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披麻戴孝之人见状立刻大哭起来,张嘴就喊,但秦柔桑却甩出腰间的鞭子,鞭子在凌空抽的空气炸响,啪地一声狠狠的甩在了一个青年脸上,瞬间那青年的脸皮开肉绽。
四周霎时一片混乱叫骂。
“你凭什么打人?”那青年捂着脸怒吼。
秦柔桑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们闭嘴?”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愤的怒声道:“你们逍遥侯府有权有势就能仗势欺人吗?无缘无故就出手伤人是何道理?百姓哀求置之不理,你们逍遥侯府的官都当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秦柔桑简直被这群滚刀肉气笑了,她冷笑道:“我凭什么?就凭我是这逍遥侯府的女主人!我就权利抽你们这群作死冒犯我逍遥侯府的混蛋!”
秦柔桑一甩鞭子,鞭子尖直指那质问她最大声的男子,厉声道:“我们是有权有势,但我们上街去欺负无辜之人了吗?你们是无辜之人吗?青天白日天道是非信口雌黄,你们也配称人?只有你们家老人长辈是人,我逍遥侯府的长辈老者就不是人了吗?就该被你们如此晦气的咒诅吗?”
秦柔桑上前几步,用鞭子扫过那群满面愤怒之人的脸,掷地有声的质问道:“你们说我无缘无故出手伤人,这话你们也有脸说?我打你们真的是无缘无故吗?你们披麻戴孝的来我逍遥侯府门前哭丧难道不是无缘无故?你们这种做法简直是令人发指,其心之歹毒举世罕见!我家也有老人,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想没想过,你们的做法会伤害到我家的老人?我就想问你们一句,咱们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们竟然做下这等让人戳脊梁骨的阴毒之举?”
随着秦柔桑的质问生生,那群披麻戴孝之人的哭骂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愤恨!是的,不是羞愧和无地自容,而是强烈的愤恨!
这群人看着秦柔桑的目光恨不能撕了她,宰了她,但秦柔桑却丝毫不惧,声音更大的道:“你们说我们逍遥侯府对百姓哀求置之不理?第一,你们哀求我们什么了?你们一大清早就来找我家晦气,穿着孝衣跪一地二话不说就是哭,我们逍遥侯府出面驱逐不曾打骂有错吗?第二,我们逍遥侯府是官员臣子,但我们不是百姓父母官,职位不同分工不同管辖不同,你们百姓有哀求,找的着我们逍遥侯府吗?”
秦柔桑眉目冷厉,条理清晰,逻辑鲜明,声若钟鼓,一声喝问震耳欲聋:“如此阴险歹毒的行事手段,不似哀求却似逼迫!我看你们不是百姓,而是刁民!一群刁民,我抽不得吗?”
披麻戴孝之人数达百人,立于一片白茫茫跪地的孝子贤孙之中秦柔桑,鹤立鸡群,霸气无双,压得那群来势汹汹的刁民抬不起头。
侯府的管家奴仆本来是想看秦柔桑热闹的,结果此刻都被秦柔桑这霸气侧漏的质问震撼的目瞪口呆。
萧陌彼时已经迈过了侯府那道高深的门槛,他未回头看此刻的秦柔桑,但却因她理直气壮嚣张有理的话语而勾唇一笑。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秦柔桑嚣张跋扈的样子,是这么的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他的愉悦没有持续过三秒,就听一道忧郁的嗓音横空而来。
“秦姑娘,你明知道今日这侯府门前哭丧是为何,又何必出来阻止?你已经成全我一次,为何不能在成全我第二次呢?”
萧陌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凌厉。
秦柔桑猛地抬头,目光更加凌厉。看着前方骑马而来一身热孝的阚卿歌,还有阚卿歌身后那队车队,车队上没有封盖的棺材,秦柔桑此刻非常想宰了阚卿歌。
阚卿歌满面憔悴,嗓音沙哑的道:“我知道秦姑娘是怪我今日做法唐突,但秦姑娘还请体谅我一番孝心,体谅我实在看不得老父亲带着遗憾离世的心情,再帮我一次,就让我见一见逍遥侯吧。”
“怪不得这群刁民信口雌黄信手拈来,原来是家学渊源啊,阚卿歌,你倒是玩的一手好阴谋手段。”秦柔桑冷笑道。
刚刚听到这群人张口闭口要见萧陌,说什么老父亲死不瞑目,她就知道,这一切是阚卿歌搞出来的。她不怕阚卿歌的阴谋手段,但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她绝不会背黑锅。阚卿歌要做什么,他刚才一开口她就已经明白。
只是不知道萧陌是会相信她,还是相信这个阚卿歌的话。
阚卿歌似乎听不懂秦柔桑的话,他的目光直直的和门内的萧陌对上,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两个人就气场不合,这一次,阚卿歌更是满身煞气而来。
“逍遥侯难道不想知道我和秦姑娘说的是什么事情吗?”阚卿歌脸色苍白,可却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带着十二万分的恶意。
萧陌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不想。”
阚卿歌脸上笑意顿住。
秦柔桑差点没笑出声来。
第48章 杀他,有我就够了
如果有特效,此刻一定是众人因为萧陌的静止,秋风卷过,落叶吹落,乌鸦飞过。
萧陌绝对有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能耐。
阚卿歌下马,走到披麻戴孝最前方,扬声道:“纵然逍遥侯不想知道,但阚某却不得不说。阚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逍遥侯府一定成全。”
萧陌负手而立,气势逼人:“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必说了。”
阚卿歌身后的众人都露出愤怒之色,但阚卿歌似乎完全不被影响,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萧陌的话,自顾自的道:“家父病入膏肓,一生唯对古玩宝物痴迷,他老人家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眼见见上古斩魂刀。”
此言一出,其他人还一脸莫名,显然是没有听过上古斩魂这个名字。但萧陌却忽地目光阴骛,虎狼一般的盯着阚卿歌。
气氛急转直下,越发僵凝诡异。
阚卿歌直勾勾的看着萧陌的眼睛道:“家父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得知我已经找到上古斩魂刀,迟迟不肯闭上眼睛。还请逍遥侯体谅我一片孝子之心,体谅我父亲这最后的愿望,赐家父一见上古斩魂刀。大恩大德,误以为报,阚某愿意将我家族积累的百年家财送给逍遥侯。”
此言一出,披麻戴孝之人炸开了锅,群情激愤了。
“阚家是不出世的隐士豪族,道一句富甲天下也是毫不夸张的。你竟然要将百年家财都拱手奉上?阚卿歌,你虽然是阚家家主,我们却也是不能同意的。”阚家的人纷纷大喊,眼红的厉害,可见那百年家财有多诱人,诱人到他们已经顾及不了装孝子贤孙。
众人听的纷纷心动眼红。只除了萧陌和秦柔桑。
萧陌面部紧绷,薄唇紧抿,好一会才冷冽的道:“你从何处得知本侯有上古斩魂的?本侯自己却不知道本侯有那等旷世宝物。退一万步将,若本侯真的有上古斩魂,你以为就凭你的百事家财,有资格见一眼上古斩魂吗?你连提都不配。”
轰!
萧陌的话如同在热油中滴了一滴水,油锅瞬间沸腾。
上古斩魂刀究竟是什么?竟然如此简直连成吗?就连世家豪族的百年家财也没资格换得看一眼吗?
秦柔桑也是眼皮一跳,惊疑不定的看着萧陌。
阚卿歌目光看向秦柔桑,竟然对着她缓缓一笑,笑容意味不明,似暧昧,似安抚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挑衅,缓缓道:“在下自然是从秦姑、不,是从侯夫人的口中得知的!是侯夫人亲口告知在下的。就在昨天,侯爷应该知道侯夫人昨天出门了吧?就是来见在下,告知这件事情的。”
这话暴露的内容太多了。一个已婚女眷竟然出门私会外男?还将家里的秘密告知外男?而那个秘密还是个惊天之秘。这里面的内容就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一个已婚女子这样做?
这几乎等于是出卖夫家,出卖夫君了!
如此说来,今天这场晦气的逼迫哭丧,也是因为秦柔桑而起?
萧家的人不论主仆,瞬间对秦柔桑的敌意更是强烈的翻倍。
私会外男,背叛,泄密,哪一条都是巨大的忌讳和不洁。都能让一个女人万劫不覆,背负累世骂名。阚卿歌一番话,就将秦柔桑坑的掉入泥潭。洗都洗不干净了。
萧陌的目光落在秦柔桑身上,二人对视,秦柔桑傲然而立,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看着萧陌的眼神没有胆怯和羞愧,更没有慌乱,坦荡澄澈的让萧陌满腔沸腾的怒火瞬间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