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肯承认你和沈商序在一起也是为了钱吗?”
“不肯。”
“为什么?”
自从两人站着对话起,辛粒就对谢桥一副提审犯人的口吻,谢桥直觉上怀疑她有古怪,在观察了周围,没发现被人监听后,谢桥注意到辛粒的挎包拉链半开。
“你看后面谁来了?”
谢桥把目光看向了辛粒身后,辛粒不疑有诈,好奇地转头,谢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的包从胳膊上撸了下来。
“把包给我!”
辛粒察觉后,立即扑谢桥身上来抢。
好在谢桥仗着自己比她高点,把包举过头,掏出了里面的东西。
亮着的手机界面上正不断变化着录制时间。
谢桥一看就知道辛粒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还真是不死心。”
谢桥没有删录音,直接把包和手机扔了回去。
“你如果没做亏心事,怕我录什么音。”
辛粒拿到手机,嘴上不饶人的同时赶紧把录音保存了下来。
“你在哪里,现在来我宿舍楼一趟,马上。”
谢桥打出了一通电话,辛粒不安地问她:“你在叫谁?”
“你想把录音交给谁,我就叫的谁。”
“江余切?”
谢桥不再说话,把身体朝向了路口翘首以待。
辛粒在确定她不是叫人来毒打她后,她竭力镇定下来。她录的音都是谢桥亲口说的,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谢桥说得紧急,江余切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从男寝跑到拐进谢桥宿舍楼那条路才喘着气慢慢走。
远远就看到谢桥和辛粒一同站在路边。
江余切特意观察了两人的表情,确定两人看着不像动手交过锋的样子,他放心地走到了谢桥的跟前。
“叫我什么事?”
谢桥上来就不客气地踢了江余切的脚一下:“你低下头。”
江余切虽然困惑她这要求,还是听话地朝她弯下了腰。
“你给我好好看着。”
谢桥朝旁边的辛粒狠狠放话完,在江余切好奇地想转头,要看看谢桥让辛粒看什么时,谢桥一把攥住江余切的衣领,在他没反应过来时,踮脚吻了上去。
江余切瞳孔骤然放大,在意识到嘴上贴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后,反客为主地搂上谢桥的腰。
在谢桥浅尝辄止要把脑袋往后挪时,他还用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动。
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在脸上,谢桥满脸通红地推了推江余切,他还在卖力地用舌头去顶她的牙关。
谢桥听着江余切呼吸越来越凌乱,用力踩了他一脚,两人的嘴才得以分开。
分开后的两人像憋气了很久似的大喘气。
谢桥气息调匀后,看了下江余切,他眼神迷乱,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似的盯着她。
是谢桥熟悉的他前戏时上头的表情。
谢桥瞥过眼,装作没看到一样,对着愣在原地还没走的辛粒说道:“你看到没,他一直在回吻我,是他对我余情未了,不是我!以后请针对他,不要针对我!”
“……”
辛粒没想到谢桥会在她面前强吻江余切,她被谢桥的大胆行径羞红了脸,气急败坏骂了一句“不要脸”,怒气冲冲地加快脚步跑了。
江余切在辛粒走后,习惯性地把头埋到了谢桥的脖子上喘气。
“起来!”
谢桥费劲把他从身上扒下来,又去掐他的胳膊:“把你的脏手拿开。”
“你先非礼我的。”
江余切哀怨地和谢桥对视,谢桥见他不愿把手从腰上拿掉,低头就要下嘴去咬他。
江余切一瞬间放下了手。
谢桥看也不看他,直接进了宿舍楼。
你强了我,你还生气……
江余切看着谢桥气呼呼的背影,心里委屈巴巴的。
合着自己就只是个让她耀武扬威的工具人呗。
☆、第 46 章
江余切闷闷不乐回到了寝室。
何深然去参加社团活动了,寝室里只有等着江余切一起去参加班会的邱科在。
江余切接到电话,放下饭就十万火急地出了门,邱科不用问,就知道谁找了他。
现在他丧丧地回来,邱科好奇地向他求证道:“谢桥又气你了?”
“没有。”
“没有?那你看起来这么衰。”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见邱科感兴趣,江余切死马当活马医似的走到他跟前,斜靠着桌子朝他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喜欢的女生是因为和别的男生打赌接近他的,那个女生赌赢后抛弃了他,去和打赌的那个男生订婚了。”
“嗯,接着说。”
“这样一个女生,要是有一天,她又突然回来找你,想和你重新开始,你怎么办?”
江余切讲完,邱科为难地皱起了眉:“……她是带球回来的吗?”
“……不是。”
邱科听此,眉毛舒展了:“如果还爱她,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江余切:“那她又跑回和她订婚的那个男的身边呢?”
“前脚说和你重新开始,后脚又跑回别的男人那里?”
邱科总结了一下,江余切附和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
面对这么能跑的女生,邱科也犯了难,默了默对江余切说道:“你朋友对她是一般的喜欢,还是舔狗对女神的那种喜欢。”
江余切想了下,极不情愿地回道:“……后者。”
“后者你就得认命了,舔狗是没有资格对女神的行为指手画脚的。”
江余切不太接受他这句话:“你那是舔狗还是傻狗?”
“都决定当狗了,还计较品种呢?”
“不行吗?”
江余切对邱科的说法一脸的不赞同,邱科拉了拉椅子坐近他:“我给你出个选择题,体面但悲伤的人,卑微但幸福的狗,你想做哪一个?”
江余切犹豫再三:“就没有体面且幸福的选项吗?”
“有,你错过了。”
听到邱科这话,江余切格外高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怎么总是能用随意的口气说出仿佛看穿了一切的话。
“是我朋友错过了。”
江余切低着头无力地狡辩。
邱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看了看时间:“班会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走了。”
大二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班会,辅导员对他们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训话。
除了督促他们认真学习专业课外,着重讲了逃课面临的处罚。
散会时辅导员公布了一下开学到现在所有逃课的学生名单,“你们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江余切跟辅导员走了,邱科没等他,和沈商序一前一后回了寝室。
沈商序收拾了干净衣服,拎了个袋子去了澡堂。邱科打开电脑,准备先玩一局游戏,再去做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
寝室除了邱科也没别的人,他就没戴耳机,外放了游戏音。
操纵游戏里的人物打得正激烈时,另外一种声音响起,混在游戏音中成了噪音。
邱科耳朵不舒服地关了游戏音,马上发现突然响起的声音来自沈商序留在寝室充电的手机。
是一通陌生来电。
很执着地响着,邱科接了起来。
“谢桥吻了江余切,我亲眼看见的。”
打电话来的人像赶时间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匆匆挂了。
邱科从这简短的话里,听出了辛粒的声音。
他放下沈商序的手机,坐回去时心思已经不在了游戏上。
辛粒摆明是要在沈商序那里挑拨关系,邱科洞察了这事,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直接劝辛粒让她别乱来,她百分百不会听他的。
倘若把这事和江余切商量……
邱科想了想,这样一来,辛粒只会被江余切讨厌。
尽管江余切从来没把她当回事,但邱科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遭到别人厌恶。
他放下鼠标,任凭电脑开着,绞尽脑汁想找出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把辛粒的那点心机扼杀在摇篮里。
大概半小时后,沈商序顶着湿发推开了寝室门。
他一进来,邱科状似随意地对他陈述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一个电话,推销房子的。”
沈商序应了他一声,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下通话记录。
邱科若有似无盯着他,有意想拉近两人的关系,取了自己的毛巾递过去:“我这条毛巾是干的,你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