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精打细算的国木田无奈地推了推眼睛,同时撕下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纸页,用异能变出了根无比坚韧的绳索。镜花顺势接过,上前用非常熟练的手法将犯人捆绑。
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阴郁男子脑袋抵在地面,眼眶内的恨意几乎要化作血滴出:“你们这帮怪物,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怪物,给我好好说话。”阿砾一脚踩在他的后背,告诉了他答案。
“——用你蹲在牢房里的后半辈子余生来记住终结你犯罪的人吧,我们是「武装侦探社」。”
轻松合力搞定一桩案件,武装侦探社的人纷纷开始舒展着身体关节,遗留下柯南他们一行人,目瞪口呆地回味着方才他们逮捕犯人的全过程。
“警察过来了!”
最终花袋赶入现场,他手里还拿着从房间里取出的电脑,显然是他在实时关注着出警情况。
犯人不断在地上挣扎,面上还布满癫狂的神色。
“哈哈哈哈,都是土屋他该死!谁让他仗着自己是社团里的主力对我们这些候补成员拳打脚踢,甚至还抢走了我曾经的女友——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我就是要撕断他引以为傲用来夺冠的手臂,把他一无是处的尊严狠狠碾碎在脚底!”
那位阴郁青年唾了一声。
“不过看你长得这么瘦弱,居然能撕断那么强壮的人的手臂,是动用了什么特殊手法吧?”阿砾瞥了他一眼。
青年冷笑:“当然,我可是听了‘那个人’的指示,在梦境里不知反复实验过多少次这样的杀人办法了。”
阿砾踩在他背脊上的脚微微一顿:“梦里?是有人在梦里教你这么做的?”
可是犯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梦魇,只顾着大笑不回答她的问题。阿砾耐不住焦急揪住了他的脖子问:“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一个会操控人类精神的老头教唆你怎么杀人的?”
“呵呵哈哈……”对方精神在失常的崩溃边缘,最终被阿砾指节逐渐加深的力度磕磕碰碰地吐出了一串人名。
“John……Walker……”
阿砾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皱着眉重复了他刚才的话:“John·Walker?”
……那个人会是jw吗?
过去深藏于谷底的画面再次被挖掘出来,脑海因为这件事而搅成一团乱麻,使阿砾无法去分辨出身旁来人的脚步。
“警察来了哦,阿砾你没事吧?”乱步来到了她的身边提醒道。
她回头看向对方逆着光的脸庞,不由觉得有些他的面容很是朦胧模糊,忍不住想要依靠的心思,令她将指尖搭在了乱步伸来的那只手的掌心里。
“没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从犯人身边离开,阿砾摇了摇头。
就算发生任何事,现在也已经有他在身边了,她已经不会再害怕了。
没办法从犯人的嘴里翘出更多的线索,不知是他潜质本来就差,还是背后那位幕后主使的问题,这起「撕臂」的案件实际在计谋上还是较为粗糙。
就像是故意塑造出一位‘被害人不一定会死的杀人魔’,所以手法仍留有余地。
以致于,究竟是否她想要寻找的那位对象,这点尚且存疑,不过还是有探究的价值。
附近警署紧急抽调过来的警察很快涌入了温泉山庄,一进来还没有对案件侦查,就发现犯人已经被抓好摁在地上了。
警察无奈,只好向众人搜集证词,然后把犯人打包带走。至于收拾场地的都交给了其他人,温泉山庄的老板娘也已经不想再劳烦客人们了。
轻松解决完一桩杀人案件,众人终于能回到自己房间休息。玩闹了大半夜,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案件,各位都是身心俱疲。
但是,柯南这时候走在了他的偶像边上问:“乱步先生是怎么做到那么轻易就发现犯人是谁的呢?”
记得在大家按部就班进行调查的时候,他可是从头至尾都站在了一旁划水。即便如此,他视野也依旧超越了所有人能看见的范围。这让柯南又重新刷新了对于名为江户川乱步这一天才的认知。
“因为我有【超推理】这个世界第一的厉害异能啊。”乱步甩了甩自己手里的黑框眼镜,“有这个能力在,无论是什么难案,我都能像是得到‘天启’那样一眼看出真相。”
过于天真的发言,让毛利小五郎无语道:“什么异能力——就像是小鬼说的话,你们该不会是真的信了吧?”
看来他至今都认为刚才武装侦探社逮捕犯人的那些出格的能力是变魔术。
眼见自己青梅父亲将人家大名鼎鼎的异能侦探集团当作是杂技团,柯南不由变成死鱼眼,抽了抽嘴角。
“相信啊,怎么不信。”
可是,让人没有料到第一个出来反驳的却是阿砾,她面部表情非常的自然地说,“江户川乱步,他可是我们武装侦探社的招牌诶!大叔你推理输了就不要怀疑其他人不行嘛。”
被怀疑‘是不是输不起’的毛利小五郎瞪大了双眼:“江、江江户川乱步?是那个以一己之力解决过数万起案件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居然同行了那么久才反应过来吗?!
不光小兰,连园子都看不下去了。
而这个时候一行人恰好路过了女生房间这边,她顺势就将阿砾跟乱步两个一起推了进去。
“等等,你们干嘛……”
阿砾一脸懵逼地回头,而事前已经商量好这么做的直美她们这会面上尽是揶揄的神色。
“我们其实刚刚偷偷商量过了,今晚就让乱步先生你们同睡一个房吧,我们女生和小兰园子她们挤一间就好了。”
“等,等一下!你们找我商量过了吗!”阿砾瞬间慌张起来想要奔出去,可纸门啪的一下在她眼前被关住,纸门只留下了外头几人的剪影。
“房间的事情不用担心,你们两个今晚就好好共度**……啊不,共度一夜吧!要加油哦!”
这个加油是哪方面的加油啦!已经完全暴露你们撮合的心思了好吗!
被单独和乱步关在一起的阿砾整个人内心都崩溃了,她紧张得不敢回头。
身后传来了衣物与被褥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乱步在后面用软绵绵的语调喊住了她。
“阿砾,什么时候睡觉?”
她僵硬地转回头,那位黑发青年合衣坐在被褥上面一脸犯困,用手拉开了天花板的小吊灯。
阿砾跟钉子似的站在原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这让她怎么睡得着啊!
第84章
不得不跟竹马共处一室的阿砾尝试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裹紧了自己的浴衣领口,像只夹紧尾巴的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挪回到了他的身边。
“睡什么睡啦,这里原本可是女生的房间哦?还必须整晚跟我待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吗?”
看不惯乱步那副悠悠哉哉随遇而安的姿态,阿砾最终仍是耐住羞耻提醒了他。
她边说着,边揪动浴衣袖口的那圈缝线,试图通过抚摸那种流淌过指腹的触感来缓解情绪。只是效果杯水车薪,无法完全阻止自己那张曝露在外的脸庞染上过多异样的薄樱色。
事实证明是她替人想得太多,被褥那边的黑发青年闻言打了个哈欠,狭长的丹凤眼眯困得几乎睁不开来。
挪开了罩住嘴巴的手掌,他一副‘只要乱步大人舒服自在就什么都好’的坦荡态度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以前不也一起睡过吗?”
阿砾下意识反驳道:“以前和现在才不一样啦!”
“有哪里不一样?”
乱步困顿的神情里透露出一丝疑惑,就好像她说的话超出了自身的理解范围。
在他心里,凡事只会有愿意或者不愿意两个选项,而不会去考虑其他更复杂的东西。
这就是他即便长成了二十六岁,亦能维持着那副纯真得如同稚子的原因。
永远的直率、坦荡,而又骄纵任性,活得潇洒自在。
相比之下,阿砾的内心实在是太肮脏了。
这样可让她说不出自己已经是个‘污浊的成年人’,有他待在一旁睡觉她会把持不住的事情啊!
阿砾站在原地跟乱步相互干瞪眼了好半晌,偏偏又说不出话来辩解,最终她唯有憋足了一口气,整个人像只海豚似的投身潜入了他旁边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