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打了个响指,刚才还摆放着汽车的地方出现了一个3D立体的方程式,它由三种颜色199个字母、18个大括号、6个方框以及N个分号组成,因为方程式立体颜色鲜明,方便研究者从任何一个角度思考它的解法。
它成功吸引了童臻的注意力,还在努力让自己与高等数学磨合的她被这公式震惊的瞠目结舌,“这难道是……”
“纳维叶-斯托克斯方程。”
李昂对自己设计的杰作颇为自豪,得意地看着台上那一片比基因链还复杂的数字独自傲娇。
这个名字植入童臻的记忆有一段时间了,但万年一用的概率实在太小,要不是亲眼看见,她都不清楚原来这是一个方程式。
“我知道它的名字,但是您老人家把它弄上去意义何在?这是描述流体流动的方程式啊,和吃喝玩乐一点关系没有好吧!”
李昂一声叹息,果然根基浅薄的人,就算坐拥首富的资产也只能有暴发户的眼界与高度。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确实是描述像液体和空气这样的流体物质的方程。它不但建立了流体的粒子动量的改变力和作用在液体内部的压力的变化和耗散粘滞力以及与引力之间的关系,还能描述液体任意给定区域的力的动态平衡。它能运用到模拟天气、洋流、管道水流、翼型周围气流以及星系恒星运动等等,飞行器和汽车的设计、紊流的流动及流体流线波段的摆动等等等等都要靠它解释,我们公司现在和未来的任何一个软件项目中都可能包含这些需求,你能说它和我们的吃喝玩乐没有关系?”
童臻被他怼到鼻孔微张,“有关系有关系,什么管道水流翼型气流的,都跟我们的吃喝拉撒息息相关,你个变态的异形。”
李昂:“咦,我教你道理,你怎么还反过来骂人呢?”
☆、彩蛋
“请问老板,这题哪里简单?”
元林傻看着这道方程式,回想起刚才自己主持时夸海口提到的“很简单”,只觉脸上被自己打得生疼。他是投行出来专业搞金融的,对高等数学的研究全公司最弱,面对高端方程式更是连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很明显刚才那辆超级轿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哪……哪里都……挺简单的……”
江云白的语言沟通能力也许弱爆,但是他解方程式的能力不下李昂之下,他蓄积了雷霆万钧的力量稳步地上了台,用虚拟电光笔在公式下面用描绘江山社稷图的气魄把这个曾多利连名字都叫不完全的公式给解开了,换来了老板一阵赞许的掌声。
“不……不服你可以……再解。”
江云白看出了黄方的不屑,直接邀请他开战。
“有什么了不起的,多给我两天我也能解出来。再说了,你一个搞景象的放映员,对所有场景都要提前预设的,你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这个奖项的争夺显失公允啊!”
黄方不说还没人怀疑江云白的捷足先登,他提了之后,后面的一筒和台上的曾多利纷纷觉得有道理,眼珠子滴溜溜地从江云白身上转到了李昂的方向:老板你偏心。
“不存在不公允。这题目是我午餐休息时输入的,他不知道,再说这道方程式,除非天赋异禀的人,不然谁都得花个3、5天才能搞定,所以小江实至名归。”
那些希望老板主持公道蹭蹭蹭才燃起来的小火苗“嗞”地全灭了——唔,他确实实至名归,那不是因为全公司也就他跟数学最亲吗?老板就是偏心。
童臻避开其他人的耳目,悄悄地向李昂求证:“你说,这题是不是你故意放水给他的?除了他以外我看就没人会解。”
李昂一本正经,“我做事一向公正严谨,从来不偏袒任何一个员工。云白自从接了《幽灵守望》的活以后,经常加班到凌晨2、3点,这么辛苦,就算美国之行没有成果,也应该奖励一下吧?”
童臻在自己脸上使劲拍了两下,冷血动物居然开始讲感情了,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从不偏袒任何一个员工,待会儿你一定也能抱个大奖回家的。”
童臻激动得直跺脚,“哦,真的吗?是出国旅游还是送车送房?我在四环住得时候看过一个楼盘,里面有两栋楼专门设计成了单身公寓,价格只比那台轿跑贵一点点,现在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现房可以买了,嘿嘿嘿。”
李昂皮笑肉不笑:“最近我在温习成语,有个词挺迷惑的,叫做痴人说梦,你能解释一下吗?”
童臻的脸僵了,她差点就进了他的套,一不开心就扭身面对舞台端正坐着,“痴人说梦的意思就是,你想要智商回到自己的大脑,可能这辈子都难实现了。”
她原本以为李昂被激了后一定还嘴,不料他竟是没绑住的表情,笑了起来,“要是一辈子都回不来,那就把合同无限延期呗,反正我是男的我又不吃亏。”
童臻可算是知道了,他不仅冷酷无情又变态,而且还十分的流氓。
不远处的黄方踹了一脚一筒的脚后跟,“你看,我就说会没事的吧,你看老板笑得多灿烂。”
一筒沉着冷静地盘着乖乖缩在他腿上的男爵,兜着它软萌萌的肥下巴点头,“女人的脸六月的天,果然翻脸就跟翻书一样快。”
元林作为本次年会的司仪,很是尽职尽责地为自己赢到了一整套家庭基础电器,不论是49寸的大电视,还是大3P圆筒空调,全是国际顶尖品牌的顶断尖货,刚好适合准备入住新房的他。去年他赢的是拉斯维加斯奢华家庭游,带着双亲大人出在美利坚豪赌了一次,输的尽兴了才回国。11月新房交房,就恰巧“赢”了老板设的贴心新年大奖,称心又如意。
至于曾多利和一筒,一人赢了住宅小区内难搞的车位,一人被老板大手一挥地清空了所有购物平台的购物车,正在欢呼跳跃相拥起舞呢。
一场抽奖掀起了IT男心中闷骚的热情,除了黄方因为找不到人一起去鹦鹉螺海滩体验挥金如土的生活有些小小失落以外,几乎是无人不欢无人不满。
童臻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从善如流地在喜悦的气氛中溜向了李昂:“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暖心诶,给他们每个人的新年大奖都恰好是他们需要的。不仅好用,而且昂贵,这些奖项加在一起怎么也破了百万吧?果然是真的豪啊。不过老板你豪归豪,是不是忘了什么看上去不那么重要但其实很重要的人没奖励呢?”
“哦——”李昂装腔作势地思考再思考,许久后拖着腔调说:“emmmmmmm……好像没有。”
“嘟嘟嘟——噗——”童臻上下齐嘟的嘴唇被强行泄了气,但她马上调整好状态,柔声柔气到几乎是带着谄媚的口吻继续问他:“有的,你再仔细想想……”
她连眉毛里都是戏,一起一落挑动得十分带劲,李昂一下没憋住,正要告诉她这个环节”最后惊喜”的时候,只听见远处的主持人很负责人地揭晓了最后一个彩蛋。
“最后一个大奖即将揭晓,规则同前,谁额能答出来谁就带大奖回家。下面请听题。”
元林瞄着手心里的提示卡,笑着笑着笑容就渐渐凝固。这让台下等着开奖的人更加紧张,难不成这题要比纳维叶-斯托克斯方程式还难解?
“呃,题目是这样的:请说公司唯一女职员的出生年月日。”
Excuse me
虚拟背景换成了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配合着诡异的星空音乐,让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人类未知的世界,对于这难解的题目无从探索,永陷无边黑暗。
男士们在历经了一轮沉寂之后,纷纷面面相觑——好像没有人知道她的出生年月日吧。
童臻“哈哈哈”地在一场利益争夺战中如获重大胜利,一蹦三尺高地踩着风火轮奔向元林,“这题我知道!”
元林受惊,面部肌肉抽动两下:可不是只有你知道嘛。
“我的出生年月日是1994年1月17日,嘻嘻嘻……”
她说完以后心满意足地冲台下的李昂做了个鬼脸:谢谢老板喔!
李昂是一贯的冷静,面上甚至还闪过了一丝丝迟疑,凝重稍纵即逝,用手撑着腮帮子,报以回笑。
“哇喔哇喔,那岂不是前几天才过完生日?可以冒昧地打听一下你的生日怎么过的吗?有没有收到什么惊喜的小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