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莽?
聪明?
还是没主见?
或者是刻意这样表现?
似乎都不足以说明他此刻心中对这个人的印象,总感觉……
还有什么东西尚未看透。
不过这人肯定没有军师所说的那么简单!
唯独靠自己的眼睛观察来的答案,衍砚不会怀疑。
两人话还没谈完,衍砚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困了,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走了。
池七殊等人走后眉头狠狠抽了抽,做了那么多任务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随性的皇帝。
将门关上,池七殊直接趴床上睡觉去了。
到了这个地步,总算是小命保住了,下一步就是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洗白。
在任务当中,他喜欢扮演原主的性格行事,可原主的性格是什么?
池七殊一一细数,从小娇生惯养,家道中落后不辨是非,胸中也没有家国大义,犯了错误之后哭哭啼啼,最后居然让他一路哭到了管理局!
如果他穿越过来后,继承原主的性格继续哭哭啼啼,别说谈夫人了,即使躺在床上的谈将军都能给他来一个大耳瓜子!
缓缓嘘了一口气,没办法,外部条件不够,他只能顺着自己心意来了。
第5章 废柴的逆袭
崔忠升最近几日一直忧心忡忡,眼看着大肖打下来了,可谁知大肖境内大大小小的暴luan频发,简直让他疲于奔命。
从宫门下马,崔忠升远远看到袁军师正在与人说话,于是他站在原地等了会儿。
“崔大人。”袁军师回头看到崔忠升,神色慌乱了片刻,但想到这位崔大人一直不在宫中应该也不认识跟他说话的是什么人。
“袁军师,”崔忠升神色有些疲倦,“陛下可想出什么主意了?”
上一次崔忠升离宫之时,就是奉陛下之命前往北琉璃镇压叛乱,临行之前,对于叛乱一事陛下并未想到解决的办法。
“奏折都堆满案头了,陛下也是焦头烂额,你也知道这次咱们带来的文臣不多……”
袁军师摇头叹气,岂止是不多,当初陛下杀了先帝及先帝的儿子登基的时候,几乎把朝堂当中反对的大臣们砍了一遍,剩下的也没几个能用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猛然看到大殿之前的台阶下站着个人,崔忠升眯眼看过去,隐约记得这少年似乎哪里见过。
还没等他想起来,旁边袁军师一声冷哼。
崔忠升不免有些尴尬,因为那少年已经看过来,显然听到了袁军师刚才的声音。
“崔大人,平叛回来了?”
少年一开口说话,崔忠升立马想起了这人是谁,等走进了看,他惊讶的发现,才短短几日不见的谈光谷居然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听袁军师说过,他奉陛下之命前往谈府拿人的时候,这个少年一脸怯懦地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
而现在,少年只是一挑眉,就如同一只骄傲的公鸡,难道这少年就是这个性格?
“谈小公子。”崔忠升脑子里记得的就是那天少年说个不停的嘴,说实话,他着实不太喜欢谈光谷。
他们大衍的军队虽然跟谈家人打了几十年,但是却佩服战场上的英雄,猛然出现个与谈家不是那么相同的人,而这个少年的是非观似乎也异于常人。
崔忠升自然心中不喜。
少年乜了袁军师一眼,冷笑着讥讽道:“现在连郭兆都领了命令出去办事了,袁军师心思还在那蝇营狗苟上,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你!”池七殊开口就是冷嘲热讽,袁军师脸都被气绿了,“你一个连宫门都出不得的俘虏,还有脸在这里狗吠!”
崔忠升眉头皱了皱,他感觉袁军师说话重了。
袁军师在行军打仗上颇有些急智,所以一直被陛下带在身边,而郭兆一直是陛下身边伺候的,按理来说,论差事的处理能力来说,郭兆是比不上袁军师的。
可是在这大殿之外,谈光谷又没有说谎的理由,看来这几日他不在,宫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池七殊却不再理袁军师,他回过头,打量了一番崔忠升,蓦然笑了,这一笑简直璀璨若星,“看来崔大人北琉璃的仗打的并不顺利。”
得,第三句话把崔忠升也得罪了。
崔忠升心中升起了怪异的感觉,可还没等他仔细琢磨,郭兆已经从大殿内出来了。
“崔大人,陛下等着你呢,快进来吧。”
于是崔忠升不再细想自己脑子里那一闪而逝的想法,连忙快步跟上,袁军师狠狠瞪了池七殊一眼,也跟着上去了。
池七殊却不太在意,等人都走了,他扭过头毫不示弱地哒哒哒往大殿外面走去,气势还挺足。
现在池七殊在这个宫里完全成了一个闲散人,陛下不约束着他,别人也不知道他留在这里干什么,每天这个小公子闲的能够招猫逗狗,可偏偏似乎哪里都能够看到他。
大殿内。
衍砚最近确实被一堆堆的奏折烦的不轻,早知道朝政处理起来如此麻烦,他当初落刀的时候就留几个可用的了。
崔忠升进来汇报了当日平叛的过程,衍砚也只是点了点头,埋头于奏折的头抬也没抬。
“陛下……”崔忠升欲言又止。
“怎么了?”终于批阅完了一本,将毛笔一扔,衍砚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郭兆与袁军师都在,很多话崔忠升并不好多说,衍砚一眼看穿他的顾虑,于是他将案上批阅好的奏折一敛,直接扔给了郭兆和袁军师一人一摞抱着。
“你们两个,告诉外面那些人,即使再看不起文官,那也要把他们文绉绉那一套学会了,别写个奏折都让朕看得费劲!”
怀里抱着奏折,郭兆和袁军师不敢怠慢,纷纷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衍砚手指敲敲桌子,“现在没人了,说吧。”
陛下的目光如同能够刺破人心的利剑,崔忠升背后有些冒冷汗。
“陛下,您感觉谈光谷这人如何?”
衍砚闻言看着崔忠升,兴味地反问:“你是在问朕?”
“下臣不敢!”
衍砚伸了个腰,拿着本奏折站起来看着,眼睛一耷拉也没管崔忠升的惶恐,“说吧,他怎么惹到你了?”
“他并未惹到臣,只是……”崔忠升一咬牙,将今日见到池七殊时的异常说了出来。
最后他将自己的怀疑和盘托出,“陛下,此人三言两语就挑起了袁军师的怒火,而且似乎对陛下的布局了若指掌,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恐为祸患。”
“你等等!”衍砚视线离开奏折,“你是说他猜到了朕的布局?”
“是。”
“妙啊!”衍砚抚掌大笑,“简直是一个妙人!”
说着,他将奏折往龙案上一扔,着急往下走了两步,见崔忠升还愣在那里,他催促道:“随朕一起去看看那个谈家小公子,看他现在是如何的斗志昂扬。”
斗志昂扬?
崔忠升糊涂了,难道他刚才说的话有问题?哪里斗志昂扬了?
衍砚与崔忠升找到池七殊的时候,这个少年正坐在一枝树干上,手里握着一把鱼食,正百无聊赖地喂鱼。
只不过他坐的有些高,鱼食撒下去许多都落在了树下的草地上。
衍砚走得近了,看到谈光谷闲的发霉的样子,心里有些乐。
“你说他们富家出来的小公子,是不是都这么会给自己找乐子?”
崔忠升暗暗摸了摸额头,还好脑门上没出汗,到现在他还看不出陛下对这位谈家公子的重视他就是傻子。
“估计是人还没长大,所以没个定性。”
第6章 废柴的逆袭
衍砚不置可否,上去对着树就踹了一脚,树上的池七殊一惊,连忙用双手抱住了树干,手里的鱼食扑朔朔落了下来,糊了衍砚一脸。
池七殊惊魂未定,伸头往下看找找发生了什么事,等看到衍砚狼狈的样子后,立马乐了。
该,让你踹树!
崔忠升吓了一跳,见陛下的皇冠当中似乎落了不少鱼食,陛下一抬头,还能落下一两粒。
“大胆!”崔忠升一边跑上去想要帮衍砚整理衣冠,一边怒喝,“陛下面前居然如此放肆!”
池七殊抱着树从上往下观察局势,却并不下来,闻言他扭过头,心里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你们突然跑过来……”
甩了甩头,衍砚伸手推开崔忠升,退后两步抬头看依然抱着树的池七殊,勾了勾手指,“下来,不然朕找人砍了这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