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却想着：真是小没良心的。
第68章 精致的Z
七七八八的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赵艳住所的11号楼，根据资料记载，她住在223号房。
一楼大门的铁栅栏年久失修，隐隐散发出潮湿的铁锈味。楼道的灯还算可以，刚踏上楼梯灯就亮了，昏暗的楼里亮堂了几分。
楼梯很窄，最多仅容两人并排通过，傅笙盼与苏北璟一前一后。苏北璟身材高大，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逼仄。
房间在二楼，很快就到了。
“有钥匙吗？”傅笙盼忽然想起来，侧头看苏北璟，没钥匙怎么进去。
“门没锁。”苏北璟一把推开没合上的防盗门，手一转，防盗门后的另一道门就开了。
傅笙盼不噤声，乖乖跟着进去。
房间楼层低，外面的光线基本没起什么作用，一进去苏北璟就开了灯。
“咳咳咳……”这里有一个月没人进来，又不通风，夹着异味，傅笙盼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个正着。
听到声音，苏北璟侧眸看她。
傅笙盼连连摆手：“有点呛，没问题的。”
两个人分开查探，说是分开，但还是在一个空间里。
这是一间一居室，不大，进门后，卧室厨房厕所一目了然，其中，那张粉色单人床最显眼。
赵艳是在床上遇害的，傅笙盼看过案发现场的照片，那层薄薄粉色毯子完全被鲜血浸得通红。
毯子早已被收走，只剩粉色床单，上面溅了一些血迹。
傅笙盼看着小床有些出神，脑子里铺出一个框架，赵艳，广告公司普通文员，来自外省的小县城，在W市上大学，毕业了就一直W市工作，工资收入不高，寸土寸金的W市租个好点的房子一个月都要几千块，所以才租在海天苑这个地方。
这里离赵艳的公司有点远，她每天都要提早起床坐几十分钟的公交去公司。
赵艳人际交往关系简单，加上她工作勤恳踏实，认识的人除同事之外还有一个男朋友，而男友在她遇害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赵艳死亡时间在6月6号中午11点到下午1点，据当时情况，赵艳是在午休时遇害。”
声音在背后响起，不知道苏北璟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此时眸光沉沉，盯着床单。
“这么说她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凶手取走心脏？”
傅笙盼眉头微皱，思索了半天，忽然身子一动，轻盈的身姿一跃，下一秒苏北璟就看到平躺在床上的傅笙盼。
秀气的小脸正正经经，眼睛闭了又睁开，最后认真地凝着天花板，一旁的苏北璟饶有意味的看着她一系列动作。
“有什么发现没？”
感觉到苏北璟审视的目光，傅笙盼把眼光转到他身上，说：“我想把我当成她。”然后顿了顿，翻了个身子坐起来，手撑在床沿上，边说：“但没有什……”
“这是？”傅笙盼床头的桌子底下有个东西露出来，弯下身子捡了起来。
这是一串钥匙扣，上面只有一把钥匙和一个小人偶挂饰，可以看出来钥匙扣被保存的很用心，人偶挂饰的背面还缝着一个精致的字母Z。
第69章 委屈巴巴
“是赵艳的东西吗？”傅笙盼自言自语着，Z，赵？
随手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傅笙盼站了起来，她觉得钥匙扣应该没有用。
“做工倒是不错。”苏北璟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钥匙扣，但他只抓住钥匙头，人偶挂饰顶端被勾住，悬在空中。
小人偶做工很精细，看样子是个男的，肥肥胖胖的身子憨态可掬，一对笑眼弯成月牙。
傅笙盼望着他淡然自若的侧脸，有些不解，这个小人偶有什么不一样吗？
“会画画吗。”
“嗯。”傅笙盼更加一头雾水了。
“照着人偶画个罪犯速写。”苏北璟将钥匙扣一收，丢给傅笙盼。
接住钥匙，傅笙盼彻底疑惑了，什么跟什么？照人偶画罪犯速写……
“你是说这个小人偶就是凶手？”
“嗯。”
苏北璟答得毫不迟疑。
“为什么？”
轻笑一声，苏北璟没看她，转而在房间里踱步，清隽的眉目里泛着丝丝冷然，像是回忆，像是复述，开口：“凶手在特定的时间挑选特定对象取走不同的器官，手法残暴却又在遵循某一规则，从发现的几起案件来看，他从一个生疏的新手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罪犯。”
“可是这跟小人偶……”傅笙盼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诘问，又觉得有点道理，一时间话哽在喉咙里。
“你仔细想想。”苏北璟转过身，刹那间天花板上的吊灯闪了闪，刺得傅笙盼用手挡住眼睛，朦胧间透过指缝看见他白皙俊美的脸上闪过一瞬异样的表情，快得让她来不及思考那是什么样的表情就消失了。
灯光很快稳定下来，苏北璟神色如常，继续说：“这把钥匙不是现在市面上通用的钥匙样式，而是古代的青铜钥匙，我没猜错，这是个文物，而且，价值不匪。”
他语气淡冷，像在说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听在傅笙盼耳朵里，她十分惊讶，拿起钥匙来回看，刚才她只顾着人偶根本就没注意到钥匙长什么样。
“那你的意思，这是凶手掉下的东西，可是……”傅笙盼顿了一下，“怎么说明呢？”
清澈的眼睛不揉一点杂质，望进他黑曜石般的眸里，她还是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苏北璟回望着他，眸色烁深，好似一层一层摧毁傅笙盼内心的防御一般，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一下铺天盖地的将她包裹住。
她有些招架不住，可还是扛着不让自己退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许久，她听见苏北璟清冽的嗓音在幽静的房间里响起，出口的两个字让傅笙盼风中凌乱。
他说的是：“直觉。”
苍了个天，求和大神直觉相距多少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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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艳的房间再待了一会，苏北璟和傅笙盼准备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傅笙盼在巷口又看到那几个花里胡哨的小青年，仍旧是阵阵夸张的谈笑声，不过在苏北璟经过的时候他们似有所怵，声音一下收敛了几分。
“你在干嘛？”
在傅笙盼再一次一步三回头看着身后的小青年时候，苏北璟索性一伸手将小人儿背后的衣领轻轻一揪，把整个人直接带进他面前。
傅笙盼抬头，俊颜放大在眼前，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冽的男性气息，因为这一系列动作，傅笙盼觉得她的心一下就咚咚咚加速，幸好，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脸上微微发烫，傅笙盼连忙低头掩去略显慌张的脸色，看在苏北璟眼里就成一只委屈巴巴小动物，令人怜爱得紧，声音不由自主地就放柔：“在看什么。”
“没有看什么。”低着头，有些赌气般，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也不肯抬头。
看着女孩整个头都要垂成90度了，苏北璟终是无奈的笑了笑，温声开口：
“回去吧。”
第70章 景中之景
回去的路上，是苏北璟开的车。
两个人都没讲话，傅笙盼坐在副驾驶座，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发着呆。
苏北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右侧的人儿。
其实傅笙盼没在看外面的景物，她在想方才巷口的遇到的几个小青年，其中有黄头发的人跟她对视了好几眼，看上去好像有话要对她一样？跟着苏北璟走得急，她刚刚也来不及想那么多。
“你要去哪里？”
忽然看到外面的景物不是高楼林立的街道，而是一望无垠的江面，傅笙盼转过头来询问。
“看看风景。”苏北璟专注的开着车，头也不回一下。
见状，傅笙盼知趣的闭嘴，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还是不问的好，反正今天是周六，不算工作时间偷溜出来。
重新靠回椅背上，视线转向窗外。
长江是国内最长的江河，流经多个省市，W市是典型的江城，对外贸易的港口作业十分发达，流经W市的这段长江，自然也成了这座城市的标志，来W市旅游的人必定都会来一睹这雄伟的江景。
沿江大道上，车平稳的行驶着，最后停在一个略微僻静的观景台边上。
今天是阴天，满天的云拥拥挤挤，挡住火热的太阳，温度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