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勾了勾唇角,收回了刚刚画完符的手指。
两个女保安用力晃动拉销,却怎么都拉不开。
安妮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她的身体开始轻轻摇晃着,背部一下一下的碰着栅栏。
嘭、嘭、嘭~~
有节奏的撞击声,仿佛一个信号。
28床原本在屋子里转着圈,11床发病后,她站到了一边,歪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
其它的病人似乎早就习惯了病房里时不时的骚乱,距离“战场”近的,纷纷避让开来,跟外围的病友们一起围观。
他们的有的木然,有的则满眼好奇,有的更是带着疯狂的兴奋。
28床便是后者,看到有人打架,她血液里的暴戾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忽然,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她被压制的暴力欲望瞬间被点燃了。
“小贱人,老东西,你们都该死!”
28床跳了起来,直接扑向了14床。
14床被11床压着打了一会儿,咬牙拼尽全力,总算勉强抓住了对方的手,正准备把她推开。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斯斯文文的28床像个泼妇似的砸了过来,直接把11床和14床都砸翻在地。
“啊,你敢打我!”
11床因为天生有病,家里人愧疚之下,对她无比宠溺、退让。
所以就养成了她骄纵、自我的性子。
从小到大,她的家人们别说打她了,连重一点的话都舍不得(也不敢)对她说,唯恐她一个撑不住就犯了病。
因为有这种病,即使她做了那样惨绝人伦的事,也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惩罚。
可以说,28床的暴击,绝对是11床人生的第一次。
11床顿时怒了,顾不得收拾“情敌”,转而对着28床又咬又打。
28床却似中了邪一般,根本不顾11床快把她的手腕咬出血,继续按着14床打。
14床刚挣开28床的厮打,转眼就落进28床的拳头下,又急又恼又恨,极端的愤怒之下,小宇宙爆发,竟一脚把28床踹翻。
28床像个打不死的小强,被踢翻了,下一秒又抱住了14床的大腿……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战况很是激烈。
两个女保安还是打不开插销,急得她们直捶门。
拇指粗的实心钢筋被砸得哐当响,却也怎么都打不开。
足足过了六七分钟,两个女保安才终于拉开插销。
甩开栅栏门,两人慌忙的跑到近前,推开围观的病人,挤到正中心。
却惊愕的发现,14床仰躺在地上,颈间插着一截断裂的牙刷,粘稠的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28床耳朵被咬掉了一个,满脸、满身都是血,正抱着头疼得满地打滚。
而11床也没有好到哪里,她的右半边脸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自眉骨向下,一直延伸到下巴。右眼似乎也被抓到了,她紧闭着眼睛,眼角却汩汩淌着血水。
安妮站起身,缓缓伸了个懒腰。
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把三个人心底的恶意,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结果
结果就是,自以为高智商的反社会人士14床被一截牙刷刺死;
而戴着斯文温和假面的28床,被咬掉了一个耳朵,又因为细菌感染,左耳彻底失聪。
至于被家人惯坏了的恶毒小公举,则被弄瞎了右眼,脸也毁了容!
105病房闹出了人命,还有两个重伤,值班的两个女保安也被追责。
事后查阅监控,发现“有痣”的那位有故意拖延时间的嫌疑,虽然没有证据,但院方却认定了她居心不良,直接将她辞退了。
许是这次的事故闹得太大,结果又太过惨烈,院方对于病房内那些曾经发病、曾经对病友实施暴力的危险分子,全都做了隔离处理。
比如105病房的那位壮硕女人,因为三次打人,哪怕现在表现不错,也被带去了单间。
而11床和28床,在伤愈后,也享受到了住单间的优待。
两人的家人得到消息后,纷纷赶来医院,吵着闹着要追究责任。
但动手的也是精神病患者,法律上免责的,而医院已经开除了监管责任人,两人的家属也没什么话可说。
当他们的家人是凶手的时候,他们心里无比庆幸家人有精神病。
可一旦他们的家人也成为精神病暴力下的受害者时,他们才终于感受到那种“有仇无法报”的憋屈和不平!
更让他们气愤的是,自己的家人,明明受了伤,还要被院方单独关押。
想理论,却被院方堵了回来:她们的病情严重,与人同居一室,可能会继续发生争斗。到时候,要是再闹出人命,谁负责?
家属们肯定不会负责,所以,只能任由院方处置。
11床、28床,以及那些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全都被单独关押。
直到安妮离开新华强医,那些人也没有被放出来。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们都要享受这份孤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171章 被冤枉的极品(八)
新华强医发生了一死二伤的事故,消息虽然没有被传开,但性质也极为恶劣,主管部门的领导很是生气。
医院的负责人被训了个狗血淋头,回来后,便迅速将事故处理妥当,并加强了医院的安保工作。
每个病房除了固定的两名安保外,医院又安排了两个流动巡查的安保。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各个病房巡查。
值班的安保也不再整天坐在值班室,而是在病房里溜达。
值班室的门更不许关上,插销什么的,直接被全部卸掉两次事故都是因为插销拉不开而造成的,医院如果再不采取措施,那就是有意纵容了。
对于一些情绪不太稳定,或是病情严重、反复的病人,医护人员更是重点关照。
每天的药剂也加重了,全都可着上限来。
安妮也未能幸免。
被强行灌了药,安妮清明的神经有一瞬的僵硬、混沌。
安妮赶忙调集体内的真气,将滑入胃囊的几片药包裹起来,然后朝肠道蠕动。
一刻钟后,安妮从厕所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心情却舒畅了许多。
她已经将那些药片全都排了出来。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住在这里,每天都会定时吃药。
而那些药,都是针对精神病患者、含有安定成分的药剂。
病人吃了是对症,可正常人吃了,时间一长,神经就会出问题了。
嗯,是该考虑如何离开了。
安妮摸着下巴,暗戳戳的想着。
她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一来是为了自身的健康,二来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虽然许愿人没有说出具体的心愿,但据安妮推测,原主作为一个被活活逼疯的女孩儿,最想要的是,应该就是逃离这个地方。
以安妮目前的武功和她精通的符,完全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悄然离开。
但,这不是正途。
作为一个三观正的执行人,安妮还是有起码的底线的。
想要正大光明的离开,唔,也不是太难。
安妮在墙角倒立着,一边思考一边练功。
外人看着她不太正常,却不知道,倒立之下,安妮的大脑格外的灵光。
这天,5月16日,是新华强医的开放日。
每个月的16号,病人的家属都可以来探望病人。
只是前文也说了,被送进新华强医的很多病人,要么家庭困难,要么就没了亲人,基本上每个月都来探望病人的家属并不多。
除了一些刚被送来的人,或是有至亲至近亲属的病人,更多的是那些在强医住了好几年的老病患,他们直接被遗忘了,根本没人探视。
安妮穿越的本尊乔安妮刚被送来不久,生父或许还在生她的气,不愿见她。
但她的亲妈,吕茜茜却在16号一大早,就开车赶到了新华强医。
“安妮啊,这次你爸爸是真的生气了,整整一个月都不搭理我。”
吕茜茜今年三十八岁,妥妥的八零后。
自然,八零后的各种苦逼,她也都摊上了。
就像很多段子里说的那样,八零后上小学的时候,读大学是免费的。
八零后读大学的时候,小学又不收钱了。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八零后不平的是,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国家不包分配了。
就像吕茜茜同学,高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