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指了指瘦子:“你看好这小子,到时候我拿到钱确认后会给你发消息,你接到消息就马上离开。”
瘦子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这小孩怎么办?”
“到时候我会给他那王八蛋老爹发地址,你只管跑就行了。”
说完刀疤脸便带着烟鬼驱车离开。
房间内就只剩下瘦子和小孩两个人。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瘦子在他的两个伙伴走后就做回了原位继续摆弄他手机上的小游戏,段酒往里看了一眼,对上小孩深邃的目光。
他们心会神领的明白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段酒从树林的阴影处走出,轻手轻脚地踩着土地朝大门走去,在离大门不远处的地方站定,随后从地上一手拾起一块石头,一小一大,他将小的那块石头往手里颠了颠,随后朝着另一个方向扔去。
坚硬的石子砸在铁皮上的声音惊动屋内的猎物,瘦子猛然从游戏中回神,凶恶地对着门外喊了句:“谁啊!”
除了席卷的微风外,无人回应。
瘦子将手机塞进裤腰带,随后顺手捡起一旁的铁棍,缓步向门外走去。
而段酒看准了瘦子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视网膜的那一瞬间,高举起的石头狠烈地砸向瘦子的后脑。
瘦子只感觉后颈一阵凉风席过,还没等他来得及回头,便觉得头脑勺一阵疼痛,随后像个失足鸟一样直直的倒落在地面。
段酒的心跳得飞快,他手上还抓着带血的石头,随后他的思路被屋内传出的闷声打断,他立马丢下石头冲进屋内。
被踹到在地的小孩在地上扭动身躯,企图能挣脱绳索的束缚,段酒见状立刻从旁边拿起工具架上有些生锈的刀,跑到小孩身边,拉起麻声就用到磨。
“别怕了啊,没事的。”段酒轻声安抚着,他的声音像是四月的春风,平静却让人感到安心,“没事的,我在呢,没事的。”
小孩听到他如沐春风的声音,狂跳的心脏也渐渐平息。
绳索被解开,口中的布料也被一并解下,重获自由的人儿,做的的一件事情,就是转身抱住救命恩人的腰。
小孩没说话,只是埋在他的怀中默默流泪,泪水打湿了段酒薄如纸的衬衫,他像个大人一样轻轻地抚摸小孩柔软的发丝。
“别怕,别怕。”
“都过去了。”
两个人温馨的氛围被一阵咳嗽声打破。
瘦子不知道什么事醒了过来,捂着后脑勺,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用来防身的铁管,他目光狠戾地咬着屋内抱作一团的两个人:“狗崽子,敢打我,你他妈找死是吧!”、
说完,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便捂着脑袋朝屋内走来。
段酒拉着小孩从地上起身,他顺手将小孩护在身后,现在他手上只有一把已经生锈不太好使的刀。
段酒紧紧握着刀,警惕地看着瘦子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他的另一只手偷偷伸向衣服口袋,拿紧了已经关机的手机。
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四米,段酒先发制人,抢先一步冲了出去,瘦子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抬起铁管准备迎击,却没想到段酒手上的刀只是个幌子,真正用来作为攻击的武器居然是他口袋里那已经没了电的手机。
瘦子猝不及防正着面脑子又挨了一记猛敲,顿时被砸得眼冒金星,不一会儿手中的钢管便落在地上,人也晃悠了两下就往地上倒去。
“走!快走!”
段酒喊着,一手拉起小孩就往外面的公路狂奔。
来时的路已经记不清了,段酒只能牵着小孩的小手奔跑在柏油路上。
山间的微风正好,轻轻的吹起少年张扬的墨发和奶白的衬衫,继而又带着一股微弱的桃香,轻拂上小孩脸庞。
明明天上乌云密布,但是那个小孩,在此时却看见了太阳。
两人一路跑一路喘,在担惊受怕时总算看到了前面出现的小镇标识。
此时天色渐晚,不知道具体地址也害怕撞见前去讨要赎金的其他两位劫匪,二人无法,只能先找到一家小旅馆将就一夜。
说来也是幸运,两人刚进点屋外就下起了倾盆暴雨。
“你俩来得可真及时,在晚那么几分钟肯定变成落汤鸡。”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收了段酒给的一张红色大钞给他们递过写有房门的钥匙。
段酒又跟她额外借了充电线和一瓶红花油,道了谢后便拉着小孩上了楼。
雨声跟鼓点似的敲打玻璃窗,段酒一进门便让小孩坐在床上,随后先将手机充上电,而后拿着那瓶红花油来到窗前,看着床上可怜兮兮的小孩,拧开瓶盖帮他抹药。
药水碰到伤口理应是痛的,从小孩微颤的身躯可以看出确实挺疼的,但他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让段酒一度以为自己救了个哑巴。
“没事的,我叫段酒,不是坏人。”段酒倒满药水的手揉着小孩肩膀上的淤青,“别怕,哥哥明天带你去找警察叔叔,他们会送你回家。”
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到小孩的心,他猛地扑向段酒,双手环绕上段酒的颈脖,像个生怕被抛弃的小奶狗,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段酒怀中。
“怎么了?没事的,没事的。”段酒不明所以,只好停下手上的工作,用另一只干净的手轻轻抚拍小孩的脊背。
“......仟泽”
“嗯?”
“我的名字......叫仟泽。”
在他说出名字的那一瞬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重足了一点电,于是在昏暗的灯光光下亮起了光。
第62章 冷静
段酒失踪这件事情没等多久便在网络上闹得人尽皆知。
事情发展成这样,那群靠新闻吃饭的记者功不可没,本想靠着前段时间“段酒金主”的料多冲些KPI,每日每夜守在在公司门口,本想挖出故事的主角更多的花边丑料,好借此机会炒一波舆论热度。
却没想到丑料到没蹲到,反而蹲来了故事主角失踪的消息。
贺元在得知段酒失踪的第一时间便给远在国外的黎晓打了电话。然而也不知道对方这段时间是在干什么,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得到状态。
“警方那边现在已经在调监控了,现在公司楼下围了一堆记者,网络上关于这件事情众说纷纭。”贺元看向自家老板王弦,“现在该怎么办。”
王弦从落地窗向下看去,底下的人呜呜泱泱聚集了一堆,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方才警察已经来过公司走正常流程,会客结束,贺元便头疼地询问王弦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网上的消息先拿出来我看看。”王弦冷着脸,“你让公关部发个通知,说此时警方已经进入调查,其他的我们都先别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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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绝对是杨玫玫长这么大一来经历的最黑暗的一个月。
先是自己粉了多年的演员突然被曝出有金主,一时间路人粉掉了一大堆不说,有些粉丝也纷纷脱粉的脱粉转黑的转黑,更有一堆职业黑从中搅水,段酒的黑词条都上了好几次热搜。
再是冒出了许多“业内人员”,跟写小作文似的长篇大论如雨后春笋般蹭蹭增多,大意是指吴仟泽跟段酒跟圈内大半的CP一样,都是假的,是公司在背后捆绑营销,为的就是吃CP粉带来的红利。
你这话早在他俩CP刚火的时候没少见人说,杨玫玫身为唯粉,当初看到那些小作文也不免嗤笑一番。
小东西还挺会编,叭叭叭一通下来,说的跟真的似的,下次巫师表演复活大赛没你我不看。
“别人不懂,自家人还不懂吗?”杨玫玫捧着手机,跟铁不成钢地看着屏幕里的一些脱粉回踩言论,只觉得十分魔幻。
“别气了,你都气一周了。”好友见她气得脸都快成绿的,连忙倒了杯水送到她手边,“喝点水,当代网民听风就是雨,有点瓜不管真假都喜欢吃吃的,凑热闹罢了,别气别气。”
杨玫玫接过水,咕咚咕咚三大口就将杯子里的水全灌进肚子。
“呼——”杨玫玫擦擦嘴巴,继续在屏幕上敲打,“道理都懂,气还是会气的,毕竟自己喜欢的人被污蔑成这样,换做是谁都会生气。”
粉丝与偶像之间最好的距离,就是他们在台上演绎着出色的作品,而她们在台下欣赏作品。
杨玫玫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基本不参与饭圈的一切纷争,这次不同以往,以往的种种都能一笑带过,但这次明摆着是被有心人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