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皇帝的宫里面,也没什么好逛的,夫人你来这是做什么啊?”绿意有些不解。
“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罢了。”她只一句,也没再多讲。
老皇帝刚死没多久,这尸骨都还未凉,那些谋害这个老皇帝的证据,应该还没有完全被消除,总是有些痕迹的,若是那个谋害者出现,要将这些痕迹都抹去,也能做到不留痕迹,但是这宫外,反倒是没有几个守卫,怪冷清。
按照叶铭庭的行事,即便是他本人很仇恨这个老皇帝,但是为了他本人的计划,也会尽量压制自己心中的情绪,并最终做出最符合利益的抉择。
可见,他应该是在引人上钩。
这会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她察看了皇帝生前用过的桌面上的餐具,甚至是这龙床上的床单被套,空气中似乎还有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类似于檀香一般的味道,叫人微微有些在意。
这夜里的冷风,吹得人心中有几分惶惶然,皇帝死去也尚未拆卸的莲帐,在这阵阵萧瑟的冷风中,于空中乱飞,背后一阵冷风刮过,叫绿意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忍不住道:“夫人,这里怪吓人的,阴森森的,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不如我们就先回去了吧,侯爷也不在这儿,那估计就是先行回去了。”
不过,白羽岚显然不会听她的,绿意只不过是建议,但是她很快就驳回了,并且很是认真地解释道:“我并非完全在找他,还有些别的事。”
既然人都进了宫里,老皇帝的死又很蹊跷,虽然她是不关心这老皇帝究竟是被什么人给害了,但是这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叶铭庭,尤其是那些皇子公主,给叶铭庭设局,叫人以为是他做的,毕竟他现在几乎能够把持这宫中的守卫,就连这御林军似乎都没什么用处了,权势如此之重,就算是有一点苗头,也会燎原。
在微亮的月光下,白羽岚忽然发现桌边有件东西很是奇怪,至少她记得在皇帝宫中,不该有这种类型的熏香,这像是什么妃子用的,思及此,她大步走过去,想瞧瞧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下一瞬,一只手忽然横在白羽岚前面,掣肘住她的手臂,力道极大,白羽岚几乎是反射性地想要将手抽出,并对其进行反击,然而那人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对她并未下杀手,这倒是叫白羽岚十分好奇,这究竟是什么人?
眼前这人的目标,显然就是在白羽岚面前的那一盒香薰,然而白羽岚肯定是不会叫这人就这么得逞了的,是以,她在很快地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转向那一盒香,将之夺过去,那人追上来,和白羽岚打斗起来,这人直接用手与她搏斗,即便是在夜里,也能微微看出来这人的眼睛很是深邃而又漂亮,身高与叶铭庭相仿。
白羽岚在心中暗自思量,将这个人的身份在心里猜测了一遍,但是思来想去,却也只觉得熟悉,却又记不起来。
这人明显是在谦让她,保证她不出现什么生命意外的情况下,对她出手,白羽岚因此而有恃无恐,在不断退避的同时,他一只手猛地探过去准备抓住她手中的香盒的同时,白羽岚也想去扣住这人的面具,但两人都落了空。
那人明显是对自己的身份更加敏感,是而猛地一下就护住自己的面具,整个人都躲了过去,两人的打斗声,很快就将在另外一个房间的绿意吸引过来,那刺客似乎也很清楚绿意的武功不落下乘,更何况他一人对二人,未免有些不划算,当断即断,绿意人一来,就只瞧见一个消失在黑夜里的身影。
第509章 他就是有私心
绿意尚且有些担心白羽岚,率先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白羽岚摆摆手,示意道:“无妨,只不过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这里就是有遗留的证据,不过这个黑衣人倒是奇怪,如果这香盒当真是什么特别重要的证物,难道他不应该等到我们两人走后再来拿这物么?”
而不是现在这样,在她手持这个香盒的时候,就过来抢,像是非得叫人要知道这个香盒,就是所谓的证物一般。
思及此,白羽岚不免对这件事也存了几分疑心,白羽岚这么一说,绿意自然也开始有些怀疑了,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的行为。
“真正的证物,可能不是这个香盒,要不然就是没那么重要,又有点关联,所以他就算是取不到,也不会直接因为这个而暴露自己。”说到这儿,绿意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还有就是,方才见那人与夫人过了几招,招招之间,都是在谦让夫人,像是夫人的熟人似的。”
这一点,白羽岚自然也想到了,她一提起来,白羽岚就笑了声:“熟人倒是谈不上,只不过他定然认识我,我见他那双眼睛,也格外眼熟。”
只不过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
罢了,时机到了,总能够发现这其中玄妙。
她看了一眼手中香盒,笑了声:“这东西,也一并带回府上吧,不,交由大理寺卿。”
包青云想必十分感兴趣才是,毕竟这京城中,实在是很少有能够引起他兴趣的案子了,她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位大理寺卿了,皇帝在世的时候,他的职位倒是还稳当。
“是。”绿意听凭吩咐道。
两人尚未回府,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这一直在找着的人,没想到自个儿竟然送上门来,反倒是过来找她了,这未免有些戏剧性。
在这皇宫的官道上,一人即便是在小跑着而来,依然改不掉那矜贵的模样,穿着一身还未换下的官服,神色间有几分倦怠,前来,一见白羽岚,双手攥住她的肩膀,有些苦恼道:“夫人怎的会想着来宫中寻我?”
白羽岚挑眉,底气十足道:“你夜不归宿你还有理?我要是大晚上的人还没回去,也不通个信,还是在这么混乱的局面之时,你会不会来寻我?”
她这么一个反问,倒是叫叶铭庭没法反驳,半晌,他笑出声:“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的确是为夫的错处,许久不曾回去,也不与夫人通个信,这是我的错。”
白羽岚撇嘴白了他一眼,大步朝前走去,道:“你大晚上入的宫?现在怎么又是从宫外进来的?”
莫非还是在骗她不成?
思及此,白羽岚不由得冲叶铭庭投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即便如此,在叶铭庭看来,这稍微有些愠怒的神情,更像是一种撒娇的样子。
他莞尔道:“不过是之前在宫中的事办完了,一个下属报了件城外发生的事儿,这才耽搁了一下时间,没来得及回去。”
“对了。”白羽岚忽然顿住,皱眉道:“宫里,你在皇帝的宫殿前,并没设什么人把手,是在守株待兔?”
若是如此,她倒是将他精心想要逮捕的人给吓跑了......
叶铭庭看向她,眼中像是有着狡黠的星光,他揶揄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不过为夫已经知道夫人与那个人交手了,夫人可看出是谁了么?”
白羽岚摇摇头,蒙着面,又是在这种黑漆漆的夜晚,要想看清楚,可算是比登天还难,不过,那双眼睛......
白羽岚将那双让她实在难忘的眼睛提了一下,立马就得到了叶铭庭的赞同:“夫人果然是随了为夫一般的聪明。”
白羽岚嘴角一抽,这还真不知道是在夸谁......
“那你其实知道是谁?”她连问。
“不知。”他诚实道。
那还说个屁,白羽岚深深地觉得这段话完全就是废话。
“绿意知道么?”叶铭庭忽然问了一声身后的绿意,叫跟在身后的绿意有些诧异,夫人和侯爷说的好好地,怎么突然过来问她?
“奴婢不知。”
“说起来,绿意应该更加熟悉他才对。”叶铭庭别有深意道:“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
绿意一脸惊讶,夫人都不晓得,她怎么会熟悉这个人?
“你别卖关子了,你猜的是谁?不要在这里给我绕圈圈,我听着就头痛。”白羽岚瞥了他一眼。
“我这要是猜错了,到时候夫人不得给我定罪?”叶铭庭眨眼,很是无辜道。
这家伙怎么总是在她面前,装的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实际上这背地里,当真是比谁都精。
“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怎么敢给这京城里都没人敢招惹的侯爷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