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年的冷清,今年有沈禾在,沈家这个年过的不算热闹,但却温馨无比。
大年初一,早起陪爸爸妈妈一起包饺子,看她利索的擀皮,沈妈妈赞叹:“真是不一样了啊!我闺女就是聪明,学啥都快。这才离家多久啊,学会这么多技能。”
沈禾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可不是短时间就全学会的,这是末世后十多年的成长和改变。
一家三口干着活儿闲聊,忽的大门口传来嘈杂的嚷嚷叫喊。沈禾还好,毕竟她没经历过这年代的混乱,可谓无知者无畏。
沈家夫妻却被吓的一激灵,等明确听到沈海逸、沈雅琴被点名后,隔壁老徐家被抄被斗的惨像涌上心头,沈妈妈的手都开始控制不住的哆嗦。
敲门声在继续,一声声好似雷霆压在心口。沈妈妈颤抖着挪动步伐想去开门,沈海逸拍她一下“别怕,我去开门。”
沈禾拍拍手,“我去开门。”她离开家的时候,父亲虽说隐退了,家里并没什么人敢闹事啊!如今居然被人找上门了?这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从家门出去,隔着栏杆可以清晰的看到外头那一个个戴着红袖章的半大孩子。沈禾不慌不忙的去开门,沈家夫妻跟在闺女身后。
锁头被打开,沈禾却没开街门,四下观望一下,大声喝道:“都闭嘴,一个个的说,大过年的你们到底来我家干嘛?一个个气势汹汹,狐假虎威的可不是拜年的模样。”
前头领头的男孩子大概初高中的模样,闻言冷哼:“谁给你拜年了,你这丫头忒不要脸。我们是来搜查的,沈海逸这资本家的狗崽子快出来。接受人民群众的审判。”
沈禾之前在记忆里仔细搜寻了关于红小兵上门的事件,如今已经有应对之策。这些无法无天的孩子,根本没有建立起完整的三观。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不如来点儿真格的,镇住他们才是真的。
既然没有讲理的地儿,姑奶奶今儿就不讲理了。不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我也枉自在末世混了十多年。
“对,快开门,不然我们就撞了。”
“赶快自己出来接受审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家伙们犹自在叫嚣,沈禾已经使用异能召集附近的飞鸟。不消多久,天空黑压压飞来成群的麻雀、喜鹊等各种留守北方的鸟儿。
本该是躲避人类的小鸟,此刻居然集体飞向这伙强盗一般的孩子,尖利的嘴朝他们发起攻击。
鸟多力量大,这十多个刚才还在叫嚣的孩子转瞬开始鸡猫子鬼叫,一个个抱着脑袋四下躲避。
“妈耶,救命……”
小鸟们被控制着,专挑他们裸露在外的肌肤攻击,脸颊成了首选。刚才带头叫嚣的男孩子成了重点照顾对象,几乎被鸟儿围了个水泄不通。顾得了上顾不了下,青春肆意的脸庞很快成鲜血淋漓,疼的他捂着脸滚到了地上。
手套被叼烂,衣服被叼破,薄薄的手套上满是鲜血,棉衣露出了一团团的棉絮,望之可怜又可怖。
沈禾拉住父母躲回了家,鸟儿本也不会攻击他们,此举不过掩人耳目。不消十分钟,门外那群无法无天的孩子跑的就剩地里被特殊照顾的领头人。
应该受够教训了,沈禾正欲撤去异能,一只老鹰被吸引过来,闪电般的速度眨眼到了近前,一口正中男孩流血的手腕。
“啊!”
老鹰的力量非那些小鸟可比,这一下他腕骨骨折是肯定的。若不是闻讯赶来的人们及时驱赶,他小命都可能不保。
沈禾本也没想要人命,她只想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以后有个忌惮,别欺负自己父母。以她的异能也驱使不动老鹰这样的猛禽,老鹰事件纯属意外。
来闹事的孩子个个带伤,且大都在面颊、脖颈、手背这样的显眼处。最严重的腕骨骨折,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偏偏医院里几个骨科专家都下放了,一个二把刀给他做的手术,骨头根本没接好,神经就更没管。等他伤好后,胳膊彻底成了摆设。
沈禾在几个月后听说了结果,无良的笑了。活该,听说一个胸外专家被你们弄的去扫厕所了。这得亏是接骨,若是开腹,小命都可能不保。
第22章 文化
这次时间后没几天, 又有人来沈家闹事,结果看到天空黑压压的麻雀飞来后,没等它们攻击呢, 小孩儿们已经吓的一哄而散,之后再不敢来这邪门的地方。
沈禾在家住的出了正月,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父母,带着大包小包返回柳溪屯。爸爸妈妈都是以养病为由离开了工作岗位,每月的供应依旧。她这才放心, 没有拒绝妈妈给她带的东西——饼干、麦乳精、槽子糕、毛线衣。
火车上思谋着到哪儿去弄些人参种子, 只要一颗,她就能催出一堆的人参。给爸爸泡酒,或者炖汤, 那才是真正的滋补品。
肖亚娟听到赛虎叫,赶快从炕上跳下来往外跑。只要家中有人,这家伙都是不叫的,今儿这是咋了?
看到沈禾,女孩笑着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大包。“总算回来了,你不在家好无聊, 我们都盼着你回来讲故事呢。”
“冰消雪融,是不是该上工了?”
“嗯, 再有半个月左右吧。这段时间咱们再热闹一阵儿。”
男生们去了基建队,听说今年都要跟着一起打隧道,白茉莉发扬作风,居然参加了铁娘子队, 也离开了知青点。
沈禾听闻这消息,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如此知青点只剩她们仨,肖亚娟跟她是好姐妹, 刘梦怡软的像棉花,只要关键点别让她知道就不会有事。看来今年日子要好过了。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带来的槽子糕给俩小伙伴一人一块儿。刘梦怡咬一口眯眼道:“沈禾姐,你妈对你真好,还给你带槽子糕。哪像我妈啊,东西多了我有份儿,如今少了,我和姐姐都别想了。”
沈禾笑笑不置可否,晚上做了半锅蘑菇面片,仨人吃的肚皮溜圆。刘梦怡躺在炕上满足的喟叹。
“白面片太好吃了,我都差点把舌头咽肚子里。”
肖亚娟也笑:“这大晚上的吃这么好,是不是太浪费了。要是我妈看到该骂了,睡觉吃那老多干啥,压炕吗?”
吃饱了就该去干活,不干活少垫垫不饿就行。沈禾如今也充分了解这时代了,闻言躺着直笑。啥时候可以自由的生活,自由的说话,她就彻底满足。
隔壁知青点听闻她回来了,翌日下午结伴而来。一个个背着包,带着自己的口粮。晚上熬了一大锅的野菜粥,吃饱了坐在炕上挨个白话。
不上工的休闲时光就在女孩们做针线,听故事中悄悄溜走。当三分归晋,吴、蜀被灭,三国的硝烟落下帷幕,屯里上工的钟声敲响了。
外站的知青们慌慌忙忙的往回赶,沈禾换上了旧布鞋和小伙伴结伴上工。
春天先是平整土地,将一个个小山似的粪堆扒开摊平,和泥土融为一体。等待过些日子雨水后下种。
刚上了几天工,眼看枝头桃李冒出粉白的花骨朵,清风吹在脸上已经没了冬日的刺骨,冬小麦绿油油的精神抖擞,人们换上了毛线衣或夹衣露出了身材的曲线。沈禾琢磨着等下种后请几天假到深山里,看能不能找到人参种子。
结果,玉米种子刚下地,上头派人来了。几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人满脸不屑,望着她们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你们谁是沈禾?”
肖亚娟满脸赔笑,刚想打听一下为什么找沈禾。一旁的姐妹已经耿直的开口了。
“我是沈禾,敢问找我何事?”
“难怪。”戴着红袖章的年轻女子满脸鄙夷“瞧着就一副狐媚样,居然传播低俗迷信色情的东西。宣扬西方魔幻超能力,你这思想存在大问题,得好好教育教育。”
果然出事了。肖亚娟清亮的眼眸闪过懊恼悔恨。当初该拦住不让她说的。只是在这儿听故事的就她们几个,大家说好了绝不会说出去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去告的密?会不会是屯里的俩女孩,她们不是知青,跟她们还是隔着一层。
被人如此贬低鄙夷,沈禾清秀的眉头已经皱成了疙瘩。“讲话要有证据,我就是给大家随便讲个故事,怎么就传播迷信色情了?”
“还不承认。你那故事里满篇都是魔法鬼怪,不是迷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