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过来,跟我住。”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的时候,慕悠悠听见他在她的耳旁如此说道。
他的嗓音已经沙哑得不行,带着几声压抑的喘息。
这个……
这个这个她就得考虑考虑了,偶尔睡一晚,和一直睡在一起的区别那可就太大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哎……
慕悠悠这边儿略有迟疑,君子期便已经深感不满,大掌捂住她的腰身用力一捏。
“啊——搬搬搬我搬我搬你别掐我啊!”
她急忙表态,紧跟着,额头上面便被亲了一下,捏着她的腰的手虽然没有松开,却也并没有了威胁的力道,就只是虚虚地揽着。
君子期翻身躺好,将她像是抱枕似的搂在怀里,整张脸都埋入她的颈项之间。
慕悠悠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却只等来了,他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声,很平静,很平静的那种。
慕悠悠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将君子期的脑袋从肩头推开,甚至凑近了去看。
他!居然!又睡着了?!!!
把她像是个粽子似地剥了个精光,难道就只是为了抱着舒服吗吗吗吗?!
慕悠悠简直哭笑不得,也没了再折腾的力气跟心情,轻轻松了手,把他的脑袋又重新摁回肩头上,甚至还特意轻轻拍了两拍,“睡吧睡吧,记得晚上别再蹬被子啊。”
然而事实证明,慕悠悠这临睡前的特意叮嘱根本毫无用处。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君子期一脚从床~上踹下去,踹醒的!
慕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而君子期显然也被她摔在地上的动静给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身来,怔怔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慕悠悠,白~皙的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刹那变红。
尖叫!
扯过半搭在床边的被子罩住君子期的头!
一个过肩摔把君子期连人带被子都扔下床!
这整个的过程都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
……
这是慕悠悠头一次正经八百的冲君子期发脾气。
其实发完了脾气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根据她接连两天的观察,君子期可能还不是简简单单的睡相不好的问题,而是在他陷入沉睡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
毕竟他那样的人,性格里面绝对少不了敏感和多疑,不然不可能像原著中所说的那样,坏事做尽,却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况且,要把睡在床里侧的她,直接给扔到床下去,那也不是单纯的睡相不好就能办到的吧,怎么着也得是梦游那样的程度,一击得手才对,不然真当她的防身术是白练的呢。
这么想的话就能解释的通了,他醒着的时候或许是真的想让她陪着他的,可是一旦睡着,他就会本能的拒绝任何人的靠近,自动自发地出手把身旁可能潜在的危险通通都给处理掉。
而她,就是这两天,被处理掉的对象。
或许,他仅仅是在睡梦把她往旁边儿或是床底下踹,都已经是手下留情也说不定啊。
至于衣服的问题……
毕竟昨晚先动手的是她,她就算要生气,也应该气他半途而废,而不是……别的什么情况……
不过后悔归后悔,她反正是绝对不会去先去找他和好的,她丢不起那人!
至于君子期,他不来找她的麻烦就算不错了,他的字典里面,也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对不起”这仨字儿的!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冷战了。
先冷战,然后让时间带走他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的记忆,说不定哪天,自然而然就能和好了呢。
慕悠悠独自吃了早饭跟午饭,风平浪静,一切正常。
和桃花、桂花两个,下了一盘儿棋之后就开始犯困,上床去补了场午觉。
连续两夜都没睡好了,这场午觉补得时间有点儿长,快到傍晚的时候才懒洋洋的起来,到花园里去转了一圈儿透透气。
院子里的红梅开了,在一片银白之间显得异常美艳,稍微走近一些,便有暗香扑鼻。
有些心动,想折一支带回去插在花瓶里。
不过心动归心动,真要她动手,她却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去破坏大自然的美。
雪是已经停了,可是地上还有些滑。
披着厚厚的大毛斗篷,抱着毛绒绒的袖笼,慢慢儿地回到锦墨院儿里,慕悠悠习惯性朝君子期的屋子望了一眼。
房门紧闭,他的小厮也不在,看来是还没回来啊。
大早上,被她从床~上扔下去之后就气冲冲的走了,走了快一天了也没回来,看来也是气得不轻。
慕悠悠舒了口气,百无聊赖的往自己屋子走。
一推开门便看见屋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各种盒子,场面着实有些壮观。
慕悠悠沉默了一瞬,出门把正在耳房里做针线的桃花和桂花叫了过来。
两个丫鬟当然不可能知道清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位主子之间闹了别扭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们俩正等着慕悠悠来问呢,急忙添油加醋的替君子期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说那些大大小小花花绿绿锦盒里的东西,都是君子期今儿特意给买回来的。
慕悠悠也没跟君子期记仇,忽然间收到这么多东西,又怎么会不开心,当下就高高兴兴地回房间拆盒子去了。
足金的项圈儿好几个、华丽的凤钗好几只、至于镯子、戒指,她都没工夫数,还有全套的宝石珠花,满满一盒子的珍珠,各类上好的胭脂水粉,看完了这些,锦盒不过才拆开来一半不到。
慕悠悠不由咂舌,她就是再多长几个脑袋、几只胳膊也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呀!
况且搬进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儿,她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君子期早就给她从头到脚都全都换过一遍了,样样都不缺,样样也都是好的。
那么这些……
慕悠悠略一考虑,拿来了笔墨纸砚,将所有的东西都登记了下来,又将所有的东西都略微合并合并,最后就只留下了七八个装满了大锦盒,姑且先放在屋里存着,等到正月里的时候再做打算,反正是不好一直留在这府里头的,不然几年之后,白白便宜了别人。
忙完了这些,晚饭的时间都耽搁了。
仍旧是慕悠悠独自用餐。
天气冷,她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暖锅,还烫了壶酒。
一个人吃着暖锅自斟自饮,半点儿也没觉得寂寞,反而别有一番滋味。
中午的午觉歇的时间有点长了,吃完饭之前她还精神奕奕,打算晚饭之后好好的泡一泡热水澡舒服舒服呢。
没想到刚吃过晚饭,眼皮子沉重的像是灌了铅,连脖子上的脑袋都快要挂不住了的感觉,只想赶紧躺下来睡觉……
夜幕,是深蓝色的,月亮悄悄爬上树梢。
虚掩着的窗户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翻进窗户,来到床边,将沉睡中的人儿往床的里侧推了一推,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第31章 喵喵喵喵喵喵喵
转天便是腊八节。
算起来, 也有两三日没见着君子期的影子了。
年关事忙,他不常在家也属于正常,所以慕悠悠也没多想, 早早地起来换了身素净衣裳, 打算出门跟董父董母汇合。
头一天,董父托人捎来了信。
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通知慕悠悠一声,今年还是和前几年一样,一块儿到净潭寺去喝腊八粥。
董父和董母都特信这些。
总说家里面儿煮的腊八粥和寺庙里的是不一样的, 虽然煮粥的材料都差不多,但是寺庙里的, 那叫“佛粥”,喝了能沾佛气。
慕悠悠把两个丫头留下, 只打算自己赴约。
走到府邸大门口,遇见一熟人。
正是君子期从董家把她给扛回来那天,想要抓她,却被她给反拧了胳膊的那名小厮。
打从那天开始,这位小厮便从小厮被降为了门房。
慕悠悠和君子期一起出门那回就见过他了, 当时还听见有人叫他名儿来着。
“小柱,开下门。”
小柱从门房里出来,拦在门口一脸为难, “姑娘, 公子吩咐过, 不让您自个儿出门。”
慕悠悠就奇了怪了,她这段时间的表现还不够好么,除了宅就是宅了,虽然当中至少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自己懒得出门儿, “为什么?我怎么没听他提过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