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娇宠(29)

她要求郡主寻个由头将自己送出宫去,将孩子生下来……

玉合一觉便睡到亥时方才醒来,正欲下床给自己倒杯水来喝,正有一黑影倏然蹿至自己跟前,那双大手带着蛮力,铁钳一般,狠狠掐住自己的脖颈,同时,沙哑又阴狠的声音传至她耳边。

“背叛殿下的人都得死——”

是五皇子的人!

想来是她几日没去敬神缺,五皇子察觉不对,要杀自己灭口。

玉合不停咳嗽着,脸因喘不上气而涨红,但她求生的欲望极强,沙哑着嗓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断断续续道:“我怀了……孩子……”

那人闻言,眼神一变,立刻放开了手。

玉合被丢回床上,狼狈地趴着,大口大口呼吸,还没等她缓过来,便被那黑衣人半拖半抱地带离碧芙园,直往五皇子府而去。

“你最好不要欺瞒殿下,否则生不如死。”

黑衣人冷冷丢了这么一句话给她,带着她走至五皇子跟前,又拉着她一同跪了下来。

“殿下,此女说,她怀了您的子嗣。”

程淮泽闻言,转过头来看着玉合,挑眉,神色不辨喜怒:“当真?”

玉合颤着声道:“今日太医院刘太医之弟子韩铮诊的脉。”

程淮泽又将头转了回去,依然背对着两人,吩咐那黑衣人:“即刻去请太医。”

刘太医没一会儿便匆匆赶了来,亲自再诊了一遍。

“回禀殿下,这位姑娘确实是有喜了。”

程淮泽眼中这才流露出星点喜色,将四下皆屏退后,对着玉合笑道:“本殿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你知道如何做,才能保你与你腹中胎儿无忧。”

玉合垂眸,提线木偶般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叛主的不会有好结果的!

下章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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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一下发现太医小学徒原名韩/正被屏蔽了,改韩铮啦~

第24章 娇软

玉合消失了好几日, 毫无踪迹可寻,陆容予心道不好,日日绷紧了神经等着消息, 一边怕她已身首异处,一边又怕她被人抓了去威逼利诱。

果然,没过几多时, 众人便听闻,五皇子府中新纳了一妾姜氏,且已怀有身孕月余。

陆容予听到消息, 闭了闭眼, 神思疲惫,沉默半晌, 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终只叹了口气。

“她也算是得偿所愿。”

梳雪见她这样好脾气,忍不住愤愤道:“小姐竟就这样原谅她了?!依奴婢看, 咱们当时就应当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千刀万剐!她既嫁入五皇子府,那小姐与七皇子必然要被那五皇子摆一道!小姐待她如此之好, 她却在此时反踩我们一脚, 好一个恩将仇报!”

陆容予看了梳雪一眼, 声音倦极了。

“我怎可能原谅她?只是现下,连七殿下都动不了她,我们更无法将她怎样, 再说此事已然无用,倒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自保。”

“她将我与七殿下之私交说与五皇子, 五皇子必然会寻机会抓了我去,逼诱七殿下,但是仔细说来, 我与七殿下并无怎样深刻的情谊,不过是他帮了我多回,我并未与他有恩。危机之时,七殿下极有可能弃我自保,届时我们必死无疑。”

“哦?本殿在郡主心中,便是如此不值得托付之人?”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道低沉而带着玩味的声音。

接着,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夹带着一丝屋外清雪的气味,风尘仆仆的模样。

那人转头,直直盯着她,面上剑眉星目、轮廓分明,明明线条冷硬至极,此时却含着点点笑意,无端让人觉出几分柔和来。

陆容予见他忽然出现,顿时一惊,手忙脚乱之中,差点将桌案上的茶杯扫到地上。

她扶住那个杯子,又慌慌张张地从凳子上爬下来,福下身行礼:“臣女见过七殿下。”

程淮启眼神示意下人都退下,又几步走至她面前,低低道:“此时并无旁人,你不必多礼。”

此时他距她不过咫尺,近到呼吸相闻。

陆容予从未与另一个男子靠过如此之近,连爹爹与哥哥都无。

她低头,所见是他还沾着雪沫的描银边祥云纹锦靴;抬眸,所见便是他轮廓刚毅的下颌。

面前少年特有的清冽香气隐隐袭来,头顶又是他深沉的嗓音与扑在自己发间的温热鼻息。

两人都未动,画面恍然如静止了一般。

陆容予不禁面上泛红、背脊发热,只觉得这原本刚刚好的香炭,似乎突然间烧地过旺了些。

她双手紧紧交握着,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此时蹲在原地,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如此半蹲了许久,她感受到发顶上的鼻息颤了颤。

似乎是他在轻笑。

陆容予闻声,又羞又恼,正欲起身向后退一步,好离他远些,却被他抢先一步,带着薄茧的大掌托着自己的小臂,扶着她站起了身。

他的手十分有力,又十指修长,拇指与中指指尖一碰,几乎就将她的小臂完整扣于掌心中。

他扶她稳稳站住,手上却并不放松,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唇角噙着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她。

小姑娘的面颊上本就沁出了一抹薄红,此时见他如此风流放肆,便忍不住又更羞了起来,脸上的红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叠越深,末了,竟连耳根子都红了个透。

嫣然的模样,像极了那窗外晚霞将天空一点点占有吞噬的盛景,着实令人移不开眼、美不胜收。

她被他掣着,不自然地动了动,缩了缩手想要抽开,程淮启却看得正动情,手上稳着力道,并不肯让她逃开半分。

两人这般僵持了许多时,陆容予这才终于受不住这旖旎的氛围,恼羞成怒,胸脯上下起伏着,呼吸急促,愤愤地皱起一对秀眉,骂道:“殿下好生没有脸皮!”

这话骂得重了些,就算普通男子听了,都须得生上好一通气,更不要说面前这位贵不可言的七殿下。

想来,从小便成了人人称道的天之骄子的他,这辈子应当连皇帝的骂都不曾挨过,更不要说被她这般身份的人骂。

还骂得如此难听。

话刚一出口,陆容予自己也是一愣,继而便立刻意识到不对。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旦脱口,便覆水难收了。

又忆及初次见他时,他身上那般阎王气场,陆容予心中的羞赧顿时全数跑光,惊慌与恐惧顷刻间便从四面八方拥袭而来,那沉重的浊气压得她双腿发软,忙不迭跪了下来。

只是程淮启还握着她的手臂,没等她跪下,便手中使力,将人拉了起来,还顺势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

此时,他只消将另一只手伸开,便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陆容予一颗心如悬在一根细线上的巨石,左右晃动、来回摇摆着,不知哪一刻便会绳崩石落、粉身碎骨,一双盈盈鹿眸看着他,内里写满惊惶与无助。

程淮启见她这幅惶恐惜命的小模样,又好笑又无奈,挑眉道:“你方才既敢骂我,此时怎得又晓得害怕了?”

陆容予听他如此言语,便更坚定了他这是要与自己算账,抿着唇、闭着眼,一副即将赴死的模样,颤颤道:“臣女一时激动,口不择言,还望殿下恕罪……”

小姑娘的嗓音本就娇软甜糯,此时又因颤抖而多出了几分嗲的意味,求饶的话语听着便是像撒娇一般,让人再硬的一颗心,都不自觉地软软化作一滩春水。

他本就无心怪罪,此时更是爱极了她这幅软糯可欺的小模样,哪里还舍得再说半句重话,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手,食指曲起,勾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将那颗小脑袋扭向自己这处。

陆容予浑身都轻轻打着颤,感受到他粗糙的手指与自己相触,呼吸更乱了几分,分不清是紧张多一些,还是惊慌多一些。

她正提心吊胆着,便听他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些诱哄的意味:“睁眼。”

陆容予犹豫了一番,还是缓缓睁开眼,直直地对上了那双漂亮的眼眸。

以往她一直以为七殿下的眼是深邃的,深不见底、洞穿一切,鹰隼一般锐利,让人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可今日却不同。

他的锐利与煞气收敛得干干净净,一双点墨般的黑眸中,尽是淡淡的柔和之色,还带着点点无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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