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告知,将在八月一日前往省城表演。
“去省城啊,我好紧张。”
“我也是,长那么大我就去过两次。”
听着其他人的话,林湾淡淡一笑。
*
程恩赐看着林湾,“什么时候去?”
“大概是后天。”
林湾看着他烦闷的脸,用手捅了一下,笑道,“怎么,舍不得?”
程恩赐意味不明哼了一声,也不看她,“你还管我舍不舍得,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妹妹和那个长官好了。”
当场去看的毕竟是少数人,但那舞台剧给人的印象太深,不少人看过后激动地给家人复述,家人再给别人复述,一遍又一遍,故事传遍了整个城里。
林湾掰过程恩赐的脸,他没有防备地就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什么长官,我怎么不知道?”
林湾把关系撇的一清二楚。
她时刻注意他的表情,果然话音落下后,他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
他这样子傲娇地过分,十分好哄,让她心软成一滩水。
她像顺毛一样,刚想踮脚摸摸他的脑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咆哮,“林湾,你在干什么?”
林湾的手还在程恩赐脸上,两人猝不及防望过去,就看见林传福气急败坏的脸。
“丢人!”
林湾松开程恩赐。
噢,是那要断绝关系的爹来了。
第39章 第39章
死丫头抱着男人脑袋像什么话?!
林传福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刺眼,顿时眼冒火光。
之前为了逃债,他东躲西藏十几天,浑身就像从臭水沟里捞出来,臭的不行。
终于在一天晚上,他忍无可忍偷溜回了家,原本打算搞些食物衣服悄悄再躲起来,却被刘菊看到了。
刘菊把他脸挠的稀巴烂,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林传福你是不是人?还知道回来?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抓死你!让你赌!”
刘菊回想回到娘家那几天遭受的白眼,就怒不可遏,把满腔怒火通通发泄到林传福身上。
林传福饿了几天,浑身早已没了力气,只能认打认骂被拳打脚踢,哎哟着躺在地上。
直到刘菊打累了,说出林湾那事,林传福才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他怒不可遏,铜铃一般大的眼中燃着火苗,“你说林湾那丫头,以还债威胁我断绝关系?”
“呵呵,怎么舍不得啦?”
林传福看着刘菊那阴阳怪气的样子,就一肚子火,“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凭什么要断?给我还债不是理所应当?”
十几年吃了他多少粮食,现在死丫头日子过得好了,就想断绝关系,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林传福整夜难眠,气得天刚蒙蒙亮,就踏着露水来到了城里。
他没有去过研究院,一路走来都是问路人,好不容易摸到地方,就看到那丫头和男人亲密地相处。
“丢死老子的人了,赶紧松开!”
林湾松开程恩赐,脸上除了诧异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轻飘飘瞥了眼林传福,“你怎么在这里?”
程恩赐下意识把林湾扯在身后,同样看着莫名出现的男人,一脸戒备。
林传福气呼呼地指着她,“你还好意思问我,先给老子说清楚这是咋回事,光天化日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幸好是他看见了,要是别人看见了,岂不是丢人丢到老家?
“和你有关?”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再说了,林湾自认做的也没有太出格,只是碰了下她对象的脸蛋而已。
程恩赐隐隐约约搞清了男人的身份,“你爹?”
“很快就不是了。”
听着林湾漫不经心的声音,程恩赐终于明白林传福那种违和出现在哪里了。
怪不得听着林传福的语气像长辈,行动却带着命令像指示着不听话的小孩子,原来是矛盾很深噢。
林传福听到林湾的话,就像被踩到了痛脚,着急地跳了下,“什么叫很快就不是了?我给你说,我是你爹,就永远都是你爹!别以为你想断绝关系就断,没那么简单!”
别以为他不知道,林湾的工作吃香得很。只要他一天是她爹,她就得掏钱赡养他。
现在想要不认他,没门!
比起林传福一个跳梁小丑,林湾就淡定多了,“不想断?行啊,那赌债你自己还吧,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一千块钱自己还,要还到何时?
林传福恼怒的脸通红,牙齿咯嘣叫,“你放屁!你是老子的闺女,凭啥不管还?”
他就是知道林湾会替他还钱,才暂时躲藏起来的。
如果林湾真不管他,休怪他无情。
他眼中发狠。
林传福眼中的狠厉,林湾不以为意,“除了血缘关系,你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职责,我可不记得你养过我。现下想想,我还觉得用还债逼你断绝关系,太轻松了呢。”
林湾现在还记得,原身是怎么在家里过的。如果不是林婆子和林存生,恐怕原身早就没了。
程恩赐站在旁边,早已听清了经过。
他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是这么被人欺负的?
此刻他看着林传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团脏东西恶心想吐。
“要好处的时候才想到林湾,你是哪门子的爹?想要钱是吧,不可能。”
这种人不配和他说话,程恩赐拉着林湾就离开。
中途经过林传福,林传福张嘴想破口大骂,却正对上程恩赐嫌恶的目光。
顿时喉咙仿佛被人捏住。
直到人离开后,林传福才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想到对方觉得自己恶心,他脸色难看地一阵青一阵白,“呸!黄口小儿,你还嫌我恶心?你以为你多高贵?现在居然还有胆管我家的闲事,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他气得脚猛地揣在一棵树上,枝丫响动,几只鸟从树上飞起。
“啪!”有温热落在头顶。
林传福心感不妙,手小心地往头上摸去,顿时恶臭袭来。
“他娘的,晦气!”
刘菊在家里摘洗豆角,一掀眼皮就看到男人青黑着一张脸进门。
她懒得搭理,继续洗菜。
“刘菊!”男人踩着一双烂布鞋,走到她身边,粗着嗓子:“林湾那丫头淡了个对象,你知道不?”
谈对象?
刘菊的手顿了下。
怪不得前阵子李向进说林湾又拒绝他了,原来是有更好的了?
“你一说我才知道,不过有那样一张脸,有对象也不稀罕。”
“你就这样平静?”林传福没想到刘菊没有一点惊讶,他有些不高兴,“我看那男的条件不错,看样子还被林湾迷得不轻,俩人保不准要结婚,先给你说好,你记得到时候多要些彩礼。”
他虽然当时被林湾气昏了头,但仍旧观察了程恩赐几秒。
看穿着和举止,不像小家子气的人,而且还为了林湾和自己顶嘴,看的出来两人有几分感情。
有感情正好,反正林湾和自己离了心,看那样子将来指望不上她了,现在只寄托结婚了多要些彩礼钱。
刘菊听着林传福的话,心下有些火热。
条件不错?难道是城里人?
不过想起林湾大变的性格,她心凉了些。
依照她强烈的第六感,她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
程恩赐拉着林湾离开后,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
饭菜还需要等会才能好,两人就坐在桌边等着。
林湾准备说什么时,才察觉到程恩赐愠怒的脸色。
她现下才想起来,刚才在路上,程恩赐一直没有说话。
“恩赐,你还在想刚才的事情?”
因为不在乎林传福,所以林湾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但程恩赐难免耿耿于怀。
他皱着眉,漆黑的眼珠里浸染着寒意。
“他以前都是这样对你的?”在林传福的手掌下,受制于他,大呼小叫,看人脸色行事。
他抿着唇,俊脸紧绷。
林湾抬手欲抚平他的眉,“我来了后,和林传福夫妻只发生过几次纠纷。不过,原身在他们手上吃了不少苦……”
林湾想起那些过往,就替原身揪心,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刘菊偷吃大馒头,栽赃自己以至于被林传福打的事情。
刘菊在外面倒是注重名声,不怎么打骂她,但在家里挨打就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