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露出一个脑袋,郁辞将早已准备好的杭白菊放到面前,“surprise,给你送我新种的杭白菊。”
“杭白菊?”
“对啊,给你泡茶的。”郁辞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一大袋杭白菊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尝过味道了,可好喝了。”
郁时的目光划过那一口袋杭白菊,对于自家弟弟能想到自己非常满意。放下手中的笔,他主动烧水泡了一杯。等待着茶叶泡开时,他抬眼询问,“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
吃完饭以后,郁辞拒绝了郁时让人送他的好意,慢悠悠地坐地铁回家。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白鲸直播的通知跳了出来。郁辞想到那位QYJ大佬,生怕错过对方的消息便立马点了进去。
事实没让郁辞失望,还真是QYJ的信息。
QYJ:艾旭阳说你在找我联系方式?你是真认不出我啊。退钱就不用了,明天晚上收留我吃顿饭就好了,还想要吃土豆片。
郁辞:“……”
沉默两秒,他问:简元青?
QYJ:是我呀。
简元青靠在沙发上啧啧感叹,原本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诉郁辞的,但郁辞很在意这档子事儿,加上郁辞要是强硬起来估计003也挡不住,那还不如他实话实说呢。
毕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郁辞:“……”
得知QYJ就是简元青以后,郁辞仔细想了想,突然发觉昨天的事情确实只有简元青做得出来。他好笑地掐了掐眉心,直接给简元青拨了个电话过去。
简元青一接电话便直嚷嚷,“你这个人真死心眼,别的主播要是看到有大老板这么给打赏,估计开心得晚上都睡不了觉了。你倒好,还打算还给我。别还,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就当是我和祁淮的晚餐费用吧。”
事实上,单郁辞照顾那颗蛋……简元青也觉得这几十万花的值。
郁辞挑了下眉:“敢情你这还是公费打赏?不怕祁淮打死你?”
简元青:“没呢,我用的自己的钱。但后续肯定会找祁淮报销的。我实话跟你讲,这要是换成祁淮,一砸就是上百万,不夸张的。”
郁辞想象了一下祁淮冷着脸坐在电脑前刷礼物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违和。嘴角抽了抽,他跳开话题问:“祁淮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他永远在我们心里在我们身边!”
郁辞:“你不要讲的他好像死了一样。”
口袋里的白蛋随着郁辞的小声吐槽悄悄从口袋里露出一截,被郁辞眼尖的发现以后迅速按了回去。手指摸摸乱动的白蛋,郁辞低声安抚道:“你乖乖的啊,别乱动。”
“你在和谁说话?”
郁辞面不改色:“哦,我养了一只小宠物。”
小宠物?
该不会是指那颗白蛋吧?
简元青的表情当下变的非常复杂,他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对了,你那颗蛋怎么样了?有没有孵出来?”
“没呢,不过那蛋挺可爱的。不管能不能破壳我都养着了。”
简元青连着嗯了一声,心说这样的思想觉悟才对嘛。要是真把白蛋扔了或者煮了,那就精彩了。他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画面,打了个寒噤,“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工作了。”
“好。”
随着通话的结束,地铁也到站了。郁辞手里握着手机,将口袋抖开一条缝儿给白蛋透气。白蛋依恋地碰碰他的手指,又乖乖保持安静。
郁辞心都快化了。
他快步往别墅方向走,走了没一会儿手机来电铃声跟催命似的使劲响。郁辞愣了一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码。
接通了电话,对方也不含糊,直言道:“是郁辞吗?我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席隐秋。”
“席老师您好。”
“我听说你们班那个田志义得奖的作品和你的某一幅画非常相似?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找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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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席隐秋似乎很着急, 在郁辞应下以后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强硬定下了下午两点见面。郁辞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一点四十分。回家是肯定来不及的,慢悠悠晃荡到学校也差不多。
如此一想, 郁辞便直接往学校的方向走。
一边走, 一边给余光赫发了信息。余光赫立马就打了电话过来。
“谁?席隐秋教授给你打的电话?她怎么会知道田志义的那副画有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郁辞给问蒙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余光赫摸着下巴思考着, 半晌才蹙起眉心, “我本来要跟你说的, 忙着忙着差点忘记。今天院里学生会的人跟我讲前三的奖励出来了。除了现金以外, 好像是院里有个老师打算办画展, 到时候会把前三的作品也挂上去。”
郁辞了然,“那看来席隐秋教授就是要办画展的人了。”
“席隐秋教授这个时候叫你过去该不会想把事情压下来吧?”余光赫想到那画面, 心中对田志义的厌恶越深。回想起自己曾说的希望田志义好好比赛简直就是个笑话。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田志义。
不是背后搞小动作就是死皮不要脸。
“不至于。”郁辞说。
席隐秋教授和他们接触不太多,但郁辞也听说过这位教授。这位教授是院里出了名的严格,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搞动作。何况这已经是抄袭了。如果画真的被挂出去又恰巧被人发现了, 丢脸的不止是田志义,还有席隐秋。
没有人会愿意帮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承担后果。
和余光赫聊了一路, 一直到办公室门口郁辞才挂断电话。一看时间, 正好两点。他敲了下门走进办公室。席隐秋教授坐在办公桌前,戴着眼镜,模样看上去异常严肃。见到郁辞过来,也不含糊,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
郁辞:“教授怎么会知道田志义的作品有问题?”
席隐秋对郁辞的这个问题丝毫不意外,她也不藏着掖着,开口便解释:“是别人告诉我的。那人你应该也认识,林万。”
林万就是当年组织画展的负责人。
席隐秋看他一眼,“我的画展也是林万帮忙的,他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很惊讶,跟我说几年前他看到过一副类似的,只不过你的显然更出色。”
郁辞笑了一下,“林先生很有眼光。”
席隐秋:“看来你也这么觉得。”
郁辞摆手:“抄袭者为什么抄袭,无非就是自己没有本事。”
席隐秋很赞同郁辞的话,但现在还有个问题,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她手里捏着一张名单,上面有田志义的名字和作品名。抬起眼,她直言:“但林万告诉我你的画已经被买走了。买家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因此我们也没法联系到他。”
郁辞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没错。
虽然他家家大业大,但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么一个人来显然也得花不少的心思。
他敛下眸笑了笑,下一刻却问:“冒昧问一句,如果找到了田志义抄袭的证据,那么他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席隐秋:“我的画展绝对不允许被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破坏。另外,我会上报院里,将田志义所有的奖励回收,记过。”
郁辞嗯一声,看样子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他重新抬起头,冲席隐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有照片。”
席隐秋有些意外:“你拍了?”
“这是我的习惯。”郁辞淡声道。
事实上,他当初是拿着这画的照片给他哥看的。这可能是孩子向家长炫耀的一点小心思。宋家人不值得他花这个心思,所以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郁时。他哥对他的做法也很乐衷,还会给他送点小礼物以资鼓励。
“席教授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照片给你。”
“好。”
*
郁辞从办公室出来后给余光赫发了信息告知对方处理结果,走出校门时正好碰到田志义带着隔壁班的小跟班一起往回走。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小跟班们故意放大了音量嚷嚷着能在席隐秋教授的画展上有一席之地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生怕郁辞听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