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刺鼻的味道越充满整个嗅觉，傅笙盼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咬咬牙，硬是忍了下来，她要习惯这种场面！
苏北璟早已见惯这些，神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蹲在死者身侧观察着伤口，左宁也在房间四周到处检查，傅笙盼自然也不能闲着，跟着一起找线索。
半晌，苏北璟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手套。
“老大，这房间里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左宁趴在地上，瞅着床底喊道。
苏北璟没理他，转而看向傅笙盼，“过来。”
傅笙盼走到苏北璟面前。
“看看有什么发现。”眼神睥向地上的死者，苏北璟说得云淡风轻。
“我？”傅笙盼震惊地指着自己。
“是时候验收一下学习成果。”
第51章 游走身体的尖锐
“老大，人女孩子头一回进命案现场，这也太那啥了吧。”左宁听见这边的动静，从床底下抬起头来。
苏北璟不可置否，只是看着傅笙盼，眸光深沉无垠。
“没事，我来。”
这一步迟早都要跨出去，自己也没有那么胆小，一回生二回熟，今后要面对也许比这还要艰难百倍，傅笙盼目光坚定，闪烁出最明亮的星芒。
蹲下身子，死者的身体一下子放大在眼前，血腥味更加呛鼻，胸腔地方血肉模糊，像是凶手作案时在翻找东西一样，不是丧尸电影逼真的特效，这就是真实的情景。
鲜血汩汩地从偌大的伤口流出来，浸透了死者的衣物以及身下白色的瓷砖，死者的头部还有一个被重物撞击的伤口。
检查完毕，傅笙盼站了起来，回答：“从现场死亡情况来看，死者死亡时毫无戒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袭击头部，在死者昏迷期间，凶手剖开了死者的胸膛。”
苏北璟没讲话，傅笙盼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头部的伤口不是致命伤，他是而是失血过多造成最后的死亡。我想，死者他肯定在昏迷时突然醒了过来，看到凶手残忍地打开了自己的胸口，因此才表情才这样狰狞恐惧。”
傅笙盼说得时候把眼神移向死者的眼睛，布上皱纹的眼角溅上血迹，眼珠大瞪，写满了惊恐无助，突然傅笙盼的脑海中就出现一副画面，凶手拿着一把刀，面色冷漠残忍，死者亲眼看着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没入柔软的血肉里，他无力反抗，刀刃刺破血脉戳穿肝脏，尖锐在身体里游走，无边的恐惧和疼痛随着鲜血蔓延开来……
“你觉得凶手的作案手法怎么样。”苏北璟看见傅笙盼紧拧的眉头，适时出声。
“凶手手法娴熟，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伤口最深的地方是人体肝胆器官位置，如果我没猜错，死者的胆囊不见了。”
左宁对于傅笙盼一连贯的推测十分惊讶，但又有些不确定，出声：“老大，她说得对吗？”
“没错，但有一个地方错了。”上半句是回答左宁，下句话则是回答傅笙盼。“凶手的作案手法算不上娴熟，他能准确找出器官所在处，但下刀技术不够，侧面也说明，这不是凶手的第一个作案对象。”
“也就是说，凶手在此前已经杀过几个人，这是个连环变态凶手啊！”左宁茅塞顿开，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
傅笙盼眼皮突的跳了几下，她低下头眨了好几下眼睛，等到缓解了才睁开眼睛。
“这个是……”傅笙盼走到死者头顶倒下的地方，她刚刚一睁眼就看到在死者头顶正中央有一个圆环符号，在一地混乱的血迹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会不会是那个凶手作案留下的符号啊。”傅笙盼知道一些凶手作案喜欢留下一些特殊的标志，以此彰显自己心里成就感的满足，说白了就是一种变态的示威。
跟苏北璟一起查案的人都说他有一双“火眼金睛”，什么线索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早就看到那个符号，她是在等她自己发现，查案本就是心细如尘的事，他不能事事都帮她，潜能是要自己挖掘出来的。
“左宁。”苏北璟摘下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
“有！”
“把现场拍下来。”
说完，苏北璟走出卧室。
左宁要给现场拍照，傅笙盼自是不会待在里面，跟着走了出去。
第52章 越淡越难靠近
客厅里，苏北璟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一张全家福，似看得很认真，眼睛都都不眨一下，这是傅笙盼走出来看到的画面。
走到苏北璟身边，傅笙盼仰头，同样看向墙上的照片。
这是一张很寻常的全家福，却可以看出主人格外珍视这张照片，照片摆放在客厅中最显眼的位置，用做工精良的相框裱起来。照片里一家三口站在江边合影，幸福的表情言溢于表，温情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
傅笙盼认得照片里的背景，是在W市的汉阳江滩上，那里江景甚好，她与父亲也曾在那里拍过合照。
眸色暗了暗，傅笙盼目光从照片上挪开，看向别的地方，将眼里的情绪尽数压了回去。
“里面不用再多检查一下吗？”
“你觉得呢。”
苏北璟把问题又抛给了傅笙盼。
傅笙盼愣了一下，偏头看见苏北璟的侧脸，轮廓非常明了，乌色的短发温顺的垂落，眼睛还在看着墙上的照片，像是被照片吸住了心神一样。
“我不知道。”
沉默下来的苏北璟总有一股疏离感，并不强烈的感觉，却是越淡越难靠近，傅笙盼看着这样的她，脱口而出就说了这四个字。
许是回答得太干脆了，苏北璟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看到表情复杂的傅笙盼。
“怎么了。”明丽的小脸跟那表情实在不搭，莫名得有些可爱，苏北璟心念一动，居然想伸手捏捏她的脸。
傅笙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别扭的转开头，装作疑惑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啊。”
“凶手具有反侦查意识，这时现场看不出来什么，具体的痕迹勘察等言镜来了就知道。”苏北璟耐心地给傅笙盼解释。
他自己也不想去追究，向来讨厌麻烦的他，独独对傅笙盼有这样的耐心，说喜欢，也谈不上有那种感觉，只是在面对她时明显比他人多了几分兴趣罢了，既然只是兴趣，那就当作兴趣对待着。
喜不喜欢这件事，苏北璟不想去考虑。
傅笙盼不作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哥！”一声朝气十足的少年音。
大门口，阿望一路小跑进来，傅笙盼忽然发现，阿望每回看见苏北璟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扑上去。用阿望自己的话解释，他是苏北璟忠实而狂热的小迷弟。
看清来人后，客厅一下多了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
阿望跟傅笙盼的关系经过昨天的烤肉大餐已经缓和不少，看到傅笙盼后阿望冲她摆了个鬼脸以示招呼。
傅笙盼观天状，表示不跟小孩子计较。
“给我正经点。”言镜从阿望的背后出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没等阿望龇牙咧嘴抗议直接无视他，言镜对苏北璟说话，“可以开始了。”
“嗯。”苏北璟点头，然后看着傅笙盼，“跟我出来。”
“哦。”敛敛神，傅笙盼趋步跟着出去。
三个人，全程没人搭理阿望。
“喂！喂！瞎了吗？没看见英明神武的小爷吗！”阿望原地炸开，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这么低过？！
“吵什么吵，干活。”言镜一手揪住阿望的耳朵，往卧室里面走去，动作好不自然。
“言镜，放手！放手！你丫能别天天揪我耳朵嘛！”
第53章 没有发现的发现
走到巷子里，这里比来时多了好些人，原本安静的小巷闹哄起来。一旦有警察出现的地方都是有事情发生，也更加引人注目，有关心的、有八卦的、有凑热闹的。
戴秀勇家门口围了一群人，多是上了年纪的人，议论纷纷，表情无一不是扼腕叹息。
群众的发言往往很重要，傅笙盼上前找人询问。
“阿姨您好。”走到一个中年妇女面前，女人围着裙兜，身上有淡淡的油烟味，应该是戴秀勇的邻居，正在做饭的时候听到动静跑过来。
“你是？”妇人疑惑地盯着傅笙盼。
傅笙盼还不是正式编制的刑警，没有警服，在普通百姓的眼中，警察一般都应该穿着威严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