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何淞光,他就是那个排名靠后的中国玩家,三位拥有中国国籍的玩家之一。许印恒夺冠抱起王者奖杯时,Club K送了他一个飞吻,就跟那天在帕尔特送给我的动作一模一样。”
“哦——”童臻恍然大悟,将尾音拖得老长,“原来许印恒才是他的好基友,你只是个备胎而已。”
李昂被她气得要吐血,“你换了个183 IQ的大脑,能不能不要满脑子都是腐女那一套了。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是谁的基友,我们是性取向完全正常的三个直男!”
顿时他觉得自己话说的太满有些不妥,未免今后出现打脸的现象,他又修改了自己的说辞:“我们是两个性取向完全正常的直男……起码我是直男。”
“哦——”又是一句言不尽意的感叹,童臻这回是彻底闭嘴了。
车里安静得打个闷嗝都能听见,李昂听惯了童臻的聒噪,她一下子变得静如处子他还真觉得不习惯,于是打开音响,放了首女声老歌:“我相信着爱情的定义,奇迹会发生也不一定,风温柔的侵袭,也许飘来好消息……”
李昂的爱情能不能发生奇迹他不知道,不过电话一响倒是送来了好消息。
“李博士,干扰仪已经做好了,您看我在什么时间与您碰头方便呢?”
电话那头是一个稚嫩的男声,正是来自于上次参加《头脑风暴》的那个高中生选手。
李昂的手机蓝牙连接了车内地电话接听系统,车里的两个人都能将电话内容听的清清楚楚,“干扰仪”出现时童臻的耳朵忽然就竖起来了,头顶像接了跟天线似地异常灵敏,身子不住地朝方向盘倾斜过去。
李昂也激动得手抖,纵容着童臻几乎要靠到自己肩膀的大脑袋继续得寸进尺,镇定了自己之后回答对方:“今天晚上都可以,你在哪里?我去见你。”
“我在丰台区的卉园小区,三环的那个,你导航就能找到,我们8点见吧。”
“好,我8点准时到小区大门。”
“卉园小区我知道的,很早以前我兼职做助理的时候我的老板就租住在里头,我带你去啊!”
干扰仪完成,童臻也特别激动,她自愿甘当向导,就是希望李昂能够早点带回来让她智商重回傻白甜水准的那台仪器。
李昂怀疑地看她一眼,“你还做过助理?”
“嘿嘿,演员之路艰辛,我总要吃饭的哇。那时候一个剧组的十八线女明星刚跑了助理,我就自告奋勇了,包吃不包住能省下好多伙食费的呢!她还很好心地向导演推荐我,我在那部戏里又接到了好几个群众演员的角色。”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段坎坷的路,李昂想到她吃过的苦,心忽然软了下来。“你晚上还要补戏,别去了,我送你到摄影棚后再去见他,仪器我会带回家,晚上我研究好了再叫你。”
奈何他的好心没换来好意,童臻非但不领情反而抗议,“你一个人能搞定吗?要不要那个男生来帮你?还有我们需不需要回到橘子台的大厦那层相撞的楼重新撞一遍?我明天补戏晚上不过去也可以的,这件事情更重要当然先做这件事啦,说不定天时地利人和都算得好我们今晚就能解绑智商呢……”
李昂一脚急刹车差点让她做了空中飞人,要不是因为有前挡风玻璃罩着,她现在估计就是一具粉身碎骨的烈士了。
“咚”地一声,她头上立刻起了一个大包。
“哎呀你怎么开车的呢!”
李昂满身细胞没有一个是喜悦的,阴沉着脸没好气地问她:“童臻,你用我的智商住我的房子吃我的米饭反而还很嫌弃我的样子,怎么我的智商装在你的脑子里就让你这么痛苦难受?就这么要急不可耐地把智商还我?搞得好像我一直赖着你一样。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拿到干扰仪以后今天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客厅,随时等我叫你,一旦我们俩都恢复正常了,你马上给我滚蛋!”
“轰——”
童臻的头还没捂热,一个急贴背就吓得她立刻认怂:“老板我错了,你慢点儿开!”
☆、解绑太难
补戏回到家的童臻心情特别忐忑,李昂已经在客厅捣鼓那台仪器好久了,他时而“啧啧啧”,时而“耶耶耶”,搞得童臻的心情一下上天一下入地的,血压很不稳定。
“童臻!”
听着老板招呼,她赶紧满地找鞋,怯怯地将头探出推拉门,观望着客厅的动向。
“你来。”
李昂干正紧事时发号的施令一向简明扼要,童臻顺着他的意,小心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等待下一步指令。
男爵蹲在进口的波斯地毯上一动不动,眼珠随那仪器上来回摆动指针转到左又转到右。
“过来。”
童臻从单人沙发上挪到了李昂身边,男爵跳上了还留着童臻体温的单人沙发,绵绵地“喵呜喵呜”。
李昂单手摆弄着干扰仪上的旋转开关,另一只手在沙发上摩挲着寻找什么东西,实在着急了回头看一眼,又说了一句:“手来。”
童臻的手暖暖的,软软的,第一次被李昂正式地握在掌心里,瞬间一股寒冷的感觉就传遍了全身。
他的手冰冷冰冷的,也许是与仪器的金属外壳接触太久了,像是没有温度的机器人。
李昂的反应却完全相反,握着童臻时让他觉得挺舒服,舒服到忍不住低头瞧了一眼那只白白的爪子。
“准备好了吗?”
童臻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腔外,犹豫着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李昂握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另一边跟着旋动开关,干扰仪上的指针立刻迅速摆动起来,头顶上方的吊灯都开始闪动,一个标准的鬼片剧场就这么自然地形成了。
童臻将头埋在李昂肩窝里时,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对周围一切的感知都被恐惧给临时封闭,甚至听不见李昂在叫她。
“童臻……童臻……”
好飘渺的声音在耳边绕啊绕,刚开始很模糊,后来很清楚,这声音唤得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地是眼前一切如旧,她与李昂都还活着,只有男爵躲在了电视柜下。
“这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在指针摆了第几次的时候,她的手不听了使唤,现在竟然和李昂十指紧扣。
她尴尬松开手,一不留神就看到了表情更加尬尴的李昂。
“结束了,你……有什么感觉?”
童臻慢慢地松开李昂,试着去感受身体的一切变化,许久之后有些失望,“好像,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没关系,发生智商转移的时候他们也没什么感觉。
“我出门溜一圈,你在家里等我。”
午夜12点已过,童臻抱着男爵心神不定地坐在沙发上,男爵的猫毛已经被她顺着摸了十几遍,反着也摸了十几遍,然而依旧没有李昂的消息。
门上的密码器按键响起来时,她几乎抱着男爵要睡过去了。惊醒的男爵从她怀里挣脱,脚尖着地跳在地毯上,眨眼功夫已经坐等在了迎宾垫前。
童臻不愧是宫女丫鬟专业户,连鞋也来不及穿上就乖顺地与男爵排在同一条直线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进门的主子,期待着穿堂风能送来好消息。
“你怎么还不睡?”
李昂这会儿放下老板、总裁与皇上的身段,语气像极了关心太太为什么晚睡的丈夫,只是他没能掩盖住从心底泛起的失望,沮丧的情绪随着他一开口就在偌大的客厅散开来。
“哦……我……我们在等你回来。”
李昂换了鞋踢踏进屋时,身后传来童臻微弱的解释,声音几乎无法穿过50平米的客厅。
“啪!”
他轻轻关上了房门,随之关在门外的还有那句他不愿意回答的“你还好吗?”
二环内高档住宅小区每天清晨都上演着邻里和谐的一派生机盎然,城市精英们在礼貌点头,寒暄中尽是事关全球经济国家政治与民生医疗的大事要事,就连他们牵着的猫狗都修炼出了和平共处的卓尔不凡,如果哪天起床能够听见小区中有业主提高嗓门争吵几句,那简直是堪比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破天荒。
童臻在这样的高档住宅里一住就是几个月,虽然没有天生高贵的血统与学富五车的内涵,但是耳濡目染的也被同化成了一名知书达理的准高素质室友,只要李昂不激怒她,大部分时候她还是能够识大体顾全局的,尤其是在李昂连续经历了痛失“幽灵”和智商转移失败的两大打击之后,童臻仿佛一夜长大的孩子,变得乖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