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番外(176)

果冻傻乎乎地冲着离得最近的奶糖扑过去, 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咯咯, 热!”

宋景文也是玩心大发, 拔地而起, 腰侧还环着谢风的两条大长腿, 在三个娃娃之间穿梭, “打中我,我就奖励冰淇淋一个,来不来?”

“冲啊!”奶糖不客气地往宋景文的腿上挂, 乐颠颠地冲两个弟弟招手,“我压住爹爹了,你们快来啊!”

谢风一声惊呼,要宋景文的身上跳下来, 噙着笑嗔道,“他们今日吃的冷饮够多了,还给他们吃, 晚上要闹的。”

宋景文以一种仰首的姿态笑,单手就将人稳住了,另一只手不老实地顺着谢风的脊背爬了上来,不以为意道,“那就吃沙冰,三个宝贝儿分着吃。”

谢风琢磨着,这似乎也没啥区别,不都是冷饮吗?

宋景文捂着谢风的脑袋,护着他逃出攻击范围,水珠顺着发丝滴了下来,他狡黠的笑,发着气声,“咱们偷偷吃绵绵冰,多放点儿红豆的。”

一个变成了落汤鸡,另一个只剩脑袋是干燥的,好似都没好到哪儿去。

微风习习,谢风看进了宋景文的眼里,这人自从回来后对红豆的偏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他嘟囔道,“红豆薄荷水,红豆花生粥,红豆饼,你怎么还没吃腻啊。”

其实到底因为什么,谢风心里也不是不知道,他都快吃上那串手链的醋了,他挑起宋景文手上的手串,哼哼道,“整日里抱着亲,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媳妇呢。”

“酸溜溜的,”宋景文笑他,亲一口手串,亲两口怀里的小祖宗,哄他,“他是二夫人,你是大夫人。亲你多一口,哟,这嘴里可真酸,又甜又酸地,李子都没你会长。”

谢风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末了又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无意识地舔了舔,娇气得不行,“肿了。”

洒了满庭院的水,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皎洁的夜色中。

三个小娃娃手牵着手去兑现奖励了,宋景文盘着腿,怀里反坐着一只小甜糕,忽地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趴我家墙头趴上瘾了?还没瞧够吗?”

墙头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谢风反射性地就要去抽袖中的匕.首,迅捷到宋景文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挡在了前面,一副戒备的模样。

“哎哟,我的小祖宗唉。”宋景文无奈地把出鞘的匕.首压了回去,“太子殿下,您就不能走大门,非要飞檐走壁的,显摆您功夫高呢?”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刺得元二险些没忍住替主子上去划两拳,“殿下!!”

贺千恒笑着从墙头跃了下来,元二也少见地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露了真容。

“我功夫高不高,”贺千恒顿了一下,才幽幽道,“你总有机会试上一试。”

宋景文被他这不要脸的行径气笑了,合着私闯民宅还有理了,他摆摆手,戏谑地上下扫了对方一眼,“墙角听够了吗?”

宋景文故意把谢风圈在了怀里,十分戳心窝子地说,“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太子妃该伤心了。”

贺千恒哈哈大笑起来,挥挥手让元二隐去了身影,“你这张嘴倒是一点儿没变,那两位老先生也是拜倒在你这三寸之舌下的吧。”

他笑抽抽了,跟着没什么形象在桌布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茶壶对着嘴饮了两口,抿了抿嘴,“我的太子妃可不会生气。”

这话说的不高兴似的,不情不愿中又带着点儿没来由的执念。

宋景文伸了个懒腰,将谢风与贺千恒签的契约推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们还有个事儿没解决呢,你这……算不算趁火打劫?”

贺千恒瞥了一眼,坦荡荡地应了,“算啊,我以为你小子回不来了,结果你命是真的大!”

谢风有些生气,暗戳戳地在桌布上抠了个洞,面无表情地推了个果盘过去,“李子,金桔,柠檬,酸梅。”

贺千恒拎了一个李子的桔梗在手里转圈,挑着跟上最酸的地方咬了一口,好笑道,“不酸啊。”

“当然不酸,我家小祖宗乐意吃甜的。”宋景文正在给金桔削皮,嘚瑟极了。

一个喂一个吃,宋景文可以在谢风的舌尖上压了压,心满意足地得了个清洗服务。

贺千恒捏着金桔饱满的皮,笑,“我倒是头一次知道吃金桔还要削皮的。”

谢风的脸“嗡”地红了,呛咳一声,欲盖弥彰道,“想要削皮便削,不想便吃着那个酸甜地味道,也不是不行。”

“这个契约不作数,”宋景文坐直了身子,将话题扯了回来,“我和你的交易是早已了解了的,谁想你五年还为成事。你有你的顾虑,但是这契约没用了,家里的银子都在我这儿。”

宋景文说着就当面撕了这张契约,挑衅一般地将碎纸泡进了茶水里。

贺千恒摊摊手,好讲话得很,“行啊,左右我已经有一千万了。”

宋景文噎了一下,“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贺千恒打着太极,意有所指地“嗯”了一声,“快结束了,也就不需要了呗。”

宋景文道,“但是?”

“聪明人就是好讲话,”贺千恒将嘴里的金桔籽顶来顶去的,笑,“那两个老头儿算不得什么,我就当这是你的恶作剧了。”

宋景文配合地抬眸,“那怎样才算不得是恶作剧呢?”

像是真诚发问一般,谢风被他俩给绕糊涂了,乖巧地勾着宋景文的手指晃悠。

“你的望远镜不如大批量生产,专供军队。”贺千恒认真地说,“不往外销售,不卖给其他国家。”

宋景文就不理解了,他没有太多的皇权尊贵思想,直白道,“您的父亲呢,陛下也是这么决断的?”

贺千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脸上又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只不过还剩一口气儿的人,有什么好去关心的。我说一,当今还有敢说二的人?”

谢风不太赞成地拧着眉,理解不了皇家的亲情薄凉,悄悄地在宋景文的耳边嘀咕,“太子殿下太冷血了吧,陛下是不是已经?”

宋景文一拽他的手指,轻声道,“没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事儿,咱们就不要去多加评点。”

谢风愣愣的点头,刚巧对上贺千恒不辨喜怒的眼神。

“甭管他,”宋景文非要嘴欠,“他是因为嫉妒。”

飘了,这是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贺千恒摩挲着手指,将余下的一片儿碎纸往嘴里一放,墨汁是苦的。跟他这个人有得一拼,心里苦巴巴的。

“本来货量就不大,钱到位自然是优先卖给您,你垄断了都无所谓。”宋景文撇撇嘴,心想暗度陈仓谁不会啊,他不让自己往外卖就不卖了?人是活的,路就是变通的。

“章国不是已经亡国了,”宋景文状似无意地提及,“云国也撑不下去了?”

“穷乡僻壤。”贺千恒淡淡道,捏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颤,“由分到合,实现大一统,难道不好吗?”

这是他儿时就时常念叨的,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贺千恒也没指望宋景文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决定的事儿时没有回旋余地。这一辈子也只为元莫意妥协过,个中滋味实在难熬。

他临走时又突然嘱咐道,“最近一个月切莫要那么高调了,老实在家待着,我保你们无虞。”

谢风因着这句话有些心慌,忐忑地守着宋景文,“你千万别又失踪了。”

“想什么呢,要不你把我绑起来,拿根绳拴着,走哪都系腰身带着呗。”宋景文没脸没皮地调侃,倒是缓解了谢风紧张的神经。

“我不要,”谢风臊眉耷眼地咬了他一口,跟着开玩笑道,“你要是变小了,我就把你塞进怀里,天天带着。”

“那岂不是每天都能抱抱亲亲,还能揉一揉。”宋景文赤.裸裸的眼神落在谢风的胸口中,其中意味不明而喻。

薄红在谢风的脸上氤氲开来,他软绵绵地放着狠话,嘴里还嚼着颗奶糖,“臭不要脸,不给揉。”

宋景文几度想将那张甜滋滋的唇吃进嘴里,没出息地滚了下喉结。

宋景文没有细数着日子,只是某日夜间京都未得安宁,天子居所紫光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大街小巷皆闻狗吠。

火势冲天,战马的嘶吼声裹挟着兵戎交接的寒光。众人从梦乡中惊醒,未曾点灯,偷摸着从门缝里捂着嘴巴向外看,既怕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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