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房(17)

“吃吧。”元良轻挑嘴唇,拿出一块饼递给明歌,又给她拿出水壶。

“你怎么有这东西?”明歌一脸吃惊,他们现在可是在山洞里。

“昨日托朋友带了些,哦,对了,这有几身女装,你呆会换上,咱们从回栖绕去连安,在那把你的眼睛治好。”元良说着,把一个包裹放在明歌手边。

又思怵片刻,小到裹胸,大到外衫,依次放在明歌手边,只等着明歌收拾完,现在他的身份并不宜给她换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也只能呆会下了山请一女子给她换了。

“噢。”对元良的安排,明歌只是轻轻哼了声便吃这大饼,其实连她都没有料到,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竟然还能和他这样相处。

元良看着明歌梳洗装扮好后的样子,随手拿着一把木梳,就要给明歌梳头发。

“哎。”明歌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元良便把她的头发拆开“你男装这□□不好看,还是这样好。”

“你不能碰我头发。”明歌一手拽住自己的头发,红着脸道!

“为何?”元良淡笑着看着明歌羞涩的模样,心情甚好,虽然他知道缘故。

“我们非亲非故。”女子的头发当然只能夫君碰,怎么能让外人碰?可明歌到底说不出这话,她的脸皮还没厚到这地步。

“你替我挨了一箭,于我有救命之恩,况且,那日你受伤,我替你疗伤,可什么都看遍了。”元良决定忘记一些东西,此时,他叫方泽,是一个客商!

“你……你流氓!”明歌惊的舌头都要打结,在她的记忆里,元良何时如此轻佻过。

“有么?”元良笑的一脸开心,顺手把明歌的头发拿了过来,他可记得初见时她揪了他一把头发,又还了他一把头发。

许鹤这些年在外面一直在找仙蛊的解药,听说已经有消息了,如果,这次连安事平,如果,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会用我这一辈子,好好爱你,绝不让你再受一点苦。

明歌红着脸,任由元良在摆弄她的头发。

“虽然我有十七八房小妾,但是,如果你愿意,是可以做我第十九房小妾。以后,你就叫十九,可好?”元良继续打趣着明歌,手下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阿呸……啧……”明歌一个激动,就扯动了肩上的上,疼的直冒冷汗。

“啊……”元良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蹲在明歌下首仔细瞧着,心里稍微自责了一会儿便接着道“那做正妻好了……”

“吭……”元良话还没说完,便挨了明歌一记猛踹。

“你是这报答我吗,你报答我不应该给我百八十万的银子,让我纳个几十房的面首么?”明歌听着元良越不着调的话,也不着调的说,管那许多干嘛,他既未认她,她又何须认她,给自己找不痛快。

二人吵闹了好一会儿,终于收拾妥当,可下山时元良又说要背着明歌,理由是她不方便。

虽然明歌承认靠着他的背很舒服,但是,也实在颠的慌,虽然元良已经很小心了。

这山下是一座小城,名曰浣花,虽比不得绥洲城繁华,但到底是有一种别的风情,正值花神节,处处甚为热闹。

“哎……瞧一瞧看一看,新出锅的糖人喔。”元良拉着明歌还没走几步,便被一个卖糖人的老头给拉住“客官,我这糖人百八十里可再找不到一家了,你不给这位小娘子买个么?”

“不要。”明歌还在为元良刚才调戏她的事懊恼,还不等元良说话,便直接开口拒绝了。

卖糖人的老头呵呵一笑,又对元良道“这女人家得哄,正好,我这糖人专门用来哄人,吃了啊,保证你们小夫妻以后的日子吆甜如蜜嘞。”

“谁和他是夫妻。”明歌说着,准确无误的在元良的脚下踩了一脚,她相信,这一定是元良搞的鬼。

“好娘子,别生气了,你要什么都可以。”元良被老头的话给逗乐了,又被明歌这一踩,直接委屈巴巴对明歌小声道。

“哈哈哈!”老头摸着胡子哈哈一笑,转身便拿起手里的家伙什儿给元良和明歌做起了糖人。

元良笑着将明歌拥进怀里,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心中一阵欢喜,但可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这人多,他可不想她被人踩伤,又将明歌掉落的发丝往耳后搭了搭。

明歌对元良的无良行径甚是无语,但任何辩驳似乎在那老头眼中都成了落实了他们是夫妻,索性不和元良争辩,却不想又被元良拉进怀里。

明歌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元良此刻很开心,气恼的别开头,也懒的理他。

老头不一会儿,便将元良和明歌刚才的小动作绘神绘色的描绘出来。

“怎样,我老汉的手艺?”老头得意的把糖人递给元良,神情里都透着骄傲。

“哎,你这死老头,不在家陪我,出来画画……”这时一阵憨厚的女声响起,老头还没来的快动弹便被一个婆婆揪住耳朵不放,看向元良的眼神一阵尴尬,可同样很开心。

元良将糖人递给明歌,又悄悄在明歌的耳边低声说着正在发生的事,直到明歌勾起唇角,元良才再次面露笑容。

“你这老婆子,好歹给我留些面子吆,好啦好啦,不画了不画了,陪你陪你。”老头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好意思的小声求饶道。

“哼。”婆婆显然很不解气,又拽着老头往回走,可一点不顾及别人的目光。

“这老郑头隔三差五的就上演这么一场,这些年,也不腻歪!”说话的是另一个卖货的老头,虽是笑骂,可眼中的羡慕可掩不住。

“能走了么?”明歌问向元良,她自幼长在佛寺,进京以后又很少出来,这走边关的一路以来,也只顾着赶路,倒没有太在意这路上的风光,如今可以在意这些风光了,她倒瞎了,手里虽捏着糖人,心里却感慨万千。

“嗯。”元良摸了摸明歌的头发,温柔笑道,却惹的周围女子一阵尖叫,直向他抛花。

“咋了?”由于那些女子抛的太过用力,直接飞到明歌的怀中,明歌奇怪的问向元良。

“咳咳。无事,咱们快给你换药去。”元良一阵无奈,他总不能说他被好多女子看上了吧。

“噢。”明歌也懒的管,她现在只想赶紧治好眼睛,回到哥哥身边,其他的事都和她无关。

换好药后,元良便找了辆马车,并没有太过耽误时间,便起程了,他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只想快些治好明歌的眼睛,刚才的医士也并没有发现明歌有任何不适,这更落实了他的猜测。

明歌换了药没多久,便睡着了,元良看着明歌的睡颜,一阵恍惚,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不由的在明歌的脸上轻轻印上一吻,他多想,这样的时光能够停留,可是,他背负了太多。

“东家,咱们是要连夜赶路么?”赶车的人姓李,这趟帮元良赶车到回栖便能赚够他儿子上京赶考的路钱,虽然辛苦!

“连夜赶,天明时休息。”元良说完这话便不再说话,昼伏夜出,也只为了躲避南梁人,且从浣花到回栖也只有两天的路程。

南梁皇宫

漆黑的大殿,不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仿佛落水者在突出水面的瞬间。

金碧辉煌的龙椅上,一个瘦若无骨的年轻人瘫坐在上面,狭长的眼睛散发着阴戾的光芒。

他叫赫连燕,南梁的皇帝。

“回陛下,暂时,并未发现鬼蛊有何异常。”

大殿下方,一个全身黑袍的男子捧着一个瓦翁,哑着嗓子道。

“咳咳!”赫连燕一阵猛咳,直到手帕上有血才停下来,“南山派不是说了鬼蛊已经进了东楚皇帝的身体里了么?”赫连燕漫不经心的几句话,便让大殿的气温又低了不少。

“这……”国师低着头,没敢抬起,眼前这位病怏怏的皇帝手段可不是一般狠辣,大概,南山派要灭门了。

“阿燕。”就在赫连燕要发火的瞬间,一个女子捧着一盏茶出现在大殿,她虽说不上倾城绝色,但周身的气度绝非凡人能比。

“徽儿,你怎么来了?”赫连燕闻声,眼中的狠戾之色瞬间被隐藏,就连声音,也柔和的几分,国师见此,很自觉的离开了大殿。

这天下间,如果有一人能平息赫连燕的怒火,也只有昭徽皇后。

“夜深了,我不见你回来,便来寻你。”昭徽将茶杯放在一旁,坐在赫连燕的身旁,替他揉着眼睛,在她眼中,赫连燕从来不是杀人如麻的魔鬼,只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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