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福你们以后的每一天,都带着我的回忆”她见焦诺没有回答,一副愣愣的、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表情,恨恨的撂下这一句话转身要走。
焦诺叹了口气,悠悠的回答:“古罗马政治家伯修斯有一句话,在所有不幸中,最不幸的事是曾经幸福过。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但是你明明可以微笑着留下关于你那些美好的回忆,然后带着祝福离开,这样你在他心里或许还是白月光,或许还会让他有愧疚、有遗憾,而如今却偏偏到我面前歇斯底里的说着狠话,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焦诺越过廖凡子看向门边的陆庭珩,平静的接着说:“因为不管童话故事怎么写,现实是他父母兄弟都在,亲朋好友也在,今天婚礼不会取消,他也不会带你走”。
“你闭嘴!”在廖凡子发飙前,陆庭煜几个人冲过来把她拉扯出去,这个时候外面适时的响起来《梦中的婚礼》。
“要进场了”谢露扶起焦诺低声说。
焦诺望着陆庭珩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廖凡子,抿了抿嘴,朝焦诺走过来,拉着她离开了那个战场。
……
“传说中,王子用深情的吻,吻醒了沉睡的公主,而在同时,世界上最美的玫瑰也开满了他们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落,今天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我们将见证一段美好的爱情开花结果,也许在很久以后,我们会忘记今天的天气以及遇到的人,但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对新人的甜蜜誓言,有请,新郎叶陆庭珩先生,新娘焦诺小姐!”耳边传来主持的声音,阳光、草坪、香槟,玫瑰,以及空气中传来棉花糖的甜味,他们互相搀着亦步亦趋在掌声中走向那个舞台,焦诺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上帝作证,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在焦诺以为陆庭珩会迟疑,会犹豫的时候,他却果断的抢着回答。
“上帝作证,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陆庭珩心里有点紧张,怕焦诺误会,误会刚才的事,误会他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曾经。
“我愿意”焦诺带着梨涡笑着回答。
“愿美好的爱情在你们左右,让你们永不分开!”
交换戒指的环节,焦诺偷偷瞄到抹眼泪的妈妈和哭的死去活来的谢露,当即有些好笑和心酸,望着手指上的戒指,真的结婚了啊,教堂外不设喜宴,陆妈妈招呼想吃饭的大家去万有森林,婚庆在茶餐厅吃菠萝油,焦诺也是头一次听说。
“爱尔兰就算了吧,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去度蜜月”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回家的车上焦诺看向开车的陆庭珩,“这个婚纱是租的,我还得还呢”。
陆庭珩没接她的话,却说起了别的。
“我告诉你家里地址,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啊?”焦诺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婚纱,一脸无措。
陆庭珩叹气,“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东四环的新小区,有门卫、电梯、健身房还有瑜伽室,这套房子在北京甭管全款还是首付,都是焦诺望尘莫及的,她看着陆庭珩略有些焦急的脸,主动说,“你就停在这里吧,钥匙给我,我自己走进去就好”。
他看了看她,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掏出钥匙。
焦诺没问他是不是去找廖凡子,她觉得有些问题没必要问,有些答案也不用解释。
第8章 第八囍、都柏林人
“我妈就拜托你了,好好送他们回去”焦诺到家后给谢露打电话。
“放心吧,阿姨说还不回家呢,要去海南玩一玩”电话里传来谢露咯咯地笑,“阿姨这块石头落地了,当然要放松一下,哦阿姨我在这呢!先不跟你说了,阿姨叫我过去了。”
还没等焦诺说完两句话,听筒传来滋滋的掉线声音,只能先作罢,放下手机,打量起陆庭珩的房子来。
房子是全新的三居室,能看出设计感和质感,还有房主的用心程度,焦诺不知道他在装修房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不是未来携手的那个人,或是他也曾做好独自一人过一生的准备。
里面完全没有准备任何东西,焦诺泄气了一般暗叹早该想到的,于是选择走进离主卧靠近的侧卧,一把扑上床,卸下一身疲惫,这样窗明几净的日子,从大学毕业后,四处租房开始就不曾拥有了。
还了婚纱,又拿了些东西,再回到家发现陆庭珩已经躺在沙发里看电视了。
“你回来啦?”焦诺想尽量显得让自己的声音活泼一点。
“你的东西放到侧卧了?”
“恩,你吃饭了吗?我路上点了外卖,要不要一起?”焦诺低头换鞋的时候,他已经走过来挡在她身前,弯下腰与她平视。
“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为什么住侧卧?”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桃花眼细长眯着,直勾勾的盯着焦诺问。
“那个,因为,咱俩也不是……”焦诺故意不看他,伸手推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但是肌肉还是硬邦邦的,手感还挺好,焦诺为自己此时的花痴感到不齿。
“你怎么不问我下午去哪了?为什么把你自己扔在小区门口,还差点把你扔在马路上?”他突然环抱住焦诺,趴在她的肩头软软的问。
“起来”焦诺的脖子被他呼出来的气弄得痒痒的,笑着说出口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
“不能分开住,马上搬回去”陆庭珩有点撒娇的强调,他不会承认看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时,以为她生气跑掉的心悸。
焦诺摇了摇头,刚挣脱他的怀抱,又被抱住,“还有不能不去爱尔兰,机票我都定好了,婚假也安排了”。
“你怎么没商量?”焦诺吃惊的望着他。
“你把东西都搬去侧卧也没跟我商量!”说着,他一把抱起我,“老婆,咱们该睡觉了”。
“睡觉?”焦诺大惊。
“夜深了,咱们也该休息了”看着陆庭珩一脸的调笑,焦诺有些手足无措。
“我,那个,我还不困,你先去睡,我等会,还要吃饭呢”焦诺挣扎着要站在地上。
陆庭珩理直气壮的说:“你不睡,我怎么睡!”
当初说好的协议结婚,办完婚礼就变了挂,老实说焦诺觉得陆庭珩是现在她能选择的范围里极好的,洁身自好,有稳定的工作,上进的兄弟,健康的父母,有想法、有担当、有责任感,但是这样的进展也未免太快了些。
躺下之后,焦诺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在脸上,身体带过来沐浴露混着香水的香气,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清泌、清凉。
以为是蜻蜓点水貌似这样就吻完了,却不想两片薄薄的唇,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焦诺有点慌乱,更加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久久无法消散,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间,像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冻结,他没有再做什么,只紧紧的抱住她,她在呢喃中一夜无梦。
再清醒已是艳阳天,看见另一侧床边陆庭珩的脸,焦诺有些惊讶。
“怎么,忘了昨天我们结婚的事了?”他边说着边挨过去,伸手连着被子一起把焦诺揽进怀里。
“没有,我就意外这个点你怎么还在家里”焦诺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想起昨晚的吻,面上又一红,陆庭珩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越发觉得有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做了这么多从来不会做的事。
“婚假,你忘了,晚上的飞机去都柏林”。
“这么快!”焦诺想从他怀里起来,却被越抱越紧,只能埋头在他胸口,呜呜的说话。
“别动,再动我不能保证昨晚之后的事会不会继续进行了”。
……
“都柏林是这么小的一个城市,每一个人都了解其他每个人的底细”这句来自詹姆斯·乔伊斯的《都柏林人》,让焦诺总是对都柏林有种向往,曾经出差有幸去过这个地方,又因为工作没能好好看看,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由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由单身变成已婚,心境也变得不同起来。
艾弗拉半岛(IveraghPeninsula)的沿海公路像展开的一幅风景画卷。陆庭珩驱车于公路上,凯里环的每一个转弯都让焦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