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暮笑道:“他们应该会比我们快。”
“那是肯定的。”季苏叶摩挲着言暮的手指,喃喃,“真想现在就和你结婚。”
言暮让季苏叶躺在自己怀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眸光如潭水引人往里探究。
反倒是季苏叶自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说:“别看我,别看我了。”
温热的吻落在季苏叶的脸颊上唇上。
两人抱在一起吻了好久,后来言暮将手指压在季苏叶的唇上,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天气,“不能再亲了。”
现在还这么早,离天黑的睡前运动还差了七□□个小时,她不可以这么不节制。
被亲的迷迷蒙蒙的季苏叶睁开眼睛,眸中都带了水雾。言暮的手指就在她的唇上,她本能地张开,舌尖在言暮的指尖饶了个圈,软软的,温热的,潮湿的。
言暮的眸色顿深,心中叹气,这小朋友只怕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个怎样撩人的动作。
季苏叶看着言暮,没头没脑的问:“我们该怎么做?”
“嗯?”
“大哥将大嫂带回了家,说要做康复治疗,可是我们如何帮忙呢?”季苏叶将手压在自己的胸口,觉得祁皎那样的人不能说话便可惜,“我们都是医生,却帮不了她。”
“心病。”言暮摸着季苏叶圆润光滑的手指,又将视线落在季苏叶很明显红嘟嘟的嘴唇,笑道,“季朗清是想让祁皎在你们这种轻松的氛围里舒缓压力,所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做你自己就够了。”
季苏叶差不多想明白了,很骄傲的说:“我们家是不是好棒?”
“是。”言暮又去啄了啄季苏叶的嘴唇,“我很荣幸自己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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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的天气在降雨之前还会有一波余热,但瑞士却已经转入秋天。国庆黄金周人流量永远是整年中数一数二的,凤城机场的人流量大到拥堵不堪。
言暮和季苏叶走了vip通道,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到达了日内瓦。
虽然两人足足睡饱了一晚,但还是觉得疲惫。好在一下飞机,季苏叶心想着即将见到言暮的外公外婆,精神又变得饱满起来。
两人已经将夏装换下,季苏叶穿上了薄薄的棕色套头毛衣,格子裙小皮靴。言暮打扮简单而气质卓然,一身浅棕风衣,黑色的小脚裤,马丁靴。
两位老人已经久久没有见到言暮,见面后极为激动,眼见着自己的外孙女儿身边跟了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子,一眼便明白了。
言暮牵着季苏叶的手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季苏叶。”
季苏叶素来是讨人喜欢的,尤其之前总是在家陪老爷子,知道该如何和老人家相处,几天时间相处下来,两位老人都对季苏叶十分满意,当即就决定元旦节与季家父母见面,能够将两人的婚约正式敲定。
季苏叶的父母在国庆收假之后就会回到苏黎世,于是就说好到时候自己开车到日内瓦来与老人家见面,不用老人家还颠簸。
在离开前的一天,言暮带着季苏叶来到了墓园。
两人都穿着素色的衣服,季苏叶捧着一束百合与满天星,言暮告诉她这是自己的母亲生前最爱的鲜花搭配。到墓碑的面前,照片之上的女人正微笑着,有着比言暮更为深刻的眉眼。
言暮像极了她,只是妈妈的眉眼之中还带着温柔之气,言暮更多的是傲气。
言暮沉默了片刻,看着季苏叶将花放下,才牵着季苏叶的手一起蹲在墓碑前,闭了眼睛。
“妈……你不用再担心了。”
季苏叶与言暮紧挨在一起,微微湿润了眼睛。她想着这是言暮的妈妈,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笑给她看,便抬起头,和言暮相握的手紧了紧,认真说:
“阿姨,以后言暮有我在身边,您可以安心。我一定,一定会把我所有的爱给她,开心的时候与她分享,难过的时候替她分担。……阿姨,言暮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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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苏叶与言暮再飞回国已经是七天之后,季苏叶感慨说:“总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好大的事情,走路也轻飘飘的,好像在云上走。”
言暮说:“我也觉得自己在云上走,但带你去见外公外婆,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她看着小姑娘的睫毛,笑了,“谁能不喜欢你呢。”
“乱讲。”季苏叶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可以垂到肩胛骨的地方。她勾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放在指间,若有所思。
“等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头发肯定好长了。”季苏叶忽然兴奋起来,“我还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
“嗯?”
“穿婚纱!”季苏叶开心的放大自己的声音,“长头发结婚的时候可以编发,还能带好多头饰,漂亮。”
她眼中全然都是期待。
言暮也被她的快乐传染,把人揽进怀里,低下头盯着季苏叶的眼睛,“你什么时候不漂亮?都很漂亮。当然,那一天是很特别的一天。”
“是我们的生命中很平常,却又最特殊的一天。”言暮带季苏叶的手感受自己的心跳,慢慢说,“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她的心跳声有力而规律,扑通,扑通。可是在言暮这样温柔注视下的季苏叶却开始心跳加速,耳根子都逐渐变红。
好害羞。
两人回了家,但季朗清与祁皎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季苏叶回家的时候,祁皎还是不能说话,但是脸色红润,显然在季家生活的很好。
季时铭马上就要去剧组了,这几天吃的极其寡淡,各种粗粮都给他整起来,吃的他十分哀怨。季苏叶仍旧在禾子堂上班,言暮的新公司进行到了最后的阶段。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季栖元与叶世玉在国庆节收假之后回了瑞士,下次回来便是要等过年的时候了。
季苏叶常常在下了班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季朗清带着祁皎在院子里喝茶。季朗清帮祁皎沏茶的样子真是别样的温柔,而祁皎日益可见的对季朗清更加亲近起来。
这天的惯例活动,季时铭很是愁眉苦脸:“每天都吃少油少盐的东西,我真的嘴巴都要淡的连味道都尝不出了。我想吃重口味的,想吃火锅冒菜小龙虾。”
季苏叶拿出手机:“点外卖点外卖。”
现在季朗清与祁皎坐在一块儿,终于不像刚来时候还得分开坐。
言暮自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充当着季苏叶的人肉沙发。
季时铭哀嚎:“有点人性,枉费三哥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这样对我?”
季时铭从豆包沙发上挺直上半身,季苏叶变本加厉,溜过去将手机放在季时铭的面前,给他看火锅冒菜小龙虾的图片,“三哥吃吗?”
季老爷子知道这兄妹俩爱打闹,并不管他们,视线放在已经连续播放了将近两个星期的韩剧上。
“你这个丫头真是——”季时铭茶点没夺过季苏叶的手机丢走。他长腿一迈,手一伸,直接勾过季苏叶的脖子,手压在季苏叶的头上,恶狠狠道:“看来今天三哥真的要教训教训你才对。”
他纯粹犯戏瘾,说的话还真有几分生气的意思。别人都习惯了季时铭的性子,连言暮都知道两人是在闹着玩儿。唯独祁皎刚来季家没多久,真以为季时铭是和妹妹生气了,一个着急柔软的手就压在季朗清的手掌上,竟然说出两个字。
“……朗……清。”她久未言语,开口的嗓音带着暗哑。
但听到祁皎说话的众人都是一愣,连季苏叶和季时铭都呆住了。
季朗清欣喜若狂,只觉祁皎干涩的声音听来却犹如天籁。他将祁皎的手轻轻握住,心中狂跳。
“……皎皎。”季时铭的声音在颤抖,“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祁皎自己也才反应过来,她转了眸子看眼前难以抑制自己情绪的男人,慢慢漾出浅笑,又重复了一遍:“朗清。”
季苏叶呆:“大嫂说话了……”她一高兴,季朗清的嘱咐便忘了,脱口而出叫了大嫂。
祁皎的脸上爬上红晕,却并未开口反驳。
“功臣。”言暮将季苏叶拉着坐回自己身边,“季朗清应当感谢你和你三哥才对。”
祁皎既然能说出第一个字,意味着已经开始在恢复。季朗清喜难自抑,直到第二天都见人便笑,季时铭说他是被贯彻铁树开花的方针,现在笑的比花还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