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如果能追到江余切,沈商序一定会对她高看一眼。
于是,谢桥为了追江余切方便,她向辅导员申请换寝室,搬回了学校,从413换到了415。
谢桥和江余切在一起后,江余切每次送她回寝室,谢桥跑上楼从窗户那里向他招手后,他才会不舍地离开。
站在Q楼一排排窗户下,谢桥或许不确定自己宿舍窗户是哪几个,江余切可是门儿清。
谢桥可不认为江余切砸了415和416的玻璃是没有缘由的。
他如果不是像她一样是重生的,为什么学校那么多玻璃他不砸,偏偏就砸了谢桥上一世住过的呢?
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吗?
谢桥发消息向可能知情的何深然问了问:江余切那天为什么砸了女寝玻璃?
何深然:你怎么知道了?他那天喝醉了。
谢桥:有多醉,走路稳吗?
何深然:我扶着进校门的,他自己走够呛。
Q楼不管是离校门口还是他们男寝都挺远的,一个路都走不稳的人,半夜里哪块玻璃都看不上,非要去Q楼砸415的玻璃。
谢桥可以百分百确定江余切是重生的。
谢桥赶紧从图片上看了江余切砸玻璃那天的日期。
是他和辛粒官宣,对去找他的自己说“咱俩不合适”之后发生的事。
江余切,你怎么搞的?
前脚说咱俩不合适,后脚就去买醉砸玻璃。
砸玻璃是酒后潜意识认为我还住在那里,想找我吧。
仿佛乱成一团的毛线找到了线头,谢桥柳暗花明地对江余切的一切怪异行为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江余切只要看见她和沈商序在一起就大发脾气。
明明心里介意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介意得要死,爱她爱得要死,嘴上却拒她于千里之外,对她扑上来视而不见。
谢桥很想问问他:江余切,到底谁在装?!
☆、第 27 章
——那你为什么学了金融?何深然说你平时很喜欢看数学书相关的。
——数学没钱途。
谢桥在知道江余切是重生后,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问他的这个问题。
当时谢桥就对江余切的回答很不可思议。
谢桥曾经问过江余切为什么那么喜欢数学,他说喜欢做题时心无旁骛沉浸在自己一个人世界的那种感觉。
既充实又在解开一道题时很容易获得成就感。
江余切说这些理由时表情认真且深情,谢桥如果不是知道他在说数学,会误以为他是在向她诉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的理由。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数学狂热分子,竟然在这一世说出了“数学没钱途”这种过于市侩的话。
上一世的江余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那他作为重生的为什么就能那么轻易说出贬低数学的话,还选择了他可能不是太喜欢的金融系?
谢桥想到了上一世两人分手时,她不想让江余切因为她变得颓废,狠心断了他念想的一番话。
“你学数学出来又赚不了什么大钱,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吃苦,我想早点过有钱人的日子。”
谢桥那时说的时候,江余切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麻木了的平静。
谢桥明确地知道自己伤到了他,但他重生后还念念不忘她的话,抛弃数学去学了金融,就很让谢桥心疼。
她觉得自己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伤害了江余切的心。
所以这一世他怪她,怨她,恨她,不给她好脸色看都是有因可究的。
谢桥站在江余切的立场,一下子就理解了他对她那些双标似的不近人情。
可是。
他好像还是心软了点。
谢桥从江余切左右摇摆的不近人情中看出了他仍旧还爱她。
既然他还爱,谢桥也决定改邪归正,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把前世所有的误会说开,两人重新在一起,以后好好过日子呢。
谢桥不想再和江余切虐来虐去,两个内心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要为了两厢情愿的感情还小孩子似的斗气。
谢桥大度地原谅了江余切这一世对她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打扮整齐,内心轻快的像一只翱翔高歌的小鸟一样,走一段路就蹦蹦跳跳几下地来到了男寝。
现在是下午两点。
江余切应该会在寝室睡午觉。
谢桥拿出手机,准备给何深然打电话让他把江余切叫下来。
电话还没拨键,江余切和何深然拿着快递走了过来,刚好和谢桥迎面撞上。
何深然见了谢桥停住了,江余切却像没看见她一样直着往寝室楼去。
“江余切。”
谢桥怕他走掉,赶紧着急地喊他:“我有事想和你说。”
江余切顿住了脚,谢桥走上前刚要开口,看到了正在看着他俩的何深然,她只好对何深然说:“我有事和他说,你先上楼。”
“哦。”
何深然听话地要走,江余切拦下了他,面无表情对谢桥说:“你有什么事就当着他面说。”
何深然应该也想听他俩要说什么,江余切不让他走,他真就站在了江余切和谢桥中间一动不动。
谢桥要和江余切说重生的事,不适合让何深然知道,她试图说服江余切:“这件事需要单独和你一个人说。”
江余切不为所动:“你有事就在这说,我很忙。”
谢桥看向努力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的何深然,她无奈地放弃了眼下这个时机:“那我晚上再来找你。”
“晚上我也很忙。”
谢桥听出了江余切在有意躲她,她不能由着江余切的性子来,不管不顾地放话道:“明天下午两点我在餐厅二楼的川菜馆等你,我们在那里谈。”
顾不上看江余切的反应,谢桥说完就要走,末了又不放心地返回江余切面前:“你一个人来就行,千万别带其他人。”
第二天。
谢桥临近中午去打了水洗头。
头发半干不干就去问刘念借她的眼线笔用一下。
“你会不会用?”
住一起那么久了,刘念就见谢桥用过口红,还没见过她画眼妆,不是那么放心。
“我会。”
说话间,谢桥拿着笔熟练地勾好了眼线。
上一世作为绿茶,化妆这种事对于谢桥来说,就和喝水上厕所一样频繁。
毕竟要靠外表恃靓行凶,肯定会对各种妆面得心应手。
这一世她不想那么招摇,对脸就糙了很多。
除非是她做模特时人家有具体妆容要求,不然谢桥懒得化妆。
她天生的浓眉大眼,又处在皮肤吹弹可破的十八岁,不化妆素颜更显清纯。
只是今天要去和江余切摊牌,谢桥心里没底,想着画个淡妆,更好看一点,江余切在她美色面前,对她能心软一点。
谢桥冲着这个心理,把自己捯饬得像个仙女一样。
披着头走的时候,室友们看谢桥的眼神里满是惊艳,谢桥和她们说了声要出去,刘念不太高兴地追到了门口:“你又要去找那男的?!”
谢桥没有回头地冲她摆手:“最后一次了。”
等她和江余切解开误会,以后就是他主动来找她。
餐厅二楼的川菜馆。
谢桥来的时候离两点还差几分钟。
她特意占了一个包厢,先让服务员上了饮料。
说实话,谢桥对她和江余切的这场谈话有点紧张,就想着谈完了再好好吃饭,所以她没有吃午饭。
两点到了。
谢桥反复掏出小镜子撩头发,一会儿觉得她中发露耳好看,一会儿又觉得头发三七分盖住一侧耳朵更好看。
就在她来回凹头发造型时,有人来推包厢门了。
谢桥赶紧收起镜子,像小学生上课一样双臂交叉放在了桌子上,一脸认真地看向门口。
谢桥感觉自己紧张地宛如不会动了的雕塑。
结果门口那人一进来,谢桥定睛一看,来的竟是她万万想不到的人——辛粒!
谢桥瞬间站了起来,还抱有期待地往她身后看了看,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来。
“别看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他没空来。”
周末又不用上课,他一个大一的学生,能没空到哪里去!
谢桥听到江余切这个借口,她不是一般的生气,想要拿起手机找他,又猛然意识到她被拉黑了。
只能忍着怒意,好声好气和辛粒说话:“你让我用你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