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兄他们一般,忽然就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那曾经的温暖转瞬变成一根冷刺,横亘在自己心头。
曾经有多暖,现在便有多寒。
而叶久身子蓦地颤了一下。
离开……
不声不响的离开……
这是她心底一直埋藏的糟心事。
在这个世界已过了半年,自己还不知道被丢来这有什么目的,每天她思量的都是怎么活下去。
像个生存类节目,只不过没有流程,没有vj,充分享受极致10D体验。
甚至,她有时候在想,没准哪天触发了什么支线任务,可能就在某个时间,某个点,顺利ending,然后一睁眼,又是21世纪好青年。
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对未知的恐惧,一直深深的埋在她的心里。
若是放在原来,她巴不得赶紧回家,可现在的她,却已经舍不下这里了。
她敛了眉间的痛色,眨眨眼,深吸了口气。
“韶儿,活在当下。”
祁韶安愣了一下,抬头看她。
那双眸子如她一般困惑,却多了几丝明媚。
“谁都没办法预测将来,即使我生来就在这个世界里,也难保不会上一秒和你说着白头偕老,下一秒就被人拿刀砍了。”
“嘘!”
祁韶安顾不得心底的不安,一听这人口出狂言,抬手就捂了上去。
“不许乱说。”
叶久眼里存了笑意,她看着祁韶安紧张兮兮的样子,咧嘴一笑。
她把那只素手自唇上拿开,握在了掌心里,识趣的换了话:“我的意思是,与其担忧未来,还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时光。”
享受当下的时光……
祁韶安有些许怔愣,片刻之后,忽得展眉而笑。
是了,谁也不敢保证未来就会是怎样,与其庸人自扰,倒不如潇洒的放手一搏。
她舒展了心底的愁绪,柔柔一笑:“我明白了。”
叶久唇角略噙著笑意,把她的手往下拉,终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她看着祁韶安的眼睛,温声却又坚定:
“但不论我在哪里,这儿,只能住下一个。”
温润嗓音如清泉入谷,荡漾回旋之后,挟带着几丝湿气和凉意,最终注入了自己的心田。
祁韶安弯唇而笑,眉眼宛如新月,明眸善睐,皓齿粉唇,似娇似甜。
叶久爱极了她这般模样。
无论有多少繁星点缀,无论何等乌云过眼,她面前的小丫头,永远是寂寂夜空中那颗最耀眼的星。
叶久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她松开了祁韶安的手,把那条项链拉直,好笑的叹了一声:
“当时便是靠着这家伙解得围,结果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看来它还是有福泽加持的。”
她拎着挂绳两头,伸出手,在祁韶安诧异的目光下,绕过她的颈肩,扣在了她的脖子后。
看着小小的血珀珠子漾着绚丽的色彩,叶久含着泪笑得明媚:
“就算以后忽然找不到彼此,我也希望,它能把你,重新带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叶久:劳资嘴开过光,你说气不气?
(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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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顶配青楼
花满楼。
“事情就是这样。”叶久神色厌厌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青釉色的茶杯。
宋初浔缓缓转过头,看着她,嘴角一抽,黑人问号脸。
“你说有人投三千两给你那小破馆子??”
叶久扫了她一眼,“还是倒闭了一个月的破馆子。”
宋初浔站起身,绕过梳妆台,一边踱步,一边歪着头打量着她。
叶久警惕的直起背:“你干嘛?”
宋初浔倚靠在桌沿上,一脸严肃:“那老头不会看上你了吧,叶‘兔儿爷’?”
叶久手上茶杯顿时飞出,直冲她门面奔去,咬牙道:“宋翠花你怕不是想死?你信不信我让你分分钟穿回去??”
宋初浔歪头躲过,丝毫不在意那一声破裂的脆响,“那倒好,我正好看看我那真身还健在不。”
叶久看着她,突然没了话说。
宋初浔这人不正经也就算了,死法居然也不正经。
谁能想到,祖国花渣朝气蓬勃的宋老师竟是在一家猫咖喝奶茶,被一颗小小的珍珠给呛死的。
叶久很不厚道的笑了。
小孩子容易呛噎也就算了,她这么大个人,居然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和原身say拜拜,真是滑了她个大稽。
难怪她喝奶茶从来不加珍珠,谁知道竟是这么个缘由。
宋初浔见她不说话,无所谓的耸耸肩。
谁知道自己那可怜兮兮的身体怎么样了,她醒来就是这具身体,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蛋,却是妖娆许多。
她无奈叹气。
还是呆在这好,起码,还是活的。万一哪天不小心被踢了回去,指不定只能飘着看风景了。
宋初浔抬眼看了看她,打破沉默:
“你说,随手一个能拿出十几斤金片子的人,会图你什么?”
紧接着她打量了叶久几下,可惜道:“也就脸能凑活着看看,其他的嘛……”
她眼神扫过叶久某些部位,“真没得可用。”
叶久闻言微微一笑,捏了拳头:“这位金主麻烦你自觉一点,您的盈余还得从我这没得用的人手里出呢。”
宋初浔忽得挂上了一副接客脸,“可别,叶老板如此雅量,怎会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呢。”
叶久止住了作呕的冲动,两指抵眉。
她的卡姿兰大眼睛要瞎。
叶久深吸几口气缓了缓,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云城会有什么深藏不露的人,一下拿出能这么多金叶子?”
宋初浔手支着下巴,思索片刻,摇摇头:“不,你想想看,咱们当时盘酒楼用的什么?”
叶久脱口而出:“银票啊。”
说罢,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通州银号钱庄大多都有兑换大额银票的业务,云城自然也在其范围之内,百两之上,多数都对了票子。
当初自己卖掉珠子时,得来的也是银票,而非银锭。
宋初浔看她怔愣,便蹙了眉头:“莫说通州,就云城这地方,银票都是很常见的,想你说的那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金子可不是寻常家能拿出的东西,你说他闲的背着一包金叶子出来逛街?”
叶久敛了眼色,看着她沉默不语,宋初浔顿了顿,沉声出口:
“除非,他不是通州人。”
叶久攥了攥拳,是了,通州银号钱庄就只分布在通州管辖范围内,与别的州城并不交汇,是以在通州内畅通无阻,在外面却举步维艰。
那老先生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没必要。
若是长住于此,定然不会这样藏金藏银,只有暂时落脚,才会保留更为通用的金叶子。
宋初浔仔细想了想,双手支着桌子,思量着说道:“你先接触接触他,等了解了底细,我们再做决定。”
叶久点点头,“也好。”
“不过说起来,你下面装修什么呢?”
叶久听着外面叮哐叮咣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好好的花满楼弄的尘土飞扬,真不知道这厮在搞什么。
宋初浔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出来:“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隔壁红莺阁听过没,这犊子抄袭我,把大厅整得和花满楼一模一样,也安排了文赛,关键是,她居然不要脸打价格战。”
“等等,那些歌他们又仿不出来,不一样白搭吗。”叶久有些纳闷,照猫画虎,终归不是虎。
宋初浔抱着臂斜睨了她一眼:“你指望来这儿花钱的都是过来听歌的?还不是看着哪家姑娘漂亮,就往哪家钻呗。”
叶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一群哈喇子掉地上的主儿,多半都是奔着美人来的,那些才情横溢的文人倒只占了小部分。
但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宋初浔,有些怀疑:“她们难不成还压过了你这么个老狐狸精?”
宋初浔嘴角一抽,忍了要揍人的冲动,解释了一句:“她们还拉皮条子。”
叶久忽得皱了眉,这就不好办了。
青楼本就是文人雅客的天堂,若是染上了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影响就不一样了。可想而知,花满楼的境况确实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