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般解释,周围人脸色煞变,因为她说的,的确是如此,然而这人杀的人,其实是存在着相似性的,也就说,这人并不是在随机杀人,他是有固定目标的。
“青年男子,丹凤眼,薄嘴唇,爱穿红衣,喜欢出没在花街,或许下一个,就是受害者。”白羽岚断定道。
“杀害者,很有可能是对这类人求而不得,或者说,有什么恩怨,他将这种情绪,带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在那个人身上实现自己的这种虐杀和报复。”
白羽岚没想到,从前在犯罪心里上面看到的,有一天,竟然还能够变成现实,真是具有讽刺性。
“包大人,难道不根据这个去查查么?”瞧见包具兴似乎神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疑惑道。
包具兴点头,道:“这件事,我会根据这个线索前去调查的,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既然今日劳烦侯爷和夫人前来这里录下口供,便麻烦二人了。”
白羽岚突然往聂青和身上一指,顿了下,道:“先前我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了,是而没有与包大人说,我这身后的男子,便是这次把蛊毒都给治好了的人,您要是觉着还不够完善的话,倒是可以也让他去录下来一个,毕竟,他说的还是蛮具有考究的。”
包具兴再次谢过白羽岚的好意。
白羽岚从这大理寺出去的时候,还忍不住按着肚子,跑到一边去,吐了出来,用巾帕擦了擦嘴角后,看了下叶铭庭疑惑的眼神,还没等她开口,聂青和就在一边为她阐释了一遍,道:“夫人定然是看见了方才那些尸体,觉得太过于恶心,所以现在,就吐了。”
叶铭庭也是觉着,那些尸体,的确都是死的奇形怪状的,也觉得挺恶心的,没想到,夫人对此,倒是格外敏感。
白羽岚摆了摆手,道:“估计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先前那些尸体,都有些怪味儿了,怪恶心的,也不知道大理寺平日里老接触这些东西,平常还怎么能正常吃饭。”
“包大人做这份工作,已经许久了,自然都感受不到什么恶心不恶心了。”叶铭庭好笑道熬。
再有,这种事情,要是做习惯了,倒是还真没什么感觉的。
“算了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
感觉她胆汁儿都要给吐出来了,她还是适合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铺子,看着那些漂漂亮亮的首饰、胭脂什么的,赚点儿钱就行了,至于这种什么刑罚大案,她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免得随随便便就能看见奇形怪状的死人。
三人上了马车后,叶铭庭又是一阵忍不住夸赞白羽岚,直把她的心,都给吹得飘飘然起来。
白羽岚的推测并不是毫无道理,因为这才还没过上三日,竟然就有人出事了。
而出事地点,就是在一座青楼,照理说,许多青楼里死掉的人,是并没有人管的,都是丢去了乱葬岗,草草了事,但怪就怪在,这人身份还不一般,竟然是当朝兵部尚书的二子。
白羽岚被大理寺的人跟着请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了白发苍苍的兵部尚书,对着那白布盖着的尸体,发出痛哭声,当真是应了那么一句,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羽岚唏嘘不已。
她走下了轿子,包具兴便站了出来,十分自责道:“夫人先前的猜测果然不错,只不过卑职并未从这个方向查起,是卑职的失误。”
白羽岚可没有那闲心同他推这错误与否,她也不想去看那尸体,便只是昂首冲包具兴道:“这具尸体出事之事,是死在青楼,合了一点,再有,身着红衣?”
“是。”包具兴神色复杂,这还是他上任历年以来,遇见过最为奇怪的杀人手段。
“丹凤眼?薄嘴唇?”她又再次追问。
包具兴终究叹了口气,道:“是。”
一切都如她所料。
白羽岚看着这尸体出了神,半晌,又开口,缓缓道:“还有一条,也加上,被害者,都是身份显贵之人,却大多不务学术,喜欢进花楼。”
她看过所有受害人资料,几乎没有一个长得丑和穷的,这凶手,还真是......够挑的。
包具兴愣了一下,根据白羽岚的看法,很快就拟定了一条宣言,让那些京城中符合这些条件的公子,都小心着点儿。
包具兴最为担心的,就是离这件事儿出事不久,还抓不住凶手,便再有一人出事。
白羽岚忽然觉得,这极有可能是情杀。
想到这里,她忽然萌生一计,道:“大人先不要忙着把那宣言弄下去,大人可否让我派出去一人,假扮成一名倜傥的红衣公子,一掷千金?最终若真是失手了,那人善用蛊,我府中,也有能解蛊之人。”
说到这里,包具兴眼里也亮起一抹光,随后连忙道:“多谢夫人相助!”
没想到,这位靖安侯的夫人,竟然如同侯爷一般,能做大事,甚至还不惧,在这情形下,还要配合着查案,想到此,包具兴对白羽岚的评价又要高上一分。
白羽岚早就想好了,可以将凌云或者凌锦,甚至是聂怀远,都可以被派出去做这事儿的嘛!反正这三人,长得也是一阵人模人样的,又有几分姿色,就是一个喜欢粗布麻衣,不爱打扮,一个冷如冰山,还有一个也太过儒雅,气质也不太相符。
想到这里,白羽岚又有些泄气,她在回去的路上,便在思考着这法子。
但终究是还没有想出来个合适人选。
就在白羽岚坐着轿子离开的时候,外边儿突然走过一个身穿烟青色长袍的男子,面容清隽,但细看,却又是平平无奇,他走了过去,朝着白羽岚这顶轿子,看了许久,最终,又以一种厌恶的眼光看了那躺在地面上的尸体。
白羽岚回到府邸上,这才忽然灵光一闪,她身边,不就是有这么一个最为合适的人选么?
秦羽?那厮不就是最喜爱身穿红衣,又爱时不时露出一种诱惑人的表情,估计整个京城,都找不出来第二个如他这般适合穿红衣的人物了。
仔细想了想,他也的确是长了一副薄唇,眼神淡淡上挑着,丹凤眼,对上了!
思及此,白羽岚很快就写下了一张长长的信笺,找了个鸽子,立马给绑了上去,一下就送了出去。
好歹他们两个也算是一场未婚夫妻一场好吧,她的亲生母亲也养大了这么一个孩子,总算还是有点关系的,要是他乐意的话,如果这次事情解决了,她就认个哥哥好了。
第180章 这个女人,是最蠢的
叶铭庭正好瞧见了白羽岚放飞鸽子那一下,走了过来,道:“夫人,你这是在给谁写信?”
她便将先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同叶铭庭诉说了一遍。
谁知男人竟然少见地没有生那秦羽的醋味,这在从前,那可是极少有的,白羽岚忍不住笑出了声,男人则是一脸莫名其妙道:“夫人这是在笑些什么?”
白羽岚指了下他,道:“可能是感觉侯爷长大了吧。”
男人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半晌指了下自己的,道:“为夫什么时候不是个大人?小孩能与夫人结婚么?”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伸出了手,狠狠地捏了下白羽岚的脸,道:“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事,为夫可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如今这京城中,屡次三番地出事,为夫当然也不成坐之不理,再有,夫人能有这么好的法子,为夫当然是要支持的。”
白羽岚笑了声,道:“是是是,夫君什么时候说的都是对的。”
秦羽来的速度格外快,倒也不是因为他多么想来白羽岚这处,全然是因为他觉着,要是用这么件事儿,能让白羽岚做些什么倒也不错,再有,他觉着若是在允许的情况下,他也觉得能够抢一抢,总比作壁上观,一点不理,一点不争好。
“白夫人,好久不见。”秦羽突然自那庭院上空直接飘了下来,可谓是将白羽岚给吓了一跳。
她暗自感叹,这轻功好的人,那就是与她这等丝毫不懂武功之人,那是有本质区别的啊!别人来这处,也不过是几盏茶的时间,她要是跑这么远,还得坐马车,还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她坐在石桌边儿,磕着瓜子儿,讪讪笑了笑,道:“不久不久,那不是前几日才见过的么,我见着多多和囡囡似乎和你还玩的不错呢。”
她都不晓得用什么话来同秦羽寒暄,没话找话的尬聊,还真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