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没那么坏。
“来了!”两人目光看向院子里,此刻已经沾满了黑衣人,悄无声息,磅礴的大雨淋在他们身上,仿若无物。
整个小院被杀意笼罩。
百灵兴奋地舔了舔舌头:“好久没杀人了,手有点痒。”
羚锐失笑,好像跟着杜陌颜后的这一个多月,自己还真没杀过人。
“正好,今晚杀个过瘾。”羚锐拉了拉弓弦,顿时弹出“嗡”鸣声,是一把好弓,也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领头的黑衣人目光锐利,门口这两人的修为和实力竟然与他不相上下,这在情报里是万万没有提到的。
他们原本是想在不惊动帝骆寒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带走杜陌颜,看来,对方早就知道了今晚的行动。
“上!”没有多余的废话,哪怕对方只有两人,其中一人还是坐在轮椅上的,但也不能小瞧。
大雨倾盆,黑幕掩盖了这一场无声的厮杀。
百灵和羚锐本就是暗灵殿的人,手段残忍,修为高,又有天品灵器在手,这一夜,竟无人靠近廊道半分。
鲜血混着雨水流淌,一具具尸体倒在雨泊中,死状凄惨。
“你……你们竟然是暗灵殿的人。”领头人面色惨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去死吧。”一支箭穿胸而过,死不瞑目。
天色渐白,雨渐小,清晨的空气清新凉爽,唯有这小院,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却是百灵和羚锐最喜欢的味道。
当凤卿闲派来的人收拾好小院中的尸体,将地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杜陌颜和骆寒才慢悠悠地迈进院子。
百灵和羚锐依旧守在门口,只不过两人面色疲惫,满身鲜血。
“你两倒是舒服,昨夜这场厮杀,啧啧啧,让本少爷可真是开了眼界。”凤卿闲坐在亭顶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悠哉悠哉走进来的两人。
“又不是你出力,酸什么。”杜陌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何况本姑娘也没闲着不是。”
凤卿闲一听这话,就觉得有戏,跳到杜陌颜身前挡住路:“你真把那几家抢了?”
“那当然,阿寒出马一个顶两。”杜陌颜傲娇地昂着下巴。
“噗”凤卿闲听着杜陌颜这不要脸的话,顿时笑出声,倒是骆寒危险地盯着杜陌颜:
“只是顶两吗?”
“顶十顶百行了吧。”杜陌颜推开他,跑回屋子里,等骆寒几人进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珍惜奇特的东西。
凤卿闲一个趔趄:“忙活了一晚上,你就抢了这些没用的玩意儿?”
桌子上摆着的,都是些比较好看的摆件,放在普通人眼里,样样都是价值连城的观赏物,可是对于他们灵师来说,跟废土有什么区别。
“这只是顺手牵羊的,”杜陌颜嘻嘻一笑,对着那堆东西翻来翻去,最后找出一对样式精致奇特的耳坠,骰子模样,上面雕刻着红豆一样的画。
“阿寒过来看看这个。”杜陌颜冲他招手,“这个叫玲珑骰,咱们一人一个。”
“这般废品,拿来何用?”骆寒嫌弃地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见她要往自己耳朵上戴,别开头老远。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玲珑骰又叫相思骰,这是人家男女用来作定情信物的。”
第500章 秦苏失控
听杜陌颜这么一解说,骆寒脸色虽然放松了一点,但是仍旧不同意:“有这个就够了。”
亮了亮手上的须弥戒。
“你要是不戴,我就找别人。”杜陌颜瞪着他。
手上突然一空,凤卿闲已经将她手上的相思骰抢了去:“既然没人和你一起戴,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还给我。”
“小颜儿,君子成人之美,你们既然已经有了定情信物,这一对就送给我吧。”凤卿闲嬉皮笑脸,全然不顾杜陌颜起火的双眸。
“你一个光棍,拿去也是浪费。”
“谁说的。”正好路珂从门外进来,凤卿闲身影一动,出现在她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耳朵上原本带着的耳环取下来,替她戴上相思骰,而自己也戴上另外一只。
“凤卿闲你做什么!”路珂反应过来,以为凤卿闲捉弄自己,立马去取耳朵上的东西。
“不准取。”凤卿闲立马喝斥她。
“嘁!”路珂翻翻白眼,抢过他手里自己的耳环,“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防御灵器,你给我取下来戴这么个废品上去,什么意思?”
是不是灵器,一眼就看出来了。
凤卿闲刚才那是冲动,现在让他解释,反而嗫嚅着开不了口。
他开不了口,但是旁边有个不怕事大的杜陌颜啊,立马将相思骰的寓意说给路珂听。
这两人一看就有猫腻,要是他们能在一起,杜陌颜是乐见其成的,凤卿闲虽然平时不着调,但是真正遇到事,还是很可靠的。
就单凭上次路珂坠崖,他毫不犹豫跟着跳的举动,要说他对路珂没什么心思,打死她都不信。
路珂红了脸,转而脸色微白,一把将耳朵上的相思骰扔到他身上:“凤卿闲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未婚妻?什么情况?
“什么未婚妻,本少爷可没答应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提起这件事,凤卿闲脸色难看,将那一对相思骰扔在地上,满身煞气地走了。
路珂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
“凤卿闲真有个未婚妻?”杜陌颜问骆寒。
“嗯。”
“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卿闲对这事很反感。”骆寒低声解释了一句。
百灵和羚锐在一旁没作声,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直到几人消停了,百灵才将那对相思骰捡起来,自己和羚锐一人一个。
杜陌颜余光看见百灵窃喜的模样,一愣。
此刻的百灵,浑身血迹,满身肃杀之气,但那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像个孩子一般,简单纯真得让人动容。
而坐在轮椅上的羚锐则一脸宠溺,随着她胡闹。
这个小插曲谁都没在意,不一会儿,凤卿闲又甩着那张妖孽的脸进来,要杜陌颜分赃。
这边一片兴奋乐呵呵,杜家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杜庭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下方站着两个人,瑟瑟发抖。
“一对精英,个个破虚境以上,一夜之间,被人全灭,尸骨无存,这就是你们平时给本尊夸下的万无一失?”
这一队精英,个个破虚境以上,领头的甚至达到了天灵中级,不知废了多少资源才培养起来,结果有去无回,简直是打了杜家的脸。
杜庭气未消,冲着旁边另一人斥道:“昨夜天禹城所有商业被人一洗而空,现在才来报?你们做什么吃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吗?”
“家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将杜陌颜抓回来。”男人颤颤巍巍地跪下去。
“家主,昨夜潜入的人修为太高了,咱们的人根本就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够了,”杜庭冷喝一声,“本座不想听你们得废话,来人,拖下去。”
“家主,饶命啊,家主”
“家主,放过我,我一定将功赎罪,抓住杜陌颜。”
“家主!”
一阵阵求饶声传来,杜庭面不改色,至于这两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无人关心。
杜季凛匆匆赶来:“家主,杜陌颜身边有帝骆寒和凤卿闲,想抓她绝非易事,执法堂抓不到很正常。”
“怎么?你想替他求情?”杜庭目光如剑,直视着杜季凛。
“不,孩儿是想说,天弃血脉的事,如果宣扬出去,到时候不止咱们杜家对付她,就能够让她不得好死。”
“蠢货!”杜庭一掌拍过去,“你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原本应该十五年前就死的人,还活着吗?”
“如此,杜家还有何威严?”
杜季凛抹掉嘴边的血迹:“孩儿知错。”
“杜颜,呵,若不是当年杜阳使计,怎么会还让她活着。”杜庭一脸阴沉,看了眼重伤的杜季凛,语气缓和:“季凛,爹平时虽对你严了点,也是希望你争气,早日当上少主之位,继承杜家。”
“可是杜锦……”
“放心好了,杜锦这个孽种,早晚得死。”杜庭冷声,杜季凛心头一喜,杜锦死了,少主之位就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