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像原地复活一般地自己摆正了手脚的位置,骨骼碰撞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犹如钝刀磨肉,令人牙酸,站好后就趔趄几下向着巫流走来。
巫流怕的要死,手脚发软急急避开了蛊人,连往后退,“爷爷!这个蛊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新练成功的,正需要吸一吸人的阳气,你不是要去抢回来吗?把这蛊人也带着去,她可比你能打多了,那八百公斤的帝王翡翠也给我带回来。”
巫流冷汗下来了,接着不论他怎么叫巫从山,巫从山都不再应他,反而转手就让这个诡异的蛊人一把把他拦腰扛起,原本行动晦涩生硬的蛊人接触到人体后,行动就轻敏矫健起来。
一人一鬼速度飞快地离开了会场顶层。
巫从山端坐在一池血水中,这是刚刚用来浸泡蛊人的血池,可通晓蛊人的大脑,感之所感,观之所观,手中把冰种玉的灵气抽干后,直接把玉石捏成了一片齑粉,巫从山的容颜也随着玉石化为尘埃后恍如时光倒流,脸上的褶子逐渐消失,变成了个鹤发童颜的少年模样。
他刚才透过那不肖孙儿的眼看到了拿走翡翠的两人,赫然就是多年之前的拍卖场里,把他想要的那把玉扇拍走的人!
巫山自幼修习巫术,自然能看得出宝物上的灵气流动,他从来没有见过拥有那样浑厚灵气的宝物,只有多年前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拍卖会上的扇子,让他惊艳了一把。
可惜财力不如人,竟然被人拍走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他们能自己把玉扇送到自己的地盘里,哈哈哈哈,那宝物最终肯定能属于他!
血池随着玉石粉末的落下,字边界荡漾开一片白沫,似要沸腾了一般缓缓流动着,接着自池中间开始,变成了一片影像,正是蛊人的视角。
做完这一切的巫从山在血池边打坐,他的虽然怒骂了一顿巫流,但许多疑点他并未和巫流说,多疑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区区两个人,是怎么能开出的八百公斤的翡翠,还都是帝王级,其中一定有蹊跷,巫流是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靠他还不如他自己来,这才连接了蛊人的视觉。
见一蛊一人正坐车准备开走,巫从山闭目养神,等待着那两个开出八百公斤翡翠的人出现。
白翎阳刚才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看他们。
他将精神力覆盖在眼睛上,向四周望了望,竟然在会场的顶层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气’。
苦思冥想很久后,他忽然想起来,那八年前拍到扇子的拍卖会上,隔壁坐着的那个想要抢拍扇子的人,身上就是这样一团气。
那时就是巫家的人的话,巫家是真的会巫术?
白翎阳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和迟泽渊说了情况,等那股窥视感消失之后,他决定让集团的保镖开着来时的车,带着大翡翠先走,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的供白翎阳把玩,两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另外一个方向走。
白翎阳心生一股不祥之感,把扇子拿在手里,手指抚摸上扇骨的金纹,“那巫流的确来头不小,你相信这些奇怪的事情吗,什么法术啊灵力的?”
他说完就背对着迟泽渊在车的后座换衣服。
红裙一直黏着着他的身体,又闷又热,穿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从后面想要够脊背上的拉链,却意外地被卡住了,心里暗骂这个怪衣服,穿的时候好好的,现在脱下来又出了问题,气死个人。
迟泽渊在前面回答他,看不见他的情绪:“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
白翎阳鼓捣着这见鬼衣服:“什么意思?”
想到那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有着远山般眉目的神仙似的青年,迟泽渊若有所思道:“你相信轮回吗?”
“……”轮回。
他不仅轮回,还穿越呢。
白翎阳觉得这个问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还是要先把这见鬼的衣服解决再说。
车上只有他和迟泽渊两个人,他既然不想穿了,现在只能找迟泽渊帮忙,白翎阳只能难为情地张口道:“来帮我脱一下衣服……”
迟泽渊动作一顿,转头注视着白翎阳拉开了一截上衣的背部,愣住了。
半身乘机占据了身体,转过身子来到后座伸出手。
“你要干什么?”迟泽渊在脑海里声音如冰似铁。
半身很无辜,内心笑了声说:“帮忙拉衣服,你也看见了,他刚刚明明喊我们了。”
修长冰冷的手触及白翎阳光滑的背部肌肤,冰的他一激灵,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说道,“卡住了?见鬼。”
半身嗯了一声,抓住那枚小小的拉链,显然是卡住了,但稍微活动活动就可以开,拉链已经将白翎阳白皙牛奶般的肌肤膈出了几道红印。
半身他暧昧不明地想到,这小孩身上非常爱留印子,他目光越过纤细却挺拔的肩膀移动到了白翎阳的右臂,稍微移动一下目光,就能看到锁骨之间的红痣。
夺人眼球,吸引他的视线。
迟泽渊在脑海中不想出来,但和半身逐渐互通的思维让他气的不轻,半天咬牙从唇间吐出两个字,“龌鹾。”
半身不以为然,“什么叫龌鹾,你以为我是在看什么?你不觉得,小阳手臂上的那些疤痕需要修复一下吗?”
疤痕就是十二年前白翎阳被狗咬了之后,在右手的小臂上留下了五个坑洞,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好了,但留下了五个深浅不一的红色印子,迟泽渊突然感知到身体有一些热,抬眼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身已经下去了,变成他控制身体,手上的拉链还在手中,已经活动完全了,迟泽渊扭了扭,直接拉下。
白翎阳牛奶般白皙的脊背就暴露在空气中,被闷的久了,正汗津津地有些湿润,白翎阳感知到迟泽渊已经拉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自顾自地直接将整件裙子从头往下脱,迟泽渊别过眼去,半身不乐意了,顶着同一张脸在迟泽渊脑海中叫嚣,“你干什么,快转回去。 ”
说着就要上来抢夺身体的控制权,迟泽渊罕见地在交换身体上如此强硬,固执地守着不让半身操纵身体。
“不该看的不要看。”
半身一愣,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两眼中的绿意更加浓重,“你说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心里有鬼,自己还意识不到吗?迟泽渊,平心而论大家都是男的,看换衣服怎么了,你不敢看,你说说你为什么不敢看!哈哈哈哈——”
他笑了半天,嘲讽地继续说:“你想过吗?以后他会和别人交往,谈恋爱,牵手,接吻,你能想象这个画面吗?要是我的话我就怒不可遏,我们是一体的,你能够接受吗?”
第47章 爱情
迟泽渊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很多时候世间万事就跟海市蜃楼一般,都是在还未深思的时候保持着美好, 但他仍旧硬气十足, “那是他的自由。”
半身的双眼中神色突然晦涩不明, 他定定看了迟泽渊几眼, 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渺, “我们是一体同心,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 就有熟悉的感觉,这种情愫无法言说, 我说出来你现在也未必懂得。”
“但我就是你啊迟泽渊,你早晚会和我一样的,视他如珠如宝,哪怕是跟你分享我都觉得是心如刀割。”
冷笑了一声, 半身不再说话了。
他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迟泽渊一时半会听不明白半身到底在说什么,白翎阳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他面前,“走吧。”
白翎阳换了一身宽松多了的衣服, 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他注视着早就回到前座的迟泽渊,微微弯腰, 也打算钻到副驾位置上去,刚探头想要看清迟泽渊的表情,宽松的领口向下裸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迟泽渊一震,立马抬头,“嘶——”的一声,两人的下巴磕到了一起。
这一下磕的可不轻。
“唔……”白翎阳吃痛的闭目,明亮的双眼因为疼痛溢出了点点生理盐水,濡湿了长且翘的睫毛,不断地拿手搓着自己的下巴,已经红了一片。
迟泽渊一言不发,立马靠过来,修长的指头抬起白翎阳的脸沉声道:“我看看。”
白翎阳顺从地抬起脖颈,任由迟泽渊把他的脸翻来覆去地检查,见白翎阳下巴红肿了一块,迟泽渊说不清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抑制不住的心疼从眼角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