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么?”
“除掉你和摄政王。”
凝思时,外面忽然一声令下:“护盾准备!保护王妃!”
温清竹立刻起身走到门口,看见这个别院已经被大军守住。
天空之外,有箭雨密密麻麻的飞来。
士兵手里的护盾迅速拼接聚拢,将别院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做成了一个龟壳一般的大型护盾。
温清竹的眼前顿时一黑,没有一丝光亮渗透进来。
随着叮叮叮的箭头撞击护盾的声音,护盾迅速撤开,池余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弓弩手准备!”
长枪为箭,五人合力举起的弓弩被拉开,万弩齐发,周围的不远处很快传来惨叫声。
池余再次下令:“骑兵出发!一个不留!”
很快大军出去追击一般,周围也彻底没有后顾之忧,池余这才转头上前来请罪:“让王妃受惊了。”
温清竹摆了摆手,目光望着骑兵追去的方向道:“和你无关,本来就是我临时起意出来的,倒是让你么措手不及了。”
池余连忙解释:“哪里哪里,臣等每时每刻都再待命,叛军不除掉,那就始终是齐国的心头大患。”
这时候裴奕出现在身边,很是赞赏的望着池余:“当初还真没先到,文官出身的池大人居然也成为手握重兵的主将。”
对于他的夸奖,池余只是笑笑,一个字都没回。
从资历和年龄上看,他都算是裴奕的长辈,可他一直都有自知之明,裴奕这种人,能在摄政王妃,匈奴,姜远成,甚至皇帝之间游走,还能不被怀疑,这等本事,他池余这辈子拍马追不上。
多说多错,如今既然跟了摄政王妃,他就会好好跟到底。
池余的这个反应,让裴奕忍不住的多看了他两眼,心里真心赞了句:居然是个被人才!
不到一个时辰,外出追人的秦狩带军回来,禀报了那边的情况。
“一共一百零八个叛军,斩杀一百零一人,自杀七人,没能留下活口。”
池余站姿一旁,抬头询问温清竹:“王妃,可打算要去追?”
走下台阶,温清竹望着阴暗的天色道:“不用,年前他肯定会动手的。”
毕竟姜远成的身体可成不了那么久,这时候张轲也会在哪吧。
凌云山深处,姜远成已经站不起来。
他听完属下的禀报,一把掀翻摆有汤药的小几。
乒铃乓啷的几声后,伺候的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收拾,同时心里也在悲叹,公子这般状况,几次行动又以失败告终,怕是改朝换代无望了。
“张轲呢?他怎么还没来!”姜远成终于收敛脾气,恢复了以前冷静的模样,开口问着面前的探子。
探子战战兢兢的回道:“山路难走,这几天下了小雨,京城那边匈奴使臣来了,张大人有些忙,所以来慢了些。”
“嗯,下去吧。”姜远成靠在软垫上,心里很是悲怆。
这几天他的身体越来越越不好,夜里竟然还做了起了梦,还和温清竹有关。
那些零散的画面,那双崇拜他,又神情的眸子,真是的温清竹吗?
姜远成闭上眼睛时,耳边就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等太子长大
“公子,臣来了。”张轲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姜远成转头看去,面前的张轲已经没有当初的内敛,神情虽然恭敬,但动作却异随意自然。
“原来是张大人来了,坐吧。”姜远成抬了抬手,动作很是僵硬。
坐下时,张轲的视线从他苍白的脸上扫过,随即问道:“公子是不是感觉越来越不好?”
姜远成也没有隐瞒:“的确很不好,但性命还是能保住的。”
话说到了这,张轲本不该继续多话的,可是看见姜远成这样子,最后怕是会死在这山洞里。
这种结果可不是温清竹想要的,张轲沉思片刻后提议道:“公子还是没能联系到一大人吗?”
提到一号,姜远成眸色沉沉的道:“有些事情我以为张大人是知道的,一大人是什么身份,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张轲低头,甚是谦虚的道:“一大人的事情,臣这种普通人怎么会了解,还请公子明示。”
看了张轲许久,姜远成忽然笑了起来,意味不明的道:“我还以为你和摄政王妃关系极好,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呢。”
“摄政王妃的确对我有恩,但身为臣子,总是想要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张轲十分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野心,甚至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如今的朝堂,不说那卫子婴雷啸,先前王妃亲手按下去的裴煜和傅宣,如今也都各回其位,我这区区一个吏部尚书,位高权却不重。”
最后几个字,张轲咬字极重,眼里的不甘心很是浓烈。
“这倒也是。”姜远成心里的疑惑稍微消除了一些。
如今的朝廷,除掉那些老臣,新一代的臣子,比如卫林,傅瑜,金元宝等等。
他们比张轲年轻,比张轲有才华,比张轲运气好。
长此以往,老臣退位,张轲也达不到他最想要的位置。
更关键的是,张轲曾经是姜远成的人,姜远晗多少会对他有所戒备。
想明白这一点,姜远成心里有了成算,忽然问道:“左侍郎这个人你觉得如何?”
“除去个人恩怨的话,他算得上一个能用的人,只不过他这人吧,有点墙头草的性质,如果公子成了,他定然会冲在最前面,但若是公子输了,他……”
张轲神色淡然的道:“会拿着公子的项上人头去邀功。”
山洞里传来姜远成爽朗的大笑,洞外守卫的众人心里都很惊讶。
这几天公子脾气很差,张轲一来,竟然能让公子开怀大笑。
想到张轲还是朝廷的吏部尚书,大家忽然觉得,这次他们成功的希望很大。
笑完了,姜远成的语气也放松了许多,随意的说道:“既然如此,左侍郎以后就归你管。”
“多谢公子。”张轲连忙起身道谢。
抬起头后,他看见姜远成手里拿着一张单子,递过来道:“这是一大人留下的药方,你帮我去准备。”
张轲拿了过来,然后告辞退下。
摄政王府,闲人莫入。
没有摄政王,准确来说是摄政王妃的命令,谁都进不来。
张轲却是一个例外,池余还没走,就看见管家领了张轲朝着住院走去。
两人在石板路上相逢,池余笑眯眯的问好:“张大人又来见王妃啊?”
“是啊,但终究比不上池大人,不仅摄政王妃信任,摄政王也信任。”张轲轻飘飘的将池余的试探抵挡回去。
池余也不傻,下面的话他可不敢多说,连忙让路,看着张轲离开。
主院中,张轲到了正屋,一眼看见温清竹正在看书。
“参见王妃。”
温清竹放下手里的书,抬手道:“坐吧,这里也没别人,随意一些就好。”
简单的聊了会,绿陶就识趣的出门,守在了门口。
张轲也没有废话,直接拿出药方来:“这是姜远成给的,另外他应该是暂时不会相信左侍郎了。”
拿过了药方,迅速一扫,温清竹眉眼一弯:“姜远成的确是信任你了,不过这张药方试探的不是你,而是我,看来他想看看,我到底有多想亲手杀了他。”
“那王妃打算如何?这药方可有什么问题?”张轲不懂医术,但他明白姜远成是个什么都能利用的人。
这药方若是钟神医看到,会是一个反应,温清竹看到,又是另外一个反应。
斟酌片刻,温清竹起身走到书桌那边,提笔新写了一张单子。
回来递给张轲道:“你把这个一同拿给钟神医,让他尽快准备,到时候全部给姜远成送去。”
收好单子,张轲准备退下,忽然想起池余也在王府,多问了一句:“今日王妃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温清竹拿起桌面的书,很是随意的道:“没什么事情,姜远成派了人来杀我而已,池余把他们全部杀了。”
闻言,张轲神色一凝,能这么快知道王妃的行踪,绝不是左侍郎都能办到的事情。
退下之后,他连夜去见裴煜,向他打听了一些旧事。
晚饭时分,傅烈过来看她。
温清竹手里拿着书,竟这么歪在软枕上睡着了。