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玉穿来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对一切还很懵懂的时候,父母这两尊靠山没了,她不得不考虑求生的问题。
起初只需要卖萌和装疯卖傻就好,然后把父母给的东西全交给师父,靠着师父这尊大佛,坚决不出师父的门。
但是她不出去,师兄师姐们可以进来,一些小事师父不管,她也不好事事让师父操心,只好忍着上供。
这其实就是被欺负,被师兄师姐们欺负,被排行榜的人反复挑战也是欺负,被人明里暗里排挤更是欺负,被人觊觎,那还用说吗?
正因为有这么多人打压,惦记,才使得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不怕了,不胆小了,敢反抗了,现在还敢杀人了。
“宗内……”
“不能杀人是吗?”余玉理直气壮,“我杀一个偷袭我的贼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
“师兄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师妹要送你上路了。”
余玉匕首快速拔出,又快速插了进去,二次进进出出,流夜已无反抗的能力,生机也断了大半,她匕首再次拔下,流夜整个人软倒在地。
似乎还不甘心,带血的指头竭力撑在地上,想站起来,可惜体力不支,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流干血液而死,死时一双眼还是睁着的。
余玉从他手里夺过空的玉简,随手塞进袖子里。
这傻孩子,到死还以为这是元婴期的本命符箓,其实元婴期的本命符箓在她体内,她都不知道什么样子,只知道一旦她遇到生死攸关的情况,这符箓才会激发。
平时只要不殃及小命,这玩意儿就跟没有一样,搞的余玉身怀两大长老的传承,也不能嚣张,每天像过街老鼠似的,这边缩几天,那边缩几天,东躲西藏,过着令人头秃的生活。
余玉把自己的储物袋捡起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和起来才像真,所以这储物袋是真的,但是里头的灵石……
“真是的,暴露了我很穷的事实。”
地上就零星几百颗,方才那一大堆的灵石和上品灵石都是幻化出来的,为了让这厮眼热。
果然,这厮上当了,把所有精力都投在其中,完全没有防备外界,然后他就死了。
余玉踢了踢他,“到底是谁不自量力?”
方才这厮骂她,她还记得呢。
“蠢男人,前十是那么好杀的吗?”
怎么骂她的,她要怎么骂回去。
“元婴期的本命符箓那么好拿的吗?”
“猪,笨死你得了。”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
啪!
他腰间的储物袋掉在地上,余玉眼前一亮。
“既然你用不着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手中真元一吸,储物袋到了她手里。
方才她故意多听了一会儿,晓得这厮拍卖没成功,所以他储物袋里筹集了许多灵石,林林总总上万块的样子。
这个钱……她就笑纳了。
余玉心安理得收了流夜的储物袋,这厮想杀她,自己反而死了,是他活该,他想夺她的储物袋,结果储物袋反而被她夺了,又是他活该,所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做人要实在一点。
人是杀了,怎么处理后事有点麻烦。
余玉想了想,把他储物袋里留有宗门印记的东西都拿出来,和尸体扔在一起,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这里是大雪山,不是万剑仙宗,宗门多次提醒,门下弟子不可无故进入大雪山,因为大雪山的雪兽排外,一旦被攻击,便算白死了,毕竟大雪山是宗主都得罪不起的。
其二,死在大雪山,就算他的魂灯灭了,别人的地盘,宗内长老也不好查。
第三,她没说错啊,本来就是杀个藏头露尾攻击她的小贼而已,小贼怕被她发现身份,把所有宗内印记都藏起来,或者销毁很正常啊。
她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
其实吧,那礼物一出就知道这厮打的什么主意,本来只打算耍一耍他,没想到他那么狠,直接就要杀她,这样心胸狭窄的人渣怎么能饶过呢?
不是她的作风。
余玉挂着两个储物袋,乐滋滋乘着纸鹤满载而归,回到原来那个山洞里,还是那个深潭,吐槽了十几年,每次都是这里,隔几天不来还有点不习惯。
余玉刚进洞府,便直接倒在地上,道了声‘舒坦’。
立马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样的话。
舒坦~
坦~
“不愁小钱钱了。”
钱了~
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给我送枕头。”
枕头~
头~
“我的法衣有着落了。”
落了~
了~
“不过钱还是太少,只能买一件法衣,除了法衣我还差一把灵器,一套阵法,都要不少钱,头疼啊。”
疼啊~
啊~
那一件灵器是担心桂月剑不理她,所以备用的,总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吧。
“还差好多。”
好多~
多~
其实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幸运多了,不用准备筑基丹,筑基丹才是大头,一颗怎么也要十万块灵石,还一颗难求。
余玉不用买筑基丹,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烦,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吃寒冰草,太乙木经方面喝草本精华,两个一起突破。
两本心经运转的走向不一样,所以两个都要突破,师父说贪多嚼不烂,但是两个传承都是亲人留的,不学哪个都对不起另一个。
将来别人一问,咦,他/她的女儿居然连他/她的功法都没学,真是可惜。
两个余玉觉得都挺适合她,不学哪个确实会觉得不甘心,不如两个一起学。
看谁先到达尽头,另一个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算了,专修一道修炼快,但是修两个心法,基根稳。
“也该满足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贪心~
心~
声音如水似的,无孔不入,穿过厚厚一层冰,潜入深处,一直到了谭底。
睡在其中的人指尖蓦地一颤。
第7章 就差一点
“阵法和灵器的钱实在不行就卖寒冰草。”
冰草~
草~
薄薄一层眼皮下有什么东西滚动了一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不了浪费一次本命符箓。”
符箓~
箓~
那东西转动的越发的快,像是有意识一样。
“只要我拿到阵法和灵器,快速筑基,之后便是真传弟子,真传弟子是宗门的基根,到时就不是无名小辈,整个宗门和师父都会是我的后盾,谁敢质问我东西哪来的?又有谁敢打劫我?问就是雪兽送的,看谁敢找雪兽要。”
兽要~
要~
太阳穴周围的青筋微微鼓起。
“流夜的事我本就占理,他要杀我,难道还要我坐以待毙不成?没这个道理,就算司法长老查到了又如何?咱也不在怕的。”
怕的~
的~
消瘦平坦的胸膛微微起伏,像做了噩梦似的,又像被人吵醒一般,略有些不耐烦。
“只要这两件事没问题,我怕个鸟?”
个鸟?
鸟?
“胆子大点,你可以的。”
以的~
的~
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屈起,抠在厚重的冰块上。
“咦?什么声音?”
声音~
音~
她听到外头有野兽吼叫的动静,像是雪兽的声音,余玉以为是错觉,贴着耳朵到壁上,细细听了一会儿,没让她失望,很快又传来一声。
一声可以说是巧合,两声就不巧了,附近肯定有雪兽。
也好久没撸过雪兽了,怪想的,余玉搓搓手,迫不及待出了洞。
她一走,洞里重新恢复平静,深潭下的人没被继续打扰,渐渐没了声息,似又睡了过去一般。
*
大雪山不愧是大雪山,到处都是雪,白茫茫一片,余玉找了个高处站着,瞧了一圈也没发现雪兽在哪?
雪兽是白的,在雪堆里头跟隐身了似的,她正打算去个稍远的地方继续找,冷不防瞧见一道剑光一闪而过。
???
出了什么事?
雪兽是不用剑的,所以这个剑?有人袭击雪兽?
余玉镜花水月运转,将空气中的水凝结成冰,造了一把冰剑握在手里,准备好后才警惕的盯着那一抹剑光。
离她很近,贴地飞行,上面没人,其主子躲在暗处指挥剑?
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白影闪过,虽然快,不过她还是瞧清了,是一只雪兽,追着剑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