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呀？”她轻声问道。
向林：“在等你。”
李琪琪笑，问：“骗子。你是不是现在和朋友在酒吧里嗨？”
“不是，我在家心急如焚地想知道你的答案。”向林马上否认了, 还说了自己在哪里。
其实李琪琪听到了那边他家里人开电视的声音，不过是在故意开他的玩笑。
接着她又听到了有人在问向林在和谁打电话。
向林将手机拿远了点，笑着回答那边的人：“在和我没追到的女朋友通电话。”
偏偏李琪琪没有拿开手机, 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微上扬。
李琪琪：“只是在家这么无聊吗？”
向林：“我在家呢，陪爸妈看电视。”
“对了, 我刚刚其实听得挺清楚的。”李琪琪原本想装听不见的, 但莫名其妙又暴露了自己。
向林沉默了两秒，笑着问她：“那你同意吗？”
“嗯？同意什么？”李琪琪装傻。
“没什么。”向林知道她明白, 只不过在装作不知道, 既然她现在不愿意回答，他也不逼她。
李琪琪：“问你一个问题哦？”
向林：“问吧。”
李琪琪迅速地说：“你愿意带现在追到的这个女朋友去酒吧见识一下世面吗？”
“？”向林发现她说的话, 信息量有些大。
“你怎么不说话啦？”
“愿意。”向林回答，随即很快道：“我去你家接你。”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向林很快挂了电话。
向林自从上大学的那个暑假考到驾照开始, 经常开车, 现在已经开车开得很溜了。李琪琪也曾蹭过几次他的车回家。
他来她家，开车快的话就三十多分钟到了。
李琪琪想着自己既然要出去玩，赶紧挑了条小黑裙, 紧急化了个妆。一不小心，她手还重了些, 变成了浓妆。
向林在楼下等了她十分钟。
李琪琪匆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跑得那么快？”向林看着忽然冲进车里的李琪琪，有些好笑, 尤其是他发现她今晚穿得很漂亮，脚上踏着的凉鞋还带了点跟，怎么还像一阵风。
“我这不是怕你等我等太久吗？”她整理了一下发型，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向林还是第一次看李琪琪化了这么浓的妆。以往聚会，李琪琪最多化个淡妆，或者放飞自我，连眉毛都不修。
她看向他，问：“我今天的妆是不是化得不好看啊？”
“好看的。”
“那以前是不是不好看啊？”
“都好看。”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是啊。”向林发动车子，“毕竟李琪琪今天是本市最漂亮的女孩，以前只是本镇最靓的靓女。我都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因为一直很好看。”
李琪琪心愿不大，能成为本镇最靓的靓女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你这彩虹屁还挺朴素，又挺真实的。”李琪琪点点头，对这个彩虹屁很满意。
她反观向林，没有以往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精致模样。软软的头发，穿着白T加运动裤，看起来乖乖的。
“学长，我好久没见过你寸头的样子了。”李琪琪忽然叫起他学长。其实她很少叫他学长，一般对他直呼其名的。
“你想看？”恰巧红灯，他侧头看她。
“我想看呀。”她说着就开始怀念起来：“学长寸头的时候，头特别圆。”
这么说着，她还比划了个圆弧。
向林点头，道：“确实，找男朋友都是要找投缘的，我和你就很投缘。”
李琪琪思考了一下，被他的冷笑话笑到了。
“女朋友。”
“诶。”李琪琪应了一声，想起当年看的幼稚言情故事，还是当年的言情天后小妮子写的。
“我是不是该叫你男朋友？”她笑着问。
向林打开了车内的播放器：“要不要听歌？”
“我可以连我的手机歌单吗？”这么说着，李琪琪已经掏出手机找歌了，
“可以呀。”
向林原本以为她要放一些甜甜的小情歌之类的。
结果李琪琪在他车上唱了一路的Rap，情绪饱满，咬字清晰。
“怎么样？”李琪琪满怀着期待，希望他点评一番：“我时常觉着自己不出道还挺可惜的。”
向林差点以为她在考验他了。
“你的诗朗诵情绪挺到位。”没想到他的良心没能让自己说出谎言：“对不起，我一般不说谎的。”
“你快要失去我了。”李琪琪默默关掉手机，“我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是成为酒吧驻唱歌手，你觉得我能行吗？”
李琪琪梦想着实过多，差点成为梦想学家。
向林忍不住笑出声，道：“可以，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我自荐成为你的经纪人。”
“赚不到钱怎么办哦？”
“我打工养你。”向林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实在不行，我偷电瓶车。”
然后向林把李琪琪带去了一家，音乐清吧。
说是酒吧，也没有错。
就是李琪琪觉着自己那么浓的妆白化了。
“你，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呀？”李琪琪扯了扯她衣角。
“你不喜欢？”
李琪琪笑了一下：“难道我自己不会来吗？”
“下次再带你去别的，今天不行。”
“为什么？”
“你太好看了。”
忽然又被夸，李琪琪红了红脸。
他们挑了一张小桌，台上的歌手穿着一袭白裙，在唱情歌。
“这真是不错的职业，听说唱一晚上就几百块了。”李琪琪托着腮，目光炯炯地看着台上的人。
“为什么想当驻唱歌手？”
李琪琪说：“我不是很喜欢唱k吗，上台免费唱k还有钱拿，岂不是美滋滋？”
向林唇角的笑都掩不住了，“那你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不，不好吧。”她看着舞台，想起自己追的节目，认真道：“虽然我很热爱舞台，但是不能抢别人的饭碗嘛。”
向林将点的柠檬茶推给她，“喝点东西。”
他点的小吃也全上来了，薯条，炸掌中宝，烤羊肉串，凉拌青瓜。
李琪琪原本是想在舞池里摇摆的，没想到竟然在吃东西。
她吃了一口掌中宝，眼睛亮了：“好好吃。”
向林：“好吃吧？这家店的小吃做得挺好吃的。”
“好吃~”她试了试这个，又试了试那个，发现都很好吃。
他们吃了一个多小时，台上的歌手都唱到退场了。
“真不去？”向林又问了她一次，“其实这里是我同学开的，我刚刚和他说了，他说可以。”
“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
李琪琪经过他的撺掇，站了起来。
“我真的去？”
“去呀，我在台下给你打call。”
机会难得，错过就没有了。反正现在也没特别多人，就算有人上去唱歌，应该也没有人注意她吧。
“我去！”她这么说着，往台上走去。
旁边的DJ问她要放什么歌，果然是打过招呼了。
她说了歌，走到台前，深呼吸。
音乐响起，她抓着麦，小小声开始唱了起来。
没想到音乐一响起来，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救命。
李琪琪忽然不敢看前面了，低着头哼哼。
“加油。”向林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给她加油。
李琪琪退缩了，见到他，勇气还是一点点涌上来。
她要维持成年人的体面，上了台怎么可以又狼狈下台。
李琪琪想着把面前的人都当作南瓜，声音越唱越大。
“旁人从不赞同，连情理也不容……”
李琪琪唱的是《勇》，同属杨千嬅经典曲库。
她还是没有勇气看别人，只能一直看着面前的向林。
他一直对着她笑，桃花眼宛如盛着酒。
李琪琪看着他唱，边唱，嘴角边翘起。
终于唱完了一首歌，向林率先给她鼓掌，全场也跟着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旁边放歌的DJ还问她要不要继续唱。
李琪琪把麦还给他，脸带羞赧，“不了不了，我怕打扰你们的生意。”
她觉着自己唱歌还挺赶客的。
“来，喝东西。”
李琪琪连忙喝口水压压惊，表情都垮了，“呜呜，吓死我了。”
“还想当驻唱歌手吗？”向林也喝了口水，压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