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物被搬走时孙女挽着老地主站在墙边,孙女害怕地瑟缩着,老地主虽然面有不情愿,但也没有太过阻止,但当村民们把那个大布袋抱出来之后,老地主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他扑上去,试图阻止村民们把布袋从他家带走。
推搡下,也不知是谁用力过猛,老地主被推翻,脑袋狠狠撞在照壁的墙角,鲜血如泉涌般汩汩冒出,老地主的身子软了下去。
这一幕伴随着打雷闪电,居然有种奇怪的震撼感。
孙女哭着扑到老地主身边,抢夺的村民们静了下来,围城一圈,有些无措地看着地上那爷孙俩,片刻后,一个手里拿着根粗木棒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把木棒在孙女头顶高高举起,停顿半秒后,重重落下!
宁子善呼吸一滞,这时,就像电影演到高|潮,却突然断了电般,所有人的视线同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宁子善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今天的影像伴随着雷电的消失,已经结束了。
他听见牛易用特别有辨识度的沙哑声音,不可思议道:“原来墙上真的有影像!”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姜兴发道:“那个死了的老头,就是原来住在这座宅院的老地主?村长说他死后宅院就空了下来,看来村长没说的是老地主其实是被村民杀死的。”
“那那个女孩也被村民打死了吗?”苗笑笑弱弱地问完,下意识朝照壁望去,突然惊叫道:“那个女人不见了!”
“她是鬼吗?”苗笑笑被吓哭了。
翁盈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体都成那样了,总不可能是活人。”
姜兴发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她和影像里那个女孩很像吗?”
在诡谲的气氛下,姜兴发的话就像一个炸|弹,搅动着所有慌乱的心更加不平静起来。
翁盈尖着嗓子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和影像里的是同一个人?”
宁子善忽然觉得翁盈这姑娘就像一只斗鸡,好像不管谁说句什么她都想去杠上两句。
姜兴发的脾气是极好的,他解释道:“其实我在现实是个雕塑家,对人体结构什么略有研究,所以我大概能看出她们的骨架其实很像。”
翁盈不说话了,大家各怀心事地散开,分别回房,苗笑笑跟在翁盈身后小声问:“任道议的尸体,我们不管了吗?”
翁盈没好气道:“你还嫌今晚不够乱?你想怎么管?找副棺材把他装起来吗?好好睡觉吧,没准明天睡醒你就会发现他的尸体不见了。”
宁子善远远听见翁盈的话,总觉得十分耳熟,抬头偷偷瞅了柯栩一眼,柯栩查觉到他的视线,笑着低头看来,宁子善又连忙别开了脑袋。
进房间,关好门,柯栩问宁子善:“对今晚的事有什么想法?”
宁子善道:“其实我也觉得每晚出现在宅院门外的那个女人就是老地主的孙女,把照壁每晚的影像,黄姨的惨死和‘血债血偿’三条线联系到一起后,事情大体就逐渐明朗起来。村民们抢了老地主家的财物,还杀了老地主和他孙女,孙女自然会想要报仇,让村里所有人血债血偿。”
宁子善说着,眉峰微微敛起:“但是从那个女人的样子来看,一点都不像是被木棍打死的呀?”
柯栩道:“她的确是被什么东西敲击致死的,昨晚她低头凑近我们的时候,我看见她整个后脑勺都凹下去了。”
“那她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时间太久腐烂了的话,那她脖子以上的部位和身体的腐烂程度相差也太大了。”虽然解决了一些疑问,但更多的疑问又像碳酸气泡一样源源不断从宁子善大脑中冒了出来:“而且如果她的目的是要向村民报仇,为什么要用吃人这种方法,为什么不去村里徘徊而要来宅院呢?”
柯栩眼珠一转:“你忘了黄姨在第一天就跟我们说过什么?她说‘晚上不要出门’,我猜孙女并不是不想找村民,而是找不到,因为村里的所有村民都知道晚上是不能出门的。”
“可黄姨还是死了。”宁子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皱眉的样子真不适合你。”柯栩伸出食指在他紧拧的眉心按了一下,又揉了揉,直到那块挤成“川”字的皮肉放松下来,才放下手徐徐善诱道:“你还记得黄姨死的那天早上,我们在村口隐约听见两个村妇说的话吗?”
宁子善歪着头回忆了片刻,眼中的光突然闪了闪:“我记得其中一个说过‘谁让她管不住嘴吃那么多肉’,所以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只要吃肉超过某一个‘量’,晚上就会出现和任道议一样梦游般从房间出来找肉吃的情况,所以黄姨才会被袭击?”
柯栩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们这几天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但之前每次开饭,任道议的吃相都是最夸张的一个,每次也比别人吃的都要多。”
所以任道议的死是必然的,就算柯栩不把他从宅院赶出去,他早晚也会自己出去送死。
宁子善这样想着,眼神又暗淡下来:“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肉和老地主、孙女、村民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的确,现在的线索还不够全。”柯栩摸了摸下巴:“而且村民晚上不出门,就意味着孙女不能报仇,那‘血债血偿’的任务就无法完成,时间还剩下三天,我们必须得想出个办法让她报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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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和大纲就是这样,可能不尽如人意,在这里也只能说句抱歉了。
第48章 祠堂
“或许我们应该找找孙女为什么不能进入村民房子的原因。”宁子善说。
“嗯。”柯栩赞同道:“如果影像还会继续出现, 我们早晚能弄清这个村子的秘密。明早还要和尤诗婷一起出去, 先睡吧。”
宁子善点点头。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柯栩翻了个身,面朝宁子善。
“晚安。”宁子善说。
“晚安……”柯栩顿了顿, 又开口道:“明天和尤诗婷一起行动,别太信任她。”
柯栩解释道:“如果真想单独行动,可以摆脱监视的方法有很多, 尤诗婷之所以要来找我帮忙,很有可能是她觉得自己发现的那个地方有一定的危险性, 所以明天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宁子善说。
柯栩哄小孩似的拍拍他:“睡吧。”
第二天早晨三人简单吃了些东西,没走正门, 而是穿过前厅进了后院。
天阴得仿佛随时都会来场暴雨, 后院没有门, 三面都被两米多高的围墙围着,墙上盖着黑色的瓦片, 不过很多地方的瓦片都已经碎了,凄惨的落在墙边。
尤诗婷在后院环视了一圈, 问柯栩:“翻墙出去?”
柯栩点头。
尤诗婷又道:“你怎么能确定下面没人守着?”
柯栩找了个瓦片落得较多的地方,仰着头看了看, 又后退了几步:“我不知道,如果真有人守着, 那就得麻烦你按昨天说好的那样把他们引开了。”
说完柯栩脚下用力, 就像只敏捷的猎豹般, 经过短暂助跑一脚蹬在墙上, 借力一跃攀住围墙顶端,手臂用力一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最多不过两秒便攀上了围墙。
柯栩上墙后先是往另一边看了一眼:“运气不错,下面没人守着。”
说完后回身,伸手把宁子善和尤诗婷也拉上了围墙。
在尤诗婷上来后,柯栩道:“动作很熟练嘛。”
尤诗婷哽了一下,说:“平时我也是经常锻练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能活这么久?别废话了,快走吧。”
说完她便先一步从墙上跳了下去。
后院院墙后是一块荒地,地上也长满了杂草,有踩踏的痕迹。
“走这边。”尤诗婷指着一个方向道。
柯栩和宁子善跟上她。
“你不是第一次从这出来了吧?”柯栩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尤诗婷没有否认。
“我刚才看见院内和院外靠墙位置的杂草,都有一处被砖石之类东西压过的痕迹。”柯栩道:“还有,一般人来到陌生的地方,都会下意识辨别一下方向,你却直接就指出了应该往哪边走。”
尤诗婷听完后轻笑了一声。
柯栩继续道:“如果我不来后院,你也会提议我们从这边翻出去吧?”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不喜欢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说实话吧,昨天为什么要骗我们?如果你找到的那个地方有危险,还是提前说出来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