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188)

江岸雪一秒都不耽误,在距离门口不到十米的位置,他脚下一重,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腕,他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回头一看,抓住他脚腕的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掌。

断掌的主人是教导主任,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变得面目全非。

教导主任的脸开始破皮腐烂,从血管里往出涌大量的脓血,他的四肢从身体上脱落,两只手掌掉到地上,一只去追鹿湛,一只抓住江岸雪往回拖。

那手的力气之大,几乎可以穿透皮肤镶进骨肉,在痛感传来的同时,江岸雪挥刀斩下。虽然早有预感,可当妖刀确确实实穿过断掌,虽然成功削成两半,但断掌很快重新黏连在一起的时候,江岸雪还是不由得狠狠失望了一下。

重要NPC,玩家不可斩杀。

纵使是妖刀,也只能造成短暂的拖延。

趁此机会,江岸雪爬起来夺门而出。

教导主任四分五裂的手脚追上去。

鹿湛跟在后面,俩人一路狂奔从排球场跑到教学楼,鹿湛喘着粗气按下电梯,等着尚在十楼的电梯一点点往下落。

江岸雪回头看了眼远远追来的教导主任,朝鹿湛喊道:“走楼梯。”

“啊?”鹿湛不得不跟上去,“十层楼高呢!”

江岸雪瞥他一眼:“你心肺功能不是很好吗?”

鹿湛抿了抿嘴,认命的跟着爬楼梯,一口气上七楼,鹿湛气喘如牛,靠着栏杆道:“我心跳加速血压升高脑袋缺氧……”

江岸雪上到八层,一边拄着膝盖喘气一边说道:“如果累了就歇歇,等被教导主任杀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喂喂喂。”鹿湛双手叉腰,哭丧着脸道,“好歹朋友一场,你也太绝情了吧?”

“第一天认识我?”江岸雪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

鹿湛残留在嘴角的笑容有点干涩。

俩人先后跑上十楼,两条腿肚子直打哆嗦,心跳如雷,恨不得从嘴里飞出去。

两个圆球先断手断脚追上来,撞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深达三十公分的窟窿,如同钢珠似的反弹回去,“乒乒乓乓”到处撞。

江岸雪和鹿湛差点被击中,等钢珠叽里咕噜滚到地上,俩人才看真切,那玩意居然是人的眼珠子!

已经被大卸八块的教导主任追上来了,江岸雪和鹿湛争分夺秒,先后跑进校长办公室。

飞在空中的断掌瞬间停了,那些分散的肉块噼里啪啦掉到地上,两只如同弹珠的眼珠子圆溜溜的转着,它们极度惧怕这间办公室,尽管对里面的猎物垂涎三尺,却丝毫不敢逾越,只能恨恨的在外观望。

跑断气的鹿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苦兮兮的捶着自己两条酸疼酸疼的大腿:“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如果我能通关,保证我一生吃素!”

江岸雪看着腕表:“还有三十分钟,趁此机会把校长那些光盘看了吧?”

“别介别介,教导主任惧怕游乐场进不来,玩家可不怕啊!咱们分析的起劲儿,突然有玩家杀来,会分心的。”鹿湛漫不经心道,“晚上有多是时间,等熄灯之后我去找你。”

江岸雪没再说什么,等过漫长的半个钟头,哨声响起,体育活动结束了。

对于身为羊,却活下来的江岸雪和鹿湛,玩家们并没有多吃惊,倒不如说早有预料。

毕竟是黄泉游戏的大佬,这么快就歇菜,显然和身份不符。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们是被妖魔鬼怪杀死的,那巨额悬赏金就泡汤了。

一切就等着晚八点的到来。

实验班的规矩多,晚自习的期间不可以上厕所,有尿也得憋着。

江岸雪从抽屉里取出卷纸,急匆匆的冲出教室。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在脑中响起:【尊贵的特级玩家江岸雪,您违反学生条令,在晚自习期间擅自离开教室,予以扣除五个学分的处罚。当前学分-10,满-15分将被退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某人盯他盯的太紧,只好冒着被扣分的风险,拿上厕所打掩护了。

走廊上空无一人,整座学校安静的鸦雀无声,唯有纸笔摩擦的沙沙作响。卫生间就更别提了,空荡的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回声。

江岸雪钻进一个厕格,他坐在马桶盖上,唤道:“Administrator,请求和玩家鹿湛通话。”

【连线成功,限时三分钟。】

江岸雪:“鹿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久久没有回声,江岸雪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

“鹿湛?”就在江岸雪怀疑信号不良的时候,对方终于回话——

“眼睛所看见的不一定是事实。比起这局游戏的难度,真正棘手的还是东方日初。”

江岸雪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晚自习期间当然在教室里看书了。”

“你见过东方日初吗?”

“……可能见过,可能没有。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是精神操控,说实话,我现在对自己的记忆充满怀疑,我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记住,你的眼耳口鼻都可能骗人,但系统不会,至少咱俩此时此刻的通话是真的,不会叫人浑水摸鱼。”

江岸雪下意识按住自己的心脏:“你住在哪间寝室?”

“我就睡在你上铺。”

第111章 终点站

【三分钟已到, 通话结束。】

江岸雪僵在原地,脑中轰鸣作响,如同点燃了千斤□□, 轰的一声, 一片空白。

江岸雪僵硬的站起身, 只觉得头重脚轻,四肢酥麻, 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浸着一层渗入骨髓的冰渣。

视线里黑白光影交错着, 他感觉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冲出厕格,伏在洗手池前干呕。

太阳穴抽疼, 一阵比一阵激烈, 他站在原地缓了很久, 感觉全身虚脱,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 走回三班的同时路过四班, 他下意识驻足, 朝四班教室望了眼, 一眼锁定坐在前排的高小非。

与此同时, 下课铃声响起。

江岸雪走向楼梯口,径直回宿舍了。

他坐到床上, 下意识抚摸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反复来反复去的回想开心放松的瞬间,回想和楼渡在一起的日月。

勉强镇定一二, 他再次睁开眼睛,察觉到门外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房门大开,高小非走了进来。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紧绷而诡异。

江岸雪的声线压得很低:“我有一个同学,他是内科医生。”

高小非回答道:“你说史克吗?”

江岸雪心脏骤颤,他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哑声问道:“你是谁?”

“高小非。”

“不对……”

高小非眼色一凛,他走近江岸雪两步:“你听到的是什么?”

江岸雪:“你说你叫高小非。”

“把耳朵捂住,用眼睛看我的嘴唇。”高小非伸手死死捂住江岸雪的双耳,夸张的颤抖双唇——

我叫,鹿湛。

江岸雪脑子嗡的一声,头痛欲裂!

他难受的蹲在地上抱住头,脑中的残影不受控制的来回乱窜,好像一个精密运行的电脑出现大片乱码,突然瘫痪乃至短路。无穷无尽的记忆涌入脑海,鹿湛和高小非,高小非和鹿湛,这两个名字来回涌动,宛如走马灯似的反复上演。

哪里有缺失,哪里有多余,哪里被替换了,哪里被误导了?

他的记忆混乱了。

鹿湛、诸葛怀宁、南柯、明相照、木天宇、解阎、史克、容采荷、居桐、梅千秋、水彩游画晏紫乔熊猫、还有楼渡。

无数事件冲击着脑仁,无数人脸在眼前交替出现,活着的死去的亲密的疏远的,有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有如胶似漆的恋人。

那些鲜血淋漓的一幕幕,有被割喉的、有被斩首的、有被腰斩分尸的、有被炸成碎肉的。他们惊慌着害怕着恐惧着兴奋着,有被鬼杀死的,有自相残杀而死的,也有被他杀死的。

生世界和死世界,一个盛世太平,一个血腥地狱。

哪边才是真的,他又到底在哪边呢?

他们是谁来着?

我又是谁来着?

——【你的头发是白的,皮肤是白的,连眼睫毛也是白的,你是雪人吗?】

——【你虽然高高在上,掌管万有,可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小屁孩。】

这是什么?

江岸雪怔鄂,这两句话好像是在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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