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不爽了,她加江余切微信比登天还难,这个女人才认识江余切几天,不但有他微信,还能及时收到他的回复。
几分钟后,辛粒收起手机,一副江余切委托的代理律师的口气警告谢桥:“他希望你不要再造谣。”
谢桥强撑着不认罪状:“我没造谣。”
辛粒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看在江余切的面上,这次我就不向老板投诉你了,希望你今后能用合法合理的手段冲业绩。”
“……”
谢桥一听她要投诉,怂得闭上了嘴。
这个辛粒看起来挺温柔知性的,谢桥以为很好欺负,没想到接触下来手段一套一套的。
谢桥在辛粒这里吃了败仗,有意反击回来,晚上去图书馆找江余切,想把辛粒暗藏心机的一面告诉江余切。
巧的是,谢桥一进图书馆,看到江余切的同时也看到了他旁边的辛粒。
上次谢桥要坐江余切旁边的空位,他拦着不让坐,说桌面上空空如也连张纸也没有的位子上是有人的。
现在同样的时间,辛粒为什么就能坐那个有人的位子!
而且他还借他的耳机给那女的听!
谢桥越看辛粒越刺眼,气呼呼走了出去。
江余切出去上厕所,刚在走道上没走几步,一个怨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江余切,你厚此薄彼,你针对我!”
江余切脚步一顿,似乎没理谢桥的打算,想继续往前走,谢桥很坚决地大步向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为什么针对我,我需要一个理由。”
江余切逼不得已吐出了一个理由:“辛粒说她喜欢我。”
谢桥头上挂满了问号:“她喜欢你,你伤害我干嘛?”
江余切:“她接近我的动机无害,你动机不明。”
“我……”
谢桥哑语。她想到了前不久她才信誓旦旦说不喜欢江余切的。
江余切见她无话可说,绕过她要走,谢桥急地出声了:“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
“可你以前说过……”
“人都是会变的!”
谢桥心想,她既然踏出了不顾脸面的第一步,索性一股脑厚着脸皮到底:“现在我动机明朗了,你能给我好脸色吗?”
江余切意味不明地发笑。
谢桥正忐忑呢,听到了他欠扁的回答:“我有权利不接受你这个动机。”
一股怎么憋也憋不住的火从谢桥胸腔窜起老高。
她双手握拳,看着江余切,一字一顿问道:“你被人打过吗?”
☆、第 11 章
谢桥那时候真的有一种冲动要给江余切一拳,但她的武力值还没积攒满,走道上就过来一个老师让他俩不要在阅览室门口大声喧哗。
谢桥积蓄的火力被打断,气势衰竭下来,江余切又进了厕所,她只能灰头土脸从图书馆离开。
气了一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谢桥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遇见的男孩子对她都很殷勤,就没有哪个男孩子敢这么恶劣地践踏过她一片真心的。
即使是上一世的江余切,在初见到谢桥时也是温柔有礼,谢桥稍微在他身上下点功夫,他就被谢桥手到擒来。
虽然两人刚恋爱时,他还是冷冷的不近人情,但相处久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江余切对谢桥可谓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谢桥当时明显能感受到他比她爱得深,谢桥反而更爱她自己。
过去的江余切在谢桥面前有多卑微,现在的谢桥想起他目前对她的态度,她就有多生气。
江余切所谓的“动机学”在谢桥脑子里时不时闪现,导致谢桥一晚上睡得不踏实,早上一照镜子发现嘴皮上冒出三个水泡,薄唇肿成了厚唇。
谢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刷牙洗脸后,异常冷静地坐到书桌,摊开一张纸,在纸上左右两边分别写上“江余切”和“辛粒”的名字。
然后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如何还以颜色给辛粒的同时俘获江余切的芳心。
谢桥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江余切现在对她的坏,她都记下了,等她把江余切拿下,一定要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江余切在餐厅刚坐下,昨天咬牙切齿恨不得打他的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谢桥用手叩了叩桌面,江余切看向了她,她才如下战书一般放话:“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你确实有权利不接受我喜欢你这个动机,但我在不违法的情况下也有将动机付诸实践的权利。”
谢桥正正经经说完,江余切无动于衷地喝了口汤。
谢桥恨他不把她当回事,夺过江余切的筷子干脆利落地插在了他餐盘中的馒头上,“简单明了地说,我要开始追你,提前给你打声招呼,你做好心理准备。”
江余切拔了筷子,毫无感情波澜地问谢桥:“说完了吗?”
“完了。”
谢桥话落本来是要走的,但她极度不满江余切对她豁出脸示爱轻描淡写的态度,临走前恶作剧似的夺了他的筷子,又插在了馒头上。
江余切右手虎口满是筷子被抽走蹭到的汤汁,他刚要冲谢桥皱眉,谢桥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趾高气昂地转身。
刚好看到辛粒在窗口打完饭要朝这边走来,谢桥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径直朝辛粒走了过去。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因为我之前和江余切有过节,觉得他这人不怎么样,不忍看着你在他那里栽跟头,所以才造谣我和他的关系,希望你知难而退的。”
辛粒端着饭被谢桥堵着,不是那么信任她:“可你说过你和他不是一般的朋友。”
谢桥表情诚恳道:“那是我胡诌的。”
“知道了,我能走了吗?”
“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关于我名字的那句诗词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中文系的,会背纳兰性德的词很正常。”
“挺好,以后你和江余切在一起了,他当数学老师,你当语文老师,学术上很般配。”
“谢你吉言。”
谢桥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辛粒并未放在心上,挪步到江余切的位子,见他似乎看到了两人方才在谈话,便自顾自对江余切陈述谈话内容:“谢桥刚才在向我道歉,她说她不应该骗我办卡。”
“我问她是不是很缺钱,她说她只是想多挣点钱,买更好的化妆品。”
辛粒说到此,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觉得学业比化妆品重要,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注重表面的东西。她看起来不是那么虚荣的人,你说呢?”
江余切面无表情:“你刚才说话有几滴口水溅到自己汤里了。”
“……”
上一秒还仰着脸期盼江余切讲话的辛粒,下一秒面红耳赤地尴尬喝汤。
喝完慌乱地看江余切,自己似乎在他面前喝了有口水的汤。
江余切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理解地点头:“你父母没给你起错名字。”
辛粒无言以对,只能红着脸干吃馒头和菜,再不敢抬头直视江余切。
九月月末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由于这一年中秋节和国庆节隔了没几天,大一新生们都默契地选择了在假期长的国庆节再返家,于是离家远的学生只能在学校过中秋节。
316寝室在邱科的提议下,三人出来聚餐。
三个男生点七八个菜是够吃的,何深然偏又多点了几道:“待会还有人来。”
邱科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不是吧你,说好三个人聚餐,你要叫谢桥来,在边上给我们撒狗粮,我可会掀桌的。”
何深然继续镇定自若地点餐:“这顿饭我请行了吧。”
邱科立即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好嘞,哥你说啥是啥。”
点完餐,何深然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包厢外传来一群欢声笑语的女声。
邱科估摸着是谢桥来了,向何深然使眼色:赶紧起身去接啊。
何深然讪笑一下,在椅子上没动弹,邱科和江余切疑惑地看向了门口。
一群打扮精致的女生依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目光中。
邱科还在试图从这几个女生或浓或淡的妆容里找到谢桥,一个脸比花娇的女生大方地站了出来,“大家好。”
邱科脸上挂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花痴一般的笑容,情不自禁站起来问道:“你是……”
“辛粒。”
何深然站起身一边介绍,一边帮包厢里的四个女生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