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看着脚下那些黄土,来来回回有很多工人在工地上施工,其中不少事李子巷最先拆迁那栋楼里的壮丁,他们背着土框,在挖出来的深坑和土堆之中来回穿梭。
“刚开始这些人还很不情愿做这些事,但是很快他们发现,每天做的够努力,一天能有四五百甚至七百多收入,大家也就没有了怨言。”
陆鸾下巴压在谢云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一个月一两万的收入,几乎就要比肩江市一些高级白领……有些人总以为在工地做事很苦,很累,却不知道其实如果包工头良心过得去,在工地来钱也很快。”
谢云认出还有一些在码头干活的。还有现在刚准备拆的几栋楼的某些人……难怪她最近听说,后来那几栋楼里的人吹风也要在陆氏被安排工作风吹的很大。
原来便是这个原因。
“那些女人呢?”
“上过学的就安排去管账,或者去后厨做饭,采购……没上过学身体好的还可以去卸货,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二点三个小时,卸得多赚的也多,不少手脚麻利的还能赚个几百块。”
“那倒是好,”谢云笑着道,“李子巷的人均收入水平都被你们陆氏带高了,这投名状可并不一般。”
陆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乐于接受工作的也不过是小部分人,还有一些人依然对拆改合同很不满意,他们希望不劳而获,希望更多的拆迁抚恤金……
这伙人不知道都闹了多少波了。
现在几栋楼都标着“拆”的字样了,那群人还没从楼里搬走呢……
他们就仗着李子巷乱七八糟的违建在,挖掘机等大型机械开不进来,在屋子里能多呆一天是一天,俨然成了钉子户。
然而这些事陆鸾虽然懂,却不愿意说出来让谢云担心。
该说什么好呢?
李子巷天天都在吵架,那些人没你想的那么好,给了一家的东西不可能不给第二家,他们才不在意什么情怀呢――
想搬走的早就在拿到第一笔补偿款就离开了,剩下的这些人不是无家可归,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俯瞰这李子巷,夕阳西下,被谢云圈出来作为博物馆的一片宁静异常,只是楼道和巷道沉浸在了夕阳的阴影中……
从某个方位的角落里传来了人谩骂的声音,咒骂着推土机吵死个人,要上市里举报。
然后有什么人砸碎了玻璃。
“太阳下山了,屋顶风大,”陆鸾亲了下怀中的女人,“回家,好不好?”
*
谢云从小到大,都被谢国平保护的很好。
如今谢国平走了,这份守护的重任则到了陆鸾的身上……
至少陆小爷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让谢大小姐知道太多李子巷里的弯弯道道,所以事到如今她所知道的就是李子巷拆改计划定下这三个月以来,李子巷里的人只搬空了大概三分之二……
剩下三分之一如何作妖她不得而知。
今日好不容易去看一趟工地不到一小时便被赶回家中。
到了家,王井龙和软妹都不在,陆鸾在玄关门前就把谢小姐一把抱了起来,摁沙发上,发泄他那些无处安放的青春期荷尔蒙。
年轻人的吻温柔而有力,舌尖缠着她就不肯放开了,常年握笔的大手不怎么老实地从她衣服下摆钻入,不顾她的哼哼声,埋头苦干――
这是夏天,谢云都喜欢穿着裙子,万万没想到便宜了这小崽子。
伸手一把压住作乱的手,她说:“别闹,什么时候啦,你就不能回家就好好去做个题……”
陆鸾放开她被咬得红肿的唇,盯着看了一会儿,心跳得快,又忍不住亲她一下,实际上恨不得把她吞进自己肚子里:“做了三年题,现在还不让干点别的?”
她闻言,笑着抬脚去踩他的肩膀。
他便顺势握住了她的脚踝,侧脸亲吻她脚踝凸出的骨节,那湿润的吻一路向上――
脑袋都被她长裙的裙摆盖住了。
谢云伸手去摁,他也不出来。
“没、没洗澡!”
大夏天的,又不是真的什么仙女,她也是要出汗的,有时候洗澡脱了衣服都能闻到淡淡汗味呢……
想到这个,她脸通红。
然而裙摆里的人却没回答她,只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鼻尖轻轻碰撞到了她!
谢云惊叫一声,整个人缩着腰子往后躲,陆鸾压着她不让动……就像是女人在夏天嗅着男人打篮球之后汗水混杂着雄性气息,认为那是荷尔蒙在漫天飞舞,相反的,其实都一样。
早晨洗澡没散掉得沐浴液香混杂着淡淡的汗液味,还有贴的很近很近很近才能嗅到的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甜味,他的脑壳都要炸开了……
就像是一块香浓甜腻的巧克力,剥开了包装纸,却不让人吃,只让舔下解馋。
这一压抑就是小半年,眼看着苦日子要到头了,他根本按捺不住的――
怎么可能按钮得住呢,这可是谢云。
他前面小半辈子都没向谁低过头,现在却甘愿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让她的脚踩着他的肩膀。
这些都没关系。
听见她哭叫着他的名字,用与外人说话的傲娇语气不同的声线,前所未有软着嗓音喊他王八蛋,他就很满足了……
他以前就他妈是一张白纸。
现在什么都会了。
舌尖功夫了得。
谢云在沙发上,裙子都好好穿着,硬生生被他伺候得到了两回。
两人又回了屋子里,小浴室她去洗澡,洗一半他就进来了,穿的规规矩矩,只是又把她抱上乐洗手台……
这次用的那双漂亮的手,多少女生眼巴巴地看着陆小爷写题时握着笔的手发呆,她们大概想都不敢想,这双手有朝一日是不握笔的。
握的是别的东西。
白腻腻的。
白兔的肥肉都从他指缝漏出来了。
“二十四岁还发育?”年轻人嗓音粗哑轻笑,“要握不住了。”
他说着,声音里却不无得意,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亲吻她发出破碎声音的唇角,就好像她“三次发育”,他是不二功臣。
第三次到的时候,谢云眼泪朦胧地望着脚下衣带整齐的年轻人,心想,这不公平。
这话也说出口了。
可惜被抱怨的人面不改色:“谁让我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做那种事?”
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谢云差点以为自己要就此交代在他手上的。
等她腰软的像一摊烂泥,全世界最无耻的学生总算肯放过她,好好地把她放进浴缸洗了个澡,那双粗糙的大手拂过她的背,她的脊梁都在没出息的颤抖。
洗完澡,谢云掏出自己最保守的一套睡衣穿上钻上床,揣着想要跟上来的年轻人,喊他去做题……她都不敢想象这小崽子放暑假了以后得有多过分。
这个焦虑同校园小霸王说了,他一扫人前威风冷漠,抱着她的腰甜蜜地说:“当然是在床上过。”
谢云就觉得这人真的离谱。
“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不怕,”他坦然,“没听过一句话吗,少年不知精.子贵,我好好地攒了十八年呢,怎么可能一个暑假就用完。”
“……”
谢小姐沉默了下。
“一般大学什么时候开学?九月一日?大一新生要军训,得提前半个月去学校报道吧?”
她这么一问,目的性就太强了,搂着她的腰,陆鸾正想说你要不怕死就继续说大不了我们再来一次看咱俩谁先死,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陆小爷十分后悔回家的时候怎么忘记关了手机,接了个电话,皱起眉。
谢云只听见他含糊地应了几声,她努力睁开困倦的眼问他发生了什么……随即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起来,凑过来的年轻人亲了亲她被子外光滑细嫩的肩,低声道:“李子巷那边钉子户闹事,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
“小事,你睡。”陆鸾道,“那些人看见你又要觉得你是叛徒心生怨恨,跟着添乱。”
谢云确实不喜欢平白无故招人讨厌,想了想。她打了个呵欠说:“那行吧,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做套题吧,练练手感也好。”
唇上又被吻了一下,她闭上眼抱过枕头安心睡了。
*
谢云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外面救火车的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