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白玫瑰(20)

作者:许念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有这么明显吗。她轻轻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啊,怎么江延灼就觉得她不开心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开心。

十二点整。

冷菁宜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她不知道挂了电话之后江延灼有没有走,毕竟距离刚刚那个电话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江延灼是什么人,才不会真的在风里干等着。

但是她还是想走出去看看。

结果江延灼还真的在。打完电话之后,他没离开过这个十字路口。

他的围巾随意地搭在脖颈上,金红色耳钻随着在马路边呼啸而过的汽车灯反光,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跨坐在他那辆机车上,还叼着根细细的烟。

干冷的风中,他像黑暗里的火。

冷菁宜皱着眉走近:“你怎么还不回去?”

江延灼笑了:“你怎么又出来了啊冷祖宗。”

冷菁宜噎了一下:“江延灼。我那句我是你祖宗的话,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每一次江延灼这么喊她,她都觉得自己下一秒要完。

“没有啊,”江延灼吐了口烟圈,嗓子里夹着烟味很性感,略微有点沙哑:“我当天王老子久了,觉得有个祖宗在我上头也挺好的。”

冷菁宜:“……”

“上次某人不是也说,下次考试要在我上面吗。”江延灼嘴角很坏地勾了勾,特意咬了那两个字的重音。

冷菁宜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知道男生多多少少会开点黄腔,不过她也不是小女生,对这个保持无所谓的态度。

她面色平平:“你脖子后面还疼不疼啊。”

江延灼明显一怔,小祖宗换话题换得很巧妙。

“怎么,”江延灼叹了口气,“还跟我提那个不长眼的?那人姓周,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不会继续留在学校了——看我多给你面子啊。”

“没这个意思,就纯属关心一下。”冷菁宜保持着面瘫的表情。

“那我也关心我的同桌一下。”江延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黑巧克力递给她:“给你的。”

冷菁宜有点看不明白这位校霸的套路。

一块是什么意思?

“之前随身就口袋里塞了一块,不是刚买的,”江延灼啧了一声,“时间来不及了,怕你等。”

“结果谁知道要等这么久你才出来。”江延灼从车上跳下来:“我特么真是操绝了。”

冷菁宜回应以疑惑的表情。

“你怎么不懂啊操。”江延灼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不是听你语气不开心了,你又不愿意讲,我他妈只能来了啊。”

“我还能怎么办,凉拌吗操。”江延灼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发亮,因为风大,额前的刘海被吹开,碎发中分,鼻梁优越,眉骨高挺。

泪痣在眼角处,少年眉头皱起,举手投足都带着克制的情绪。

冷菁宜眼角其实是红的,不过她自己不知道。看着江延灼手里那块巧克力,她垂下眸:“谢谢啊。我真没事。”

“你他妈的眼角都是红的,跟蠢兔子似的,跟我讲没事。”江延灼扯过她手把巧克力放在她手心:“冷菁宜你记着,别特么拿你跟别人那一套说辞敷衍我。”

“给你东西就拿着,胃疼就直说,想哭我陪着,冷就穿我衣服,不会的题都问我。”

“在我这里,进退都由着你。”江延灼很轻地闭了下眼睛。

“但你最好别给我退。”

第15章

15

十环

周日晚上本来要返校,京城市突降暴雪。

京城二中临时决定取消晚间返校,并提醒全校师生夜间不要出门,务必注意个人安全。

江延灼此时在户外,调转车头往江宅开去。

傍晚,他盯着窗外的大风雨雪,烦躁地关了电视,刚想上楼。

轻轻地“咔塔”一声,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是江仲鹤回来了。

父子两个很难得相见,因为江延灼一般都住在自己的高层公寓,很少会回来。

江仲鹤看见儿子还挺高兴:“哟。怎么今儿个想到回家来了。”

“没什么。”江延灼语气平平,身上却明显地带着低气压,更准确地说,是戾气。

江仲鹤这么多年混迹商圈,击溃了不知道多少竞争对手,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怎么?心情不好?”

上次沈淑生日会的事,江延灼要来讨个说法。

让冷慕宸带所谓的冷兮芮出席,说得好听是见见二小姐,其实就是在给对方下马威。江仲鹤不是善良的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大家都知道,这位二小姐其实是冷家的私生女。然后让她遭人背后口舌言语,让整个冷家面上不好看。

冷菁宜虽然是毫不在乎,但是江延灼实在不看好江仲鹤这样的行为模式。做生意讲的就是堂堂正正,而他总是做些谋财害命,不太规矩的龌龊事儿。

而正就是这样的野心和手段,才让江仲鹤年纪轻轻有了今天的位置。江家是暴发起来的,不像冷家祖上还有那么长的渊源。

“我妈生日会上,是你指名道姓让冷兮芮来的?”江延灼并不想说什么客气话,一语击中要点,从不拐弯抹角。

江仲鹤动作一顿,似是笑了:“怎么?你跟冷家那个私生女什么关系?在我这里,你可以叫她冷菁宜。”

“她是我同桌。”江延灼嗤笑了一声:“说实话,您还记得我上高几吗。高一那年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您难得兴起偏要送我上学,然后把我送到了初中部。”

“你不说我还真不想问,但既然你今天说了,我身为父亲,也得跟自己儿子讲明白。”江仲鹤慢悠悠地坐在江延灼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没有接刚才江延灼的话:“我不是不知道,那天你跟她离开会场去干什么了。”

江延灼没说话,周身的戾气越来越浓,手上的青筋开始一根根地冒。江仲鹤却视若无睹,依旧是神态自若:“青春期,我也能理解你们年纪小不懂事,做事冲动。”江仲鹤自认善解人意地盯着江延灼的眼睛:“放心吧,她一个私生女,你对她做了什么都没事,冷慕宸不会为了一个私生女跟我翻脸,他还要靠我做一笔大生意。”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江延灼猛地站起身,狠狠地踹了一脚两人之间相隔的茶桌,桌角在地面摩擦的声音极为刺耳:“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

江仲鹤怎么样都可以,他还是江延灼的父亲。但江仲鹤最不能让他接受的一点就是,在深爱着沈淑的同时,明目张胆地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虽然从来没带到家里来过,但江延灼本身对江仲鹤的为人早已不满已久。而今天江仲鹤对冷菁宜的评价,是让活火山爆发的最后一块滚烫岩石。

江仲鹤嘴角勾了勾:“长本事了。跟我横什么呢,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离开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无法无天?”

墙上的古老钟摆在晃动——“滴答、滴答、滴答。”

无声的对峙。

江仲鹤最终开了口:“你不要跟我说,你对那个什么冷菁宜,动了什么真感情。”

“如果是呢。”江延灼冷冷道。

“那就给我滚蛋。”江仲鹤语气不让分毫:“你是堂堂正正的江家独子,跟冷家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混在一起,你疯了?”

“我什么时候不疯啊。”江延灼似是笑了:“你看我正常吗。”

“而且,冷菁宜就是冷菁宜,她不是野种,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江延灼语气沉下来:“别拿你那套扭曲的价值观来审判别人,尤其是她。”

江仲鹤抄起一个杯子往他脸上砸去:“你这叫忤逆!”

“哐当——”玻璃砸到地面,碎片在大理石上散开,凹了一个小小的坑。

寂静过后,江延灼感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

鲜血缓缓流下,比漫天大雪里燃烧的火焰,更加刺目。

……

冷菁宜接到余绯电话的时候,刚做完今天晚自习本来要当堂做的数学试卷,正准备拿出英语作文刷。

余绯报了个地址,是冷菁宜没听过的地方:“你现在能来一下吗。”

“怎么了?”冷菁宜皱眉,她不是觉得时间太晚,而是觉得自己跟这群人也没怎么熟,突然叫自己出去,有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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