冽的样子,但是却一眼能够看穿的手足无措。
我的心突然柔软了下来,哥哥还是个孩子呢。
“你曾经是我的后盾,是我背后最坚实的依仗,我们曾豁出性命去保护彼此……你值得最好的,哥哥。”大概是良心发现,我这一次还是做了跟之前不同的决定;“哥哥,这一次,我来辅佐你。”
这一次,你来做家主,我来做你身后的影子。
月渎流转着,带着他进到我的幻术之中。
“抱歉,这里说话更方便一点。”我对着宁次解释;“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日向雏田,二十一岁成为日向家宗家第十三代族长,“笼中鸟”术式终结者,打破传统宗分家模式的改革者,“三月羽叛变”的领导者,准影级忍者,在统治了日向家长达四十年后将家主位置传给日向宁次之女日向惠玲子,并于次年病逝。”
我与他对视,然后对他张开手臂,将他抱在怀里,不去看他哭泣的脸;“我们做到了,哥哥。”
完成了我们幼年就有的梦想。
其实我也很好奇,在和平时代为何会出现我这样的异类,在发现自己的天赋并不高的时候,我因花火的优秀而觉得恐慌,所以我用谎言将宁次这个日向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绑在了我的战车上,为了争夺宗家继承人的地位。
是的,最开始我并不是真的想要打破宗分家模式的,我不过是在骗他。
他信了,他一点怀疑都没有,即使那个时候我的手段和演技都还不成熟,都还很拙劣,但他还是相信了,并且无数次为此拼命。
我是个没有心的人,我看着他做了很多无用功,才像是救世主一样,赏赐了一点点恩惠。
解咒的是宇智波鼬,自愿成为实验材料的是日向宁次,为此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的人,甚至因此而早早病逝的人也是宁次,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最后成为家主的是我,受到爱戴的我,被推上神坛的人也是我。
宁次他牺牲了一切,他拖着病躯,为我肃清宗家顽固反抗的人,分家解除笼中鸟后别有用心之人,辅佐我将家主的位置坐稳。
我榨干了他所有利用的价值,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利用尽手中每一分能够利用的力量。
为了我自己,我是最卑劣的伪善者,我感受不到世界的恶意,是因为我本身就有着最深的恶意,我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是为了一片尸山血海而来。
是哥哥温暖了我。
先是哥哥,后来是鼬,携着春天在我荒芜的世界里不停奔袭,带来一整片的云霞薄暮霜岚,绘出最灿烂的风景。
我得到的是,不配得到的爱和温柔。
怎么办呢,已经为自己活过一次的我,也想为他们活一次。当然也是因为,这一世已经没有一个宇智波鼬需要日向家大小姐去联姻了。
“这一次,哥哥一定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我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自由的、灿烂的人生。我保证……”
我会成为所爱之人所向披靡的刀剑与盔甲。
然后我因为过度使用写轮眼而短暂性失明了,不是宇智波一族的身体,即使是同样作为瞳术世家的查克拉也并无法随心自如的使用不属于自己的眼睛,也是我自己作死,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几次使用万花筒,还好我仍旧有一只自己的眼睛可以用,不过单眼很难掌握好距离和平衡。
哥哥留下来照看我。
难得有可以享受生活的机会,被禁止使用查克拉的我像是一只笼中鸟一样美丽而脆弱,实际上我很难有需要利用美色的时候,这让我觉得简直浪费这幅皮囊。
如果美貌不能作为武器,那么将毫无价值。
“一起用早餐吧,哥哥。”我招呼他。
“被别人看到不合适。”他说;“我有准备干粮……”
“又是冷冰冰的饭团?”我叹了口气;“被看到又如何?轮得到他们来对我指手画脚?”
“毕竟是宗家的长辈……”他劝我。
“啊,对了,这个时候那些老不死的还活着呢。”我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把海带汤推给他;“至少喝点汤暖暖胃。”
“小心被听见。”他紧张的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
“我与哥哥不同。”我夹起了一块厚蛋烧;“我不过是一个□□的暴君罢了……如果是哥哥的话,日向家应该会走的更远吧。”
“不要这么说,您拯救的是,千百年来日向分家也未曾摆脱过得宿命。”他说;“如果没有您……”
“我并非是为了所谓的大义。”我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落在面前氤氲着雾气的热茶上;“我不过是因为,想要哥哥能一直保护我罢了,因为我只有哥哥了,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只有哥哥愿意陪着我,我想让大家都能好好地活着……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该做什么。”我怯生生的拉着他的袖子;“我只有你了,哥哥。”
我的眼睛湿润的像是天真无辜的幼鹿,我已经习惯了,用或真或假、柔弱无害的外表去伪装自己,哪怕是在哥哥的面前也是这样。
他手足无措,僵硬着双臂将我搂在怀里,任凭我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哀哀哭泣。
而在哥哥面前仓皇哭泣的妹妹,在佐助面前又成了温温和和毫无破绽的样子。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他的眼里满是厌恶;“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的……”
“我能教你那个男人会的所有的东西。”我抛出了他不得不上钩的饵;“学会了他会的术,才知道该如何打败他,不是吗?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只是作为曾经宇智波的故人,关照一下唯一的后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