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估摸许印恒此刻也已经醒了,于是穿戴整齐地下楼邀他吃早饭,刷卡进门后看到的却是一只还在赖床的懒猪和一只勤劳的蜜蜂。
黄方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视频会议的材料一一陈列整齐,迎上老板目光时忍不住地细探研究。
“老大,你才刚起床,怎么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李昂不睬他,默默凝视片刻后眼神就不自觉的飘了,因为里头尽透着不明而喻的心虚与暗爽。
床上的许印恒翻个身,摆出一副销魂的躺姿,解释道:“夜夜笙歌次次尽/欢,不疲惫才怪。”
黄方的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他很想知道这双黑眼圈背后的故事。
“老大,你,你,你终于下凡啦?!”
许印恒被自己的唾液给呛了,猛力咳两下,随后向他批判他见识不够:“既食人间烟火就免不了擦枪走火,小伙子,你的道行还太浅了。”
他懒懒地从床上起来伸个懒腰,正儿八经地叮嘱李昂:“视频会议之前,先看看邮箱,安德森应该回复你了。”
对,这是正事,今天睁眼后李昂就已经在心里把这项极其要紧的工作给记下了,童臻反常的表现是病,得治。
他急不可耐地打开电脑,输入邮箱密码,果然看到了俺安德森的回复。
“按照治疗脑部肿瘤的方法消灭机器人。”
这是安德森全文的中心句,总的来说治疗很简单,就是在童臻脑子里再植入几个纳米机器人,定位到下丘脑的位置,消灭原有的那一个暗黑破坏者,再把用降解程序消灭掉后来的小家伙们,那么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看起来挺简单的,这一次用安德森的机器人,只要程序设置好,肯定没问题。”
许印恒读完了通篇邮件,觉得这个方法很靠谱。
李昂也觉得靠谱,他立马回复对方可以执行,并让他尽快把机器人寄运到中国来。
敲下最后一个字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送邮件,却在一转瞬间产生了担忧:如果童臻失去了下丘脑释放的激素产生的冲动,还会和现在一样非他不可吗?他说她不喜欢刘允诺,但是她却并不没有表示过自己不喜欢陆航啊。
突然他脑子一片空白,宕机ing……
☆、火烧眉毛
这几日李昂有些患得患失,白天的童臻见不到人影,夜晚的童臻让他精疲力尽,双面娇娃可以迅猛霹雳可以清新可人,他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沉迷。
直到许印恒用一通电话Call清醒了他的神智,他才发现如果还不改变现状,事态怕是要到令他抓狂的地步了。
陆航不亏是偶像界的拼命三郎,哪怕屁股被炸开了花,他也能在受伤6天之后强行出院回到剧组赶戏,把导演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李昂一路狼烟地赶到剧组时,他正抱着童臻准备下嘴。
据许印恒介绍这场戏NG 8次了,原因是童臻不在状态,表现不出那种深情的样子。
“她在努力克制,不过我看快要突破极限了,上一次NG的时候她咬着牙关呢,导演说她像是去就义,不像是在谈情说爱。”
许印恒变身讲解员,把今天捕捉到的各种影响转化为简要内容重点陈述,听得李昂直直揪心。
摄像机前的陆航可是真吻,很温柔很深情地做好了一名演员的本职工作,他嘴下的童臻却微微地回缩了一下,意外地表现了矜持与娇羞的感觉。
“好,很好,童臻这下可以迎上去,来我们稳住,定住,一次完成,摄像推进。”
导演在屏幕外说戏,童臻在机器下听戏。虽然距离不近,但效果不错,童臻明显把意见听进去了,因为镜头里的她开始有回应了。
她的小嘴活动了起来,回吻了陆航,同时张开双臂紧抱着他,双手不停地在他并不宽厚的背上揉搓……
镜头外,李昂的心同样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好Cut! 这条过。”
导演一喊停,童臻立刻弹开,就像陆航身上装了颗炸弹。
许印恒悄悄地擦了汗,转头一看,身边的李昂不见了。他的心马上一沉:糟了,待会儿会不会有命案啊?
童臻钻进保姆车时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尾随,她现在燥热得想要爆炸,巴不得跳到冰桶里冷冻自己。
然而此刻却偏偏有人送来了灭火器。
童臻看清楚李昂的脸时,二话不说地就吻了上去,好在她的理智战胜了冲动,尚且还分得清白天黑夜,私人场所与公共场合。
她趴在李昂怀里一动不敢动,几欲落泪。被亢奋激素颠覆到生活不能自控,其实很痛苦的。
李昂摸着她的头发,一言不发,他也很痛苦呢。
半晌过后博士终于委屈巴巴地吐了苦水:“我不喜欢你和陆航搭戏,不喜欢你上恋爱综艺,不喜欢他碰你吻你,哪怕你们是逢场作戏。”
童臻依旧不动,他就试探地用小拇指扣扣对方的手背,终于听到从胸脯的位置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
“嗯”是什么敷衍的表态?
“不可以不演?”
李昂的声调把握的十分微妙,乍一听好像在同她商量,仔细琢磨其实是带了三分撒娇七分强势的霸道。
“要是你没去美国,我可能可以不演。但是你走了,我一气之下就签了三部戏一部综艺的合约,男主都是他。”
李昂:等一等,我的□□包呢?
怒气上头之后他觉得奇怪,一个当红偶像怎么能和你一个莫名其妙走红的四线女星演CP,还一签好几部?
“就是龙船上的那个土豪啊,邯郸娱乐就是他的媒体公司。他是看了自家新闻才知道原来我是演员的,自然也猜到龙船上的那晚我们拿瞎话骗他。不过他很大度的没有追究我的责任,原因就是你把他送的汽车大奖还给了他战友的儿子。他还夸我们品德高尚来着。所以作为感谢他签了我进他的经纪公司,在知道了我的爱豆是陆航后花重金投资电视剧专门请他来拍戏,陆航能按高出市场价10%的酬劳和我搭戏,何乐而不为呢?”
李昂更奇怪了,“一个经纪公司那么多艺人,他独捧你?”
童臻依然趴着,热脸贴着李昂的冷胸膛镇定的回答:“他的经纪公司旗下一共就两个艺人,另一个还是童星,不捧我捧谁呢?再说了,老板说完全是被你不得不义之财的精神感动地,你还特意把车开去送给他战友的儿子,他能不谢你吗?”
对了,那次从龙船回来之后李昂就把车开去了河北,定位到车子本来的主人做了一回快递小哥。那可是本着好人一生平安的态度去做的善举,怎么现在居然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快被气成了面瘫。
“算了,我管不了你之前签了什么戏,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脑子给修好。我预估安德森的机器人寄到还要几天的时间,这几天里你必须保持清醒控制自己。”
童臻恍惚着点了头。
他不放心地又问:“吻完这一场,之后应该没有了吧?”
今天没有了,明天还有一场雨中拥抱,下个礼拜还有一场他受伤后裸着我帮他上药、给他擦澡……”
“停停停停!不要说了,我怕得把□□包换成核武器了。”
童臻:“嗯?”
李昂:“没什么,我在就好。”
僚机许印恒每一天都在观察李昂的表情变化,基本上除了脸色铁青,他没人任何表情。
“你当初就应该买最大的那根爆竹,炸完一了百了。”
李昂紧盯着泡澡桶里的那个男人,以冻死人的口吻对许印恒说。
来了影视城10天,已经体验过情感上极致快乐以及极致痛苦的李博士能够这么冷静地看着童臻给别人搓澡,许印恒还是很佩服的,所以对于他一时半会儿冒出来的邪恶念头,老许统统给与鼓励的态度。
“我是想买来着,但是怕你不同意,毕竟你是文化人,不好搞上命案的嘛。想当年我跟觊觎林珊的那个书呆子决斗的时候,还没下狠手他就吓得喊我爷爷了,我拿了根比炸陆航还小的鞭炮要放在他裤子里,他当场就尿了,为了这事林珊小半年没理我,要是童臻也这么绝,你还不得杀了我?”
“那你的小半年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分散注意力,李昂也只好和许印恒聊这些陈年旧事,听他不着边际地胡吹海吹自己泡妞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