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爷爷就很少去了,而她也长大了,不喜欢听那些故事了。
周晋眯眼,看着烟,很切实地抓住了安杨的软肋:“你不怕你妈看出来?”
果然安杨慌了,不过强行镇定:“没事,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呢?”
安和问道安杨身上有淡淡的烟味,略微有些不舒服,朝着周晋那个方向靠了靠。
安杨受打击了:“妹子,就抽个烟,不至于这么嫌弃哥吧!”
既然找到了人,时间也不晚了,再推迟下去就不好了。
因方家阳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所以回去的时候还是周晋,安杨与安和三人。
安杨在路上解释:“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想抽什么烟的,呛死人了,只不过前几天遇到几个同学在抽,还各种耍帅。其实我倒是没怎么看出来,只是想试试。”
其实安杨没有说出来,那几个人还嘲讽他了,只不过这话到底有些难以启齿。
周晋看烟,一语中的:“没怎么看出来?”
“……好吧,其实我沉迷的是那个姿势,这我倒是没兴趣。”
安和劝说他:“真正的帅绝对不是利用一个姿势能够体现出来的。”
“我知道,还有脸。”安杨摸摸自己的脸:“我这个脸应该问题不大了,接下来就是姿势问题了。”
周晋:……
安和:……
“你想好了吗?”周晋说:“你要是这么做的话,你得攻克你妈,老师两道防线,还有健康。”他将利弊清楚地陈述了出来,只询问,不劝说。
安和加了一句:“还有我们的健康。”
安杨瞪眼:“怎么还有你们的健康?你们也想抽。”
安和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二手烟。”
安杨:“……”他摸摸鼻子:“行吧,我尽量不抽!我再想想。”
因为方向的原因,最先到达的是安杨的家,他挥挥手就回去了。
安和家也离得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安和打了个哈欠,对周晋说:“今天太晚了,你赶快回去吧,明天见了!”说完便要走了。
“别那么着急啊!”周晋喊住她,手伸进兜里,没看她,不自在地看天问道:“你今天觉得怎么样啊?”
安和见他奇怪的表情,眨眼:“你不会告诉我你其实也和安杨一起干过吧?”
周晋:“……”老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不过他倒是知道安和的意思,摸摸帽子的前沿,没好气问她:“小爷我还需要用那种东西耍帅?不是,我还需要耍帅?”
他将帽子前后转了个圈,使劲向下一拽,那姿势很明显的透露出“小爷帅在无形间!”
安和哑然失笑,没好气的问他:“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啊!明天还得上课呢?”
“哎!”他又喊住,似乎是觉得这么吞吞吐吐特别傻,他有些迟疑矛盾了一下:“今晚阿姨和叔叔不在家,早点睡!”
安和奇怪地看他一眼,奇怪于他怎么会知道她爸妈不在家,但转念一想,现在她家里面灯都关着,很明显都不在,便点点头,也挥挥手:“没关系,我不害怕。我先走了!”
周晋点头“哦”了一声,黑暗里,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表情,安和困得很,打着哈欠,实在没有精力了,就打开门进去了。
陈雪枝觉得,安和每天上学的时候,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她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安和,安和接过牛奶,又发现鞋子找不到了,引来她一顿批评。终于准备好所有东西和吃饭,已经是起床后一个小时了,她和周晋还有安杨一起去学校。
陈雪枝对她这种磨磨蹭蹭的行为表达了非常强烈的不满,唠叨声就像是早上喝的牛奶一样如影随形。
晚上回家的时候安和和周晋一起回家。
他们走来秋风送爽的街道上,过道两旁栽了两排直冲云霄的街树,排着笔直的队列站在那儿,潺潺的小溪水经过。
安和每当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要感叹这街树生的如此笔直,指着那参天的树说:“这条街两旁的杨树好直啊!”
周晋不置可否抬头:“所以他们外号'江直树'。”
安和无语的看他。
“街树互相勾起枝叶,刚好挡了阳光哎,真凉快。”
周晋嘿了一声,弯着眼睛看安和:“说明他们很爱交朋友。”
安和认真的想这句话,随即点头:“这句话倒是挺好。”
她转头看向周晋,只觉得他倒是挺多奇思妙想。
周晋见她这样看着他:“你看着我干嘛?也想和我交朋友?”
安和黑线,还是回答道:“我俩离这么远,交不上了。”
周晋离她远了点,看了姑娘不是很开心的脸,摸鼻子,想着自己是不是刚才太冷淡粗暴了,咳了一声开口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山不来我,我就去山。”旁边路上有花,周晋采了一朵,对着她,转了转。
安和见他转着一朵不知名的,且很丑的花,没明白意思,不过她的脑海里面倒是浮现出那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调子,并且越来越欢快。
不过这些,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周晋见示意了半天,这人也没有一点反应,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过来啊?”
安和迷茫:“你什么时候让我过来了?”
周晋心里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看着手里的话,看着面前的姑娘,迟疑了。
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么漂亮的花,起码应该问一下名字吧?
这么帅的人拿着花,总有点感叹得抒发吧?
安和心里完全没有体会到他的波涛汹涌,而是很小声地在心里循环着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也没有几步,竟然很意外地遇到陈雪枝,她身上还跟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脸很小,带着褶子,头发挺薄,说话的时候喜欢先勾起一边嘴角,带点讽刺的味道。
“妈。”
“放学回来了,这是你宋奶奶,刚好一起去买点菜。”
安和点头,表示了解,打了招呼之后,那宋奶奶也勾起一边嘴角:“雪枝,这就是你家闺女啊,听说成绩很好,回回考试都考第一名啊。”
安和想陈雪枝又在别人面前炫耀她了,可她才来一个月,哪里来得“回回考试第一名啊?”
陈雪枝也很客气说道:“那什么回回啊,这才转过来一个月,第一个月得了第一。不过啊,我们阿和以前在她奶奶家那里成绩也不错……”
那阿姨听了,挑了眼皮,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是吗?那以后肯定又是清华北大的苗子,以后啊天天给你妈考个第一名……”
安和有些尴尬地偷偷看着周晋,他正懒洋洋地,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个人的话,安和的耳朵都被羞红了。
等两人走后,安和才看他:“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他无所谓,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不好意思,人之常情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个重又不仅仅只由批评和辱骂带来。”
“也得承载了荣誉和赞赏。”
第19章
开学一个多月了,安和也逐渐认识了班上的同学,其实按照她温吞的性子,其实不一定能够这么快认识完所有的同学,可谁让她旁边坐着的是周晋。
周晋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毫不在意地喊的那声“阿和,过来”,完全被他的好兄弟曲解。
所谓好兄弟,就是以班长钱非逸,临时课代表陈一新在内的班级小领导。
周晋这个人挺怪,安和觉得他有时候拽拽的,挺喜欢显摆,可钱非逸却说,“晋哥有时候真的挺高冷。”
安和在心里赞赏了一下这个名字挺喜庆,然后才转过他说的这个话题,听他继续解释:“晋哥什么都会一点,平常你不知道,可是你一问,他娘的什么都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翘着二郎腿,感叹的模样,老让安和想起她爷爷抽着烟,看着面前的一亩地上的菜都被猪拱了的场景。
她看旁边这人,一下课又出去了,笑得像朵月季花,她想。
安和深呼一口气,继续看书。
之前的教育水平还是有些低,这里的学习进度从第二周开始,就像是撒腿的兔子,拽都拽不回来。
所以她得利用下课时间再整理一番。
“哎晋哥,刚才那招可太高了,你没看到,隔壁那孙子脸都绿了。”陈一新侧着身子进来,便对着周晋说,笑得挺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