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是……靳离坚决要离婚,他也只能最大范围的为自己争取一些权益,不至于以后活的太惨。
景深蔫蔫地叹了口气。
过了将近十分钟,靳离回来了。
景深眼睁睁看着他松了松领带,单手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然后朝他走过来,俯身,把景深重新拎上了床。
景深往里缩了缩,决定在靳离提出离婚之前先发制人,“靳先生,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于你是不可挽回的,我也不想多纠缠你,如果我提出的要求你都能答应,我立马麻溜的走人。”
靳离还在解袖扣,听到景深的话,他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景深,“走人?”
“对,”景深点点下巴,“给你腾地方。”
他接着说,“其实我的要求不多也不苛刻,对靳先生有益无损。我希望我们的法律关系解除之后,靳先生能保证我们过往关系不曝光在大众面前,还有我在JS可以有正常合约艺人的资源待遇;关于财产分配,我不觊觎您的资产,当然靳先生想分我一点我也不介意……总之以后我会努力工作,为您和JS挣钱的!”
景深言辞昂扬,拳头举起握成了一团。
他等了一会,才看到靳离挑起了嘴角,却看不出有什么开心,反倒带着冷意。
不对啊,他这么上道,主动提离婚了,靳离怎么是这个反应?
“这么迫不及待和我解除关系?”靳离说,“看来你刚才思考了很多,已经觉得和我无法维持下去,开始嫌弃我了?”
景深怔了怔,“我……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以为你是想和我离婚的,不是这样吗?”
靳离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沉默顷刻,瞳孔透着幽深的光,他慢慢开口,似乎夹杂着自嘲的意味,“为什么离婚?除了和别的男人约会,被抓拍到十几次,剩下也没什么——你不是说没有和他做过吗?”
“……”
景深忍不住睁大眼睛。
靳离的意思是,和出轨对象约会,只要没有全垒打,就可以被原谅的?
您要求这么低的吗?
他不敢置信这是靳离说出的话。
靳离蹙着眉,刚才景深的一番离婚规划论很明显让他不悦,而景深惊讶的神情落在他眼中更像添了几分慌乱。
他靠近景深,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隐隐含着危险与试探,“这件事上,你没有对我撒谎是不是?”
温热的触感在他脸上蔓延,景深感受着对方的低气压,绷紧了上身,“是……”
他似乎明白了靳离的雷区,对于伴侣的容忍度比一般人更大,但是绝不允许对方有实质性的身体出轨行为。
所以原文里撞见原主和老男人在一起才会毫无犹豫的离婚吧。
“那我们不用离婚了对吧,”景深试着绽开一点笑容,实力光速变脸,“其实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知道我过去的行为特别混账,我会进行深刻的反思,每天自我谴责三遍,向你证明我悔过的决心!”
靳离抬眼,和景深对视了一会,像是在判断景深的话,突然开口道:“你似乎变了?”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用笃定的语气说出来的,景深并不意外,他和原主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人,他满是惆怅的轻叹一声,“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以前我不太懂事,现在我是清楚了,究竟什么人值得我珍惜,什么人真心对我好,在外面浪迹久了,才意识到家花要比野花香,路边的野花是有毒的……”
靳离挑眉,“所以,你想来采我这朵家花?”
景深呛了一下。
他是有过这种想法。
按照原著,他只是个炮灰配角,哪怕和靳离结婚将近一年,两个人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别问作者为什么这么安排,问就是玄学,主角攻只对指定主角受产生冲动。
既然要打乱原来的剧情,且他也不反感靳离,不如就……
景深仰起头,眯着眼睛笑,一句话含在嘴里故意说的千回百转,“那你允不允许呢?”
他伸出三根手指塞进靳离的腰带里,向自己的方向拉,顺势扯开双腿,留出靳离站立的空间,他五官本就偏艳丽,随便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靳离垂眸注视着他,无动于衷,景深料想攻克主角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泄气,仍旧笑弯成了一枚月牙,手却一点也不老实,从腰带里出来往上走,有意无意的,触碰的尽是些男人敏感的地方。
靳离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暗暗的咬牙切齿,“这种地方你也能发.骚?景深,看来我以前真是不太了解你。”
确实不是个好地方,不算宽敞的休息室,随时可能会被敲响的办公室的门,白日里明亮的光,让景深的挑逗显得格外不合时宜,稍微脸皮薄一点的人都会羞耻的捂脸逃走。
可是……
“这是靳先生的地盘,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两个是夫夫关系,一直没有什么才不正常吧,”景深有恃无恐,故作惊讶道,“原来靳先生是这么矜持的人吗?”
景深激将的话并没令靳离有多大反应,此刻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暧昧的姿势,再挨近连呼吸都要绕在一起。
从靳离的角度,能看到景深仰起的脆生生的一截脖颈,衣领下的微微浮动,都很白,又不是冷白,像那晚靳离见过的,扯开睡衣的领子,曝露在外的肌肤会在灯光下散发一层莹润的让人心动的光晕。
“景深,原来你最不懂的就是看人眼色,现在倒连勾引男人都会了,”靳离抬手,轻易的捏住了景深的下颌,“别把外面的那一套拿到我面前来。”
景深眨了眨眼睛,“这种事情看天赋的,我无师自通,靳先生在介意什么啊,是觉得我还不错、吃醋了吗?”
他要去碰靳离那只手,靳离却像躲开他的碰触般瞬间收回了。
靳离慢斯条理道,“还差一点,做要做全套,你打算只动嘴皮子,一点本钱也不下吗?”
他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眼眸波澜不兴,一副任由景深表演的模样。
孔雀求偶都知道要漂漂亮亮的开屏,自荐枕席的也会把自己洗干净了送上门,靳离是在暗示他这个吗?
景深迟疑了几秒,动手开始解扣子。
没几秒就解开了一排,只剩下一个扣子孤影伶仃,晃晃荡荡,露出里面的颜色。
“可以了吗?”
“你觉得呢?”
靳离仍旧好整以暇,仿佛事不关己的围观路人,眼里甚至没有一丝可以叫做情.欲的东西。
景深有种感觉,哪怕在靳离面前上演真人多人运动,靳离也是这么冷冷淡淡的。
难办。
景深抬头,将自己额前的碎发揉乱了,然后冲靳离纯澈又无辜的一笑。
“我觉得……”
他站起来向靳离走过去,甚至没让对方有反应的时间,微踮着脚与靳离鼻息相闻。
“……你不会是直男吧。”
第11章 直男
林秋海甚至开玩笑说靳离是无性恋,实际上靳离确实很难对人产生什么感觉。
恋爱、婚姻都是可有可无的,偶尔自渎的时候连幻想对象也没有,只是没有乐趣的生理需要。
对学会爱人这件事,他无计可施。
几年前从国外回来参与靳氏的事务,他第一次在靳家见到景深,嚣张无理,全身上下都是无可掩盖的市井俗气,偏偏靳老爷子宠他。
连景深哭闹着非要嫁给他,靳老爷子都答应了,亲自来劝他。
靳离没多反对,结婚的前一晚,他对景深说“既然你选择和我结婚,就不要后悔,只要你不没有逾矩婚姻之外的行为,我可以保证你会一直是我的太太。”
他也没期望景深听进去,那时候他说什么景深都只会看着他的脸犯花痴。
一旦他这张脸过了新鲜期,大概也就到了景深忍受不了他的时候。
景深很年轻,心智甚至比皮囊还要年轻,很多时候,景深和他闹,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已经到了青春叛逆期的家长。
景深四处得罪人,靳离为他收拾掉烂摊子,非常包容,却也仅限于此,甚至一次景深单方面的大吵之后,他崩溃的说,靳离看那只死猫的眼神都比看他温柔。
之后靳离不久就知道了景深有了新欢,靳离试图劝说警告,换来的却是景深摔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