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姐停止哭泣,然后狠狠拍了下发愣的颜墨。
“愣啥呢?快止血啊!”
颜墨白这才回过神,拿起刘婶递来的帕巾。
“这样可不行,这肩膀被穿透,里面会有碎骨,我看还是要去城里医馆瞧瞧啊!”
老族长抚着白须不放心道。
年晓米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强装笑颜,露出小酒窝。
“没事的,俺皮实着呢。”
他心中有底,等到晚上,悄悄用“自然之心”注入灵气,再按摩几下,比啥都强。
大伙这才默不作声,齐齐望向颜墨,等他做决定。
颜墨这时候突然将脸凑向前。
在年晓米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年晓米红着脸笑起来:“嘎嘎,俺现在一点都不疼啦!”
兰花姐再次嚎啕大哭:
“这就是爱的力量吧?啥时候有人亲我呢?李大白啊!你弟弟干出这丧尽天良的事,你让我和你咋在一起啊……”
“羞羞羞!”妞妞伸手在颜墨鼻子上虚刮几下。
之后,年晓米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等会就吃午饭了,老族长也别回啦,等会在俺家吃饭哩。”
老族长也点点头。
他无意中望向齐婆婆,齐婆婆对他相视一笑……
之后,大家商量着咋处理李栓柱。
“我看还是送官吧!”顾云峰说道。
老族长吧嗒着烟袋:“这事的确应该经官,不过还是按照咱们村的土办法为好。”
兰花姐不由打了个寒战,捂嘴问道:“啥土办法?难不成活埋他啊?”
老族长瞥了他一眼,咳嗽两声道: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私下解决,现在后果不太重,就算把李栓柱送官蹲大狱,对咱们也没益处。不过呢,最后咋办,还是要年娃决定。”
年晓米想了想,说道:
“真要送进大牢关个几年,他这辈子也就废了。再说了,谁没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呢?而且俺们村和柳树村挨着,乡里乡亲的,不能将人往绝路上赶。人情比律法更重要啊。”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点头。
颜墨更是将年晓米揽入怀中,为媳妇的深明大义、以德报怨而欣喜。
一直到傍晚,李大白终于驾着驴车赶来。
一到年晓米家大门口,他就噗通一下跪那了。
颜墨等人赶紧将他扶起。
此刻的李栓柱早被扶到堂屋。
年晓米不光帮他的胳膊止血包扎,还将饭菜端来。
李大白冲到堂屋弟弟跟前,大耳刮子抽得啪啪直响。
最后还是颜墨等人硬拦下来。
李大白紧紧握住老族长的手:
“老族长啊,那么多年了,俺就知道你们日落村最仗义。啥也别说了,以后咱们两个村子就是一家人!”
老族长淡淡一笑:“这还要感谢人家年晓米深明大义啊!”
李大白这才说道:“晓米兄弟呢?俺去瞧瞧他。”
听到楼下的动静,年晓米也挣扎着下了楼。
李大白看到他,免不了千恩万谢一番。
此刻,鼻青脸肿的李栓柱,蜷缩在堂屋的座椅上,看到年晓米,目光有些复杂。
犹豫片刻,还是低头喊了声:“对不起,晓米哥。”
人家不光没报官,还给俺治疗和吃的……
想着想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好好好!咱们之间疙瘩也算解开了。”年晓米哈哈笑了几声。
“其实你也看到了,这草原多肥美,太适合梅花鹿生存了啊!而且也没天敌,比山林要安全的多啊!你以后要是想它们,随时来看。”
李栓柱也彻底想开了。
“俺就是脾气太暴躁,干了糊涂的蠢事,今后晓米哥有用到俺的地方,尽管说!”
年晓米其实也知道,李栓柱本性并不坏。
经过此事,他突然想到,草原也需要有人看管。
于是试探地问道:“咱这草场还需要有人看管哩,你愿意来不?正好还能继续喂养着梅花鹿。”
李栓柱双眼一亮,和哥哥商量了下,一拍即合!
第二天,李大白赶着驴车再度来到年家。
他非要拿出十两银子给年晓米,不过年晓米最终没要。
又过了会,李栓柱也赶来了,他身后还领着十几只头上长角的雄鹿。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她叫小青,是俺相好的……”
女子很是温文尔雅,谢过年晓米后,说明来意。
她想和李栓柱一同住在木屋,这样也好给他做饭,顺便也能帮忙照顾着草原。
年晓米自然同意。
于是,李栓柱和小青就留在了木屋,负责草原和湖泊的看护。
从此,李大白没事就往年晓米家跑。
名义上是看弟弟,实则是来瞧兰花姐的。
最终,他成为了兰花姐的夫君,一生一世宠爱着他,而且是个“妻管严”。
当然,这是后话。
经过“自然之心”的治疗,年晓米伤势恢复得很快。
那两只天鹅,伤好后,也留在了年家后院的池塘,不愿再去湖泊。
于是,年晓米家的鹅群,就多出两只另类。
它们明显比老鹅高出一头,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而且它两的食量也明显超过老鹅,这让年晓米揪心不已:
奶奶的,一不留神,家中又多了俩吃货……
虽是盛夏,可年家大院却很荫凉。
因为院中架着葡萄藤,葡萄藤缠绕着架子,在院中结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网。
一走进大院子,映入眼帘的是那一串串成熟饱满、芬芳尽泄的葡萄。
青翠欲滴的美景会驱散身旁滚滚的热浪。
葡萄给年晓米带来无尽的甜蜜,还有童年回忆。
“绿叶繁枝茎节长,浓荫靓影掩西厢。抚琴端坐长廊下,一架葡萄满园香。”
这一天,葡萄树下,颜舒白轻轻拥着小勇,不禁诗意萌发。
年家葡萄表皮蓝紫,上面覆盖着层白霜。
他摘下一颗,拨开白霜,轻轻一捏,剥开表皮,放入小勇口中。
那甘美的滋味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一如琼浆玉液,让人回味无穷、爱不释手。
而不远处的胖猴,正背对着他们,鬼鬼祟祟蹲在一旁,爪子不停往嘴里送。
这家伙,竟然在偷葡萄吃。
年晓米从堂屋走出。
胖猴吃得兴起,没注意到身后的他。
等年晓米捏住它的耳朵,才惊慌地叫起来。
年晓米低头一看,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葡萄皮,顿时喝到:
“胖猴,这可是我拿来酿酒的!”
年晓米前世就喜欢自己酿造葡萄酒。
把葡萄洗净,闷在瓦罐中,撒上冰糖,任其发酵。
用不了多久,便能喝上香甜美味的葡萄酒啦。
而且酿出来的酒没有一点酸涩之感。
所以,刚立夏,年晓米心中就勾画出一副蓝图:
炎炎夏日,烈日当空。
他将酿好的葡萄酒放入井水冰镇好,和颜墨躺在院中桂花树下的竹椅上,边纳凉边品着琼浆玉液。
夏日微风拂来,带来金银花的清香,和相公卿卿我我,这日子岂不美哉?
可眼前一地狼藉,彻底破坏了他心中的美景!
胖猴因为偷吃被抓了个现行,迫于年晓米的“淫威”,只好帮忙洗起葡萄来。
年晓米并无洁癖,但对吃食的清洁工作却极为讲究。
他担心葡萄上沾了鸟屎啥的,或被毒蛇舔过,所以不光多次浸泡,还往上面撒上面粉。
他想用面粉的黏性,将葡萄表皮污渍吸附……
胖猴哪是能坐得住的主?
刚开始洗葡萄还很新鲜,挥动着胖爪子洗了几串。
不一会儿,屁股便痒痒起来,在年晓米面前上窜下跳的,年晓米只能又气又笑的开恩,让它玩耍去了。
洗净的葡萄晶莹剔透,放在竹匾里端到楼顶。
等风干水分就可拿来酿酒啦。
年晓米这才想起,家中糖不够了,于是便打算去村里酿糖的人家买些。
胖猴见他要出去,死皮赖脸地想要跟着去,年晓米厉声道:
“哪里也不许去!待在家中守葡萄,别让鸟儿啄啦!要不晚上没饭吃!。”
胖猴抱着爪子一顿作揖,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年晓米心一软,只好将在仓房熟睡的熊二拽出来,让胖猴有个伴。
等买好糖回到家,年晓米就往楼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