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和她的妖孽金主(57)

白锦本来很慢地踱着步子的,听到青草这样一说,便快步回了院子。

不过青草,好像愠怒未消,一直偷眼打量着浅云阁,看看王爷是不是从杜九凤的院落里出来。

果然,到得大概中午十分,周烨才从浅云阁里出来,回了永宁宫,王爷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戎装的样子,帅呆了,杜九凤还一直送出了院落,那副样子,好像王爷一去便不回的样子,怎么都不舍得离开,而且,看她的双腿,还都虚浮,干什么了,不言而喻。

青草便气鼓鼓地回了白锦的房间,一边走一边说,“奴婢说什么来着,王爷就是从浅云阁出来了,昨夜又在庆妃那里待了一夜。”

“真是大胆的奴婢,竟敢偷窥主子的生活,掌嘴!”白锦本来不生气,被青草这么一说,反而气了,气鼓鼓的。

不过白锦猜,明儿大家也该去给周烨请安了。

果然,今日王爷凯旋归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府,裘鸣凤心说:那便明儿给你添点儿堵,反正这堵,是杜九凤招来的。

第二日一早。

周烨的众位嫔妃刚刚请安完毕,就有下人来汇报,说死了人。

周烨正在喝茶,杜九凤心想:裘鸣凤的动作倒是够快的,不过,这次,杜九凤却有十足的把握,她要斗倒裘鸣凤,裘鸣凤非死不行。

周烨和翟宁坐在主位上,周烨说到,“死了人去告官,怎么本王刚回来,就有这种事,丧气!”

来回报的下人迟疑地说到,“跟王妃家有关。这个死的人,是王妃家的奴婢。”

“本宫家里的人?”翟宁诧异,脱口而出。

“是。”对方回到,“来告官的死者的父母。”

“我家里谁死了?”翟宁又低头嘀咕了一句。

周烨侧头看了翟宁一眼,说到,“让他们进来?”

翟宁也点了点头。

话音落了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一对中年夫妇进来了。

见到淮南王纳头就拜,说自己的女儿,失踪了好久了,一直都找不见,往日里,她平常都回家的,都好久没回去了,去辅国大将军府找,那里的人也说没瞧见,今日在外面的乱坟岗上,发现在自己的女儿绿狸已经死了,被人埋在了随意的一处坑里,特别惨,接着两个人就哭起来。

杜九凤一直拿着扇面遮自己的脸,边朝着裘鸣凤看去,好像一副尽在她掌握的感觉。

杜九凤朝着后面略略侧了侧头,朱龙氏便站出来了,好像恍然大悟地说到,“你说你女儿叫什么?”

显然朱龙氏的发问,让中年夫妇吃了一惊。

“绿——绿狸啊,怎么了?”中年女人警觉又排外地看着朱龙氏。

朱龙氏接着就跪在地上了,“王爷,求王爷做主,上次让我家那个挨千刀的走的时候,是跟一个女人走的,那个女人的名字也叫绿狸。”

杜九凤坐在旁边,悄声对着朱龙氏说到,“你冷静点儿,别失了分寸。”

周烨瞧了杜九凤一眼,说到,“挨千刀的?是谁?”

杜九凤慌忙解释,“禀告王爷,挨千刀的是妾身的嫂子对妾身哥哥的称呼,这些都是乡里妇人对乡下汉子的称呼,虽然粗鄙,但平日里哥嫂情深爱重,妾身嫂嫂不懂这些,还请王爷见谅。”

朱龙氏也跪在地上,点了点头。

就见周烨饶有兴趣地念叨了一句,“挨千刀的。”

其实朱龙氏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去找朱广义的那个丫鬟叫什么,不过,她却是知道,那个丫鬟已经死了,今日,不过是要把那个丫鬟和朱广义的死联系起来,是九凤告诉她,这件事情,必然是裘鸣凤做的,既然她要把她装进去,那便由着她装。

显然,裘鸣凤对朱龙氏主动出来认人,也很开心,这加速了事情的进程了,省去了她很多麻烦。

绿狸的母亲突然拿出一块玉佩,说,“这是在女儿的埋骨处被发现的,在我女儿的手里攥着。”

“拿过来看看。”周烨说到。

绿狸的母亲便把玉佩交予了周烨的手里。

周烨反反复复打量这块玉,然后说,“去把阮巡叫来。”

属下领命而去。

裘鸣凤有些惶恐,引导绿狸的父母来向周烨告状,是裘鸣凤引导的,但他不知道,阮巡竟然掉了一块玉,这是多大的失误!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块玉,实在在裘鸣凤的预料之外。

阮巡来了,周烨便问这块玉是不是他的。

毕竟阮巡日常里总在他的身边行走,这块玉又是挂在腰间的,周烨自然认识。

这块玉,阮巡已经掉了好几天了,但他一直不知道在哪里掉的,他还自我安慰,不是掉在埋那个女人的地方了,可如今,竟然发生了最坏的结果。

“你干的?”周烨手里掂着那块玉,问阮巡。

阮巡脸登时僵住了,他一句话没说,便跪下了,等于——等于默认了。

裘鸣凤看到阮巡竟然这么快就被揪出来了,心里又开始咒骂:我筹谋了如此之久,就是想挑起杜九凤和翟宁之间的关系,如何这么快,她就要被揪出来了。

“朱广义也是你杀的?”周烨又问。

阮巡的头更低了,他还是默认了。

杜九凤正在诧异阮巡这么快默认的时候,忽然想到一种非常不好的势头,心想:糟糕!还有上次画儿的事——

“你为何杀朱广义?他与你有何仇怨?”周烨又问,“再说,他是本王爱妃的哥哥。”

阮巡便一直不说话。

周烨的身子放松了一下,说到,“本王一向认为刑罚这件事情,是没有智商的人才用的,看起来,如今本王也要做一个没有智商的人了,来人,夹指棍,后面蜡烛纸伺候,如果再不招,那便夹头发。”

他又侧头对着翟宁笑了一下,“这些刑具,都是本王发明的,从来没想到,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且试试,看效果如何。”

周烨是个顶会折磨人的,这种刑具,对他来说,不过儿戏。

“夹头发”若是在闺阁之中,会是一种情趣的小游戏,可周烨偏偏弄成了一种刑具,施刑之人,会用特殊的夹子,把人的头发,使劲儿往外棌,往往会把人的头皮棌下来血淋淋的一块,非常恐怖。

想到此,杜九凤差点儿都要吐了。

夹手指头的疼痛,阮巡竟然忍过去了。

滴蜡烛就是把点着的蜡烛的蜡油,一滴一滴地浇在人身上,往往是好几根蜡烛一起上,虽然没有那么痛,但是非人的心理折磨,蜡油在身上融化以前,用纸盖住,很折磨人。

阮巡也挺过去了。

此时,阮巡光着上身,浑身滴满了蜡油,跪在大殿中央。

要夹头发的时候,阮巡的脸硬了一下,“王爷,能不能换种刑罚?”

“为何?”

“女为悦己者容,臣——臣也有自己的悦者。”

“谁啊?”周烨的目光朝杜九凤瞟去。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杜九凤害怕的就是阮巡故作坚强,却把所有的指向往她身上指的意思,毕竟上次,他拿了杜九凤的画儿,可是全府皆知的事情。

他为了一个人容,那个人显然就是杜九凤啊。

周烨又是个爱吃醋的,往往碰到这种事情,都会不分原委的。

果然,周烨看杜九凤的眼光,已经带着很深的谴责了。

裘鸣凤清了清嗓子,“此事很明了了,有人□□,看来真是在这王府之中,谁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指使得动一品武将阮巡,想必府中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指的自然是画儿的事情。

就见周烨手扶着自己的下巴,目光落在裘鸣凤的脸上,然后他皱眉说了句,“能不能给本王闭嘴?”

裘鸣凤讨了个没趣,坐在那里,拿着自己的帕子擦开脸了。

杜九凤心想:既然他们使劲儿把她往里面套,她躲着也就没有意思了。

“妾身求王爷放了阮巡。”杜九凤跪了下来。

周烨的手收紧了一下,目光紧紧地攫住杜九凤,“你替他求情?”

“是。”

裘鸣凤便又笑,冷嘲热讽起来,“人人都道,庆妃是从舞乐坊那种地方出来,有个把或者一两个相好的,不在话下,前日刚刚听说这浅云阁进了个男眷,今日便又有人为了庆妃命都不要了,可真是好命啊。浅云阁可是王爷日日都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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